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针对她,显然当日端贵妃也是看见了她,只是三人假装没有看见而不来请安。
菀听了后含笑打发她们离开便是,今日两位庶嫔是怕她有所误会特意来投诚的,也证明了她们还是对自己有所顾忌的。越是水涨船高越是要低调行事,当日端贵妃说得没错,皇贵妃虽位同副后,但始终不是名正言顺的正妻,除非她能顺利被册封为皇后这才算是正正式式的。
她最大的对手不是端贵妃,不是惠贵妃,而是伊嫔,这位货真价实的铁帽子亲王郡主一进宫便是以贵人身份侍上,当年的韵贵人不过是以常在身份侍上,足见其血统是多么的高贵。
『娘娘怎么不怒斥这两位小主前来说是非?』云袖也看出她们两人是怕皇贵妃秋后算账所以特意来投诚的,俗话说得好:来说是非者便是是非人。
『她们不懂规矩,难道本宫还要跟她们计较?』菀淡笑,端贵妃如何不是也轮不到两个小小的庶嫔来指手划脚,如果自己大声怒斥也显得小家子气,就当是她们来发发牢骚便是何须记在心上。
带上了礼品,菀领着小顺子与云袖到了惠贵妃的宫中,惠贵妃一直居住在长春宫里不曾变更过。她宫外的水缸里荷花早已换成了浮萍,菀看着一缸浮萍不禁想起文天祥的词: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
『什么风把妹妹给吹来了?怎看着一缸浮萍发呆。』惠贵妃不懂地站在她的身旁,她养浮萍也不过是感觉与自己同病相怜。
『还能有什么风,不也是嘴馋。』长春宫里飘逸着阿胶的味道,惠贵妃这人节俭惯了,许多好东西宁愿留起来给二皇子,自己是舍不得吃。『二皇子也长大了不少,皇上特意命本宫给送来几匹上等的料子。』
『难得皇上还记得孩子,二皇子自幼就与皇上不亲,本宫也是时刻担心皇上不喜欢这个孩子。』惠贵妃叹了一口气,人和人之间的缘分本来就是个说不清的事儿。
『都是自己的孩子,皇上岂有不喜欢的道理。太后常言:宠子无孝,宠猪上灶,皇上对孩子们也是严厉了些,但也是为了孩子们的好。』菀拉着惠贵妃的手慢慢踱进屋中,有些善意的谎言是必须得说必须得做。她还记得恭仁皇后病重当日是如何责备皇上的,夫妻之间的感情若是疏远至此也是一种悲哀。
『内务府的奴才怎好意思让您跑一趟?』惠贵妃让侍女接过这些赏赐,有了这几匹布料,就能多做几身新衣给二皇子。
『是本宫自己要当跑腿的,不怪他们。姐姐这月的俸禄还没去领吧?云袖,把份例给娘娘过目。』菀让云袖把内务府分配的份例清单送到惠贵妃手中。
惠贵妃仔细一看,上头的除了今个月的份例额度,就连前几个月没给足的份例也是逐一补上了,这份清单上是清楚列明了往后的日子数量皆是照这个月的份例派发。
『这??????有劳妹妹了。』惠贵妃自然知道定是皇贵妃亲自到内务府中去训话了,这些奴才不给他们发发狠是不会听话的。
『这是应该的,本宫查了他们的账目,他们自是乖乖的不敢胡来。』她亲自把内务府的总管给训了一通,以后各宫的份例不会被克扣的。『太后病重,这些奴才才敢胡作非为。』
『太后这一病便是没个时日,人老了便会如此。妹妹可知这回端贵妃是真病了,连禧贵嫔也领着怡宁公主去探望,只是端贵妃不见她们而已。』
『怎连孩子也不见?』怡宁公主这份孝心摊上这个不讲理的母亲也是白搭了,禧贵嫔倒是会做人了。
