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此事韵贵人算是知道了后宫的贵妃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太后这一病倒,固伦长公主便是迫不及待地要取而代之管理后宫。长公主与先帝均是太祖后裔,固伦长公主一衔更是太祖亲自赐封的,足见她在太祖心中的地位,难怪太后曾说她是正三品固伦长公主却端起来正二品御皇固伦长公主的架子。
菀想不到的是鄂太妃居然会邀请自己到坤和宫的柔怡殿,鄂太妃乃是固伦长公主的亲小姨,依旧是韵贵人的亲姨婆。鄂太妃虽是太祖皇后的亲妹,可两姐妹年纪相差甚远,鄂太妃的年纪与固伦长公主相差几岁,鄂太妃是先帝的妃子,而她的姐姐亦是固伦长公主的生母则是太祖的皇后。
菀换上了一身凤纹杏黄领,橘红缎绣八团夔龙纹吉服前往柔怡殿。鄂太妃则是一身杏黄领,石青缎绣彩云金龙纹吉服,头上的珠钿子把她衬得端庄。
『鄂太妃万福金安。』菀上前恭敬地给太妃行了三跪九叩之礼。
『久仰你敬贵妃的大名了,容貌不过尔尔。』鄂太妃挑眉半眯着眼,显然是不把敬贵妃看在眼里。『你是吃了豹子心亦或是熊子胆?我家韵儿岂是你能欺负得了的?』
原来是为韵贵人出头的!
『韵儿这个丫头打小就被她额颞宠坏了,而她的额颞打小就被太祖给宠坏了。』鄂太妃抽了很久的水烟,『从前她是正眼也没瞧过我,如今倒是为了韵贵人哭哭啼啼地在我这儿闹。你若不嫌弃便在此闲坐一会儿再走,免得那个丫头跑来我这儿唠叨。』
听鄂太妃的话似乎早已对固伦长公主心生不满,固伦长公主连当今的太后也不怕,岂会害怕这位小姨呢?
菀与鄂太妃两人坐在罗汉床上对弈,鄂太妃说了许多关于固伦长公主与太后姑嫂之间争斗的事儿,固伦长公主的刁蛮就连先帝也要让她三分,就因为过于刁蛮,公主曾被两位额驸请求皇上仳离的。
清隆国的公主出嫁均是赐一座公主府,而且公主与额驸不在一起住的,当公主传召时额驸才能到公主府。第一位长额驸是个从军打仗的军人,平时多是在边关,公主一个人在公主府待久了难免会生闷,她居然让先帝下十二道金牌要额驸从边关回来,先帝不肯公主便在公主府哭闹指责皇兄要她活守寡,先帝被她哭烦了就准许仳离;第二位额驸是个新科状元,额驸虽是文人出身,可气度也是天地男儿,哪受得了她的刁蛮,两人最终大打出手,先帝只好允许仳离;那日进宫的是第三位长额驸性子文弱,也就他能受得住公主的刁蛮。
不过据鄂太妃的意思,这位长额驸多年不曾被公主传召,韵贵人不过是长公主与其府中所养的面首所生,不过是硬要赖在长额驸头上的。长额驸本是出身豪门,只因不是长子便无法继承家产,家人为了讨好皇族便牺牲了他的幸福。
说起这第三位长额驸,鄂太妃也是心生佩服的,他几乎是把韵贵人当作亲生孩子般对待。可惜长公主仍旧是不知足地时常传召长额驸到公主府,晨昏定『省』一次,这个省简直就是痛骂,每次不外乎骂长额驸没啥本事,今日的官位也是她恩赐的,骂到最后便是大哭一顿埋怨先帝怎么给她指了个窝囊废的。
