bsp; 一边问着,她一边摸自己身上的手机,根本忘记自己此刻穿的是家居休闲装,自然摸索无果。
“四点,下午四点。”段禹曾回答,帮她把她的包从沙发的一角拎起递到她面前:“手机应该还在包里吧。没见你拿出来过。”
“你怎么没有叫醒我?”从包里掏出手机,发现手机早就没电关机,戴待欲哭无泪,“我只跟餐厅请了一会儿的假,现在无故旷工一整天,她肯定都联系不上我,指不准已经和顾质打小报告了!”
看着她满脸焦虑,段禹曾的眸光微微闪动,顿了一下,突然问:“和顾质打小报告,又怎样?”
反问句本身就有点硬,他的语气更是隐约携着丝意味不明的言重,戴待怔忡,看进他深邃的星眸里。
“我、我……”戴待莫名地结巴,“打了小报告,顾质一定会质问我上哪里去了。我刚答应过他,不单独见林银兰的,却再次失信。”
缓了缓,她继续道:“主要是,回头和他解释起来很麻烦的,又要扯一堆的谎。”
他的表情依旧带点不同寻常的肃,并未因为她的话有所缓和。
“不用说谎。估计你去医院的事瞒不过他。何况,你是真的感冒了,就实话实说,说自己回家休息了。”段禹曾拍拍戴待的肩。
戴待心下微恻,垂下眼皮沉默几秒,随即道:“我确实该走了。餐厅就不回去了,小顾易还在家里等我。”
段禹曾扫一眼窗外阴沉的天:“现在雨小了,要走就走吧。”
“那我去换衣服。”戴待点点头,快步走回房里,从衣柜里翻出留在这里的备份衣物。
出房门前,瞥见梳妆台上的一份文件袋,她稍一滞,伸手拿起来。打开一看,正是段禹曾告诉过她的,放在她房间里的有关TK散股的新资料。
等她走出来,段禹曾的目光从她手里的文件袋轻轻滑过,最后落回她的脸上。两人默了一默,没有多说什么。少顷,段禹曾道:“我刚好还要回趟医院,送你一程。”
“好。”戴待将文件袋塞进包里,和他一起下了楼。
坐上车后,段禹曾正准备发动车子,才听戴待忽然问:“真的……能够顺利迅速收尾吗?”
段禹曾闻言偏头。
她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眼神有点飘忽有点悠远,语气有点犹豫有点不确定。
“会的。”段禹曾握住她的手,“戴待,已经走到这一步,无法回头。别让你和小顾易四年来的苦难白受,别让你这么久以来的心血白费。”
戴待转回头来看他,很久之后,缓缓应道:“……好。”
眼瞧着戴待和段禹曾的车驶离,马休的额头汗哒哒,不敢回头看自家老板的表情,只小心翼翼地问:“顾总,需要跟着吗?”
“不用。”顾质隐在阴影里,神色晦暗不明:“按原计划去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