『心病,加上最近眷养的梅花鹿病死的多,新鲜鹿血是供应不足。』惠贵妃感叹道,『若不是她自己争强好胜不肯好好养身子,怎会落下一身子病根。』
『皇上已派人到东北围场去捕捉梅花鹿,就连皇上身边的万盛元也派去给端贵妃看病。』菀寒暄了几句便辞别惠贵妃,顺路走去端贵妃的未央宫去探病。
端贵妃身边的文宁听说是皇贵妃驾到便匆匆出来迎接,菀在文宁的带领下进了屋,这已是初夏的时节,可未央宫内外都是门窗紧闭着,端贵妃盖的还是一张棉被,躺在病床上的她看见皇贵妃也尽是能点点头。
菀坐在文宁搬来的小圆凳上,万盛元则是跪在地上。『端贵妃的病是怎么了?』菀淡淡开口,今日的她一身杏黄色的衣服,头上的金钗珠玉在阳光的折射下闪闪发光。
『回皇贵妃的话,端贵妃娘娘的病乃是早年落下的病根,不是一时三刻就能治愈的。』万盛元实话实说。
『本宫这儿有早年捕捉的鹿茸,万太医瞧瞧能否用上?』菀让云袖献上鹿茸一盒,万盛元仔细检查确认没有任何异样后才让端贵妃给收下。『鹿茸淮山竹丝鸡汤可调理姐姐的畏寒本宫也不敢在太医跟前班门弄斧,只是听说过此食疗之法便告知。』
『皇贵妃娘娘所说的食疗之法可用在端贵妃娘娘身上。』万盛元点点头说。
『既然可以,那本宫便是放心了,姐姐也是劳累了,本宫就不打搅了。』菀含笑辞别了端贵妃便打道回府。
那盒鹿茸谁又知道乃是她亲自交给皇上检查过再拿去未央宫的,若是她们敢动手脚那就等着自讨没趣。
端贵妃这个傻子居然不允许怡宁公主去探望自己,这不就是明摆着把自己的筹码往外送吗?她又怎知三皇子乃是皇上心中的刺,皇上每次看见他便会想起那个被杀死的皇子,甚至会想起自己当年是如何谋害自己的兄弟换来皇位,先帝的儿子虽不多,但如今又有谁手中握有兵权,又有谁能威胁到皇上的帝位?
秦二世伪造诏书谋害太子扶苏,西晋的八王之乱,秦王李世民靠着玄武门之变夺取帝位,哪个不是血淋淋的事实?正如禧贵嫔所言,咱们的皇上比起他们还要厉害得多,一个六岁的孩子就有如此城府深高,就连太后也是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
他能把心一横把自己的亲皇叔给取缔,那么要取缔太后也不是难事。听江源说,皇上私下秘密传召了太医院院判让其负责太后的病,可自此太后的病就不见好过。后宫与前朝皆是皇上发号司令,太后活到了这个年头若是不懂那便是白活了。
太后不是武则天,皇上也不是唐高宗,皇权早早就是皇上的囊中之物,谁若是触碰到那便是罪该万死。如今仔细想来,恭熹皇后的『死』并不是夫妻情尽,而是皇后触碰到皇上皇权的问题,皇后不甘于糊涂于是事事都走在了皇上前头以致招来杀身之祸。若是苏秦张仪再生也难与皇上比个高低,皇上能说会辩甚至做起事儿来能让人毫不察觉其目的。
今日她去内务府整顿一番便是要保证后宫各人的利益,宫嫔是主子,不是内务府的奴才,随意打赏他们不过是人情而不是道理。内务府不过是皇家眷养来打理大小事儿的机构不是绑架皇家的机构,那群奴才若是不懂她便让他们喝下一壶。
宦官外戚专权玩弄皇帝的事儿就让其留在汉朝,皇上的意思是让她与他一起肃清那些滥权的太监总管与外戚。太后这一病倒,蒲察氏的外戚专权就被完美瓦解,如今前朝与后宫中蒲察氏的人被清走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