长公主时常以自己是太祖后裔自居,对于先帝的妃嫔均是毫不看在眼里。她时常说自己是完颜氏的后人,完颜氏的事儿便是她的事儿。所以先帝在位时,她便无时无刻想借机回宫作威作福,奈何先帝总是不允许。
固伦长公主的两次婚姻对外均是宣称性格不合,可实情却是固伦长公主无时无刻不给额驸赠一定绿帽子。其实她前两次婚姻均是有孕,可人家额驸们硬是不愿接受这个野种,她迫于无奈而仳离,躲会宫中秘密打掉孩子。
说来也亏得皇太后能镇住她,当年她对这位皇嫂不是很尊敬被皇太后狠狠地削了一通。说起陈年旧事,鄂太妃便来了精神:『这女人啊,嫁了出去便跟泼了出去的水一样,若是出身寻常人家早就被撵回家中。说得好听一点,这对母女是刁蛮任性,说得难听一点便是爱做作。』
历朝历代的公主均是皇帝女儿不愁嫁,其中以大唐公主的刁蛮任性最为文人野史津津乐道,无外乎是娶了驸马后还养了面首。固伦长公主的做法不外乎是效仿大唐的公主,也不知先帝与皇上是怎么想的。
『若是太后问起,你便说是在我这儿受罚。』免得太后以为她这位太妃与她的儿媳同流合污,平白让人家小姑娘遭殃。
菀从柔怡殿出来已是接近午膳的时刻,太后身边的宁嬷嬷早早便在柔怡殿外等候着,后宫之事怎样是瞒不过太后的。菀含笑跟着宁嬷嬷去了钦安殿,太后在偏殿正准备用膳,三个大圆桌子上放满了荤菜、凉菜和粥一共一百道。
菀进了屋便洗了手亲自站在太后身旁伺候,太后喜欢用翡翠镶金的筷子,菀也亲自给其呈上,太后的眼光一转,菀随即拿着碗走到一道燕窝鸭子前布菜。
太后吃过了那道燕窝鸭子便又点了一道山菌炖鸡汤,如此反复走了几回,太后这才挑眉说话:『鄂太妃那个老婆子可有为难你?』
『回太后的话,没有。』菀道。
『你也坐下陪哀家用膳吧。』太后搁下一句话,宁嬷嬷随即让人搬来一张圆凳子和一副碗筷,这是太后的莫大恩赐。
菀随即三跪九叩之礼后坐下用膳,小顺子用银筷子准备给菀布菜。太后随口说了句樟茶鸭不错,小顺子便上前给菀夹了一块樟茶鸭。
『这韵贵人能入宫看得不过是固伦长额驸的脸面,他为皇上修书是个功德。那娘们倒会给自己脸上贴金,太祖后裔中哪来这个臭不要脸的女人。』太后喝了一口茶道,小顺子跟着太后的眼光走去,随即给菀夹了一筷子的凉拌菜。
『皇上与哀家的意思是韵贵人已是她最大的位分,她这一辈子是不能有孕的,这差事便由你来。』太后又给菀点了一道梗米粥,就着两个白馒头。『哀家答应你,只要你办得妥当,皇贵妃之位便是你的囊中之物。』
『臣妾不敢僭越。』皇贵妃如今安在,她又岂敢胡乱动作乱了后宫的稳定。
『皇贵妃的身子,你与哀家心里都是清楚得很,皇贵妃时不时抱恙卧床,惠贵妃的身子也不见得有多强壮。』这些事情的始末她也不想再提起,毕竟恭熹皇后毒害东内苑妃嫔的事儿有损蒲察氏的颜面。
『是。』菀是不敢造次,太后能赏赐自己与其同桌已是莫大的福分,这顿饭即便是鸿门宴她也得若无其事地吃下去。
『至于那荡妇,皇上与哀家自有办法处置,不过这得看你是如何处理的。』太后对于菀仍旧不怎么放心,可如今后宫中能用的人也就这么几个。
禧贵嫔说过当太后与皇上要你去杀一个人时,便是得到他们信任的时候。菀不知稀贵平当年第一次被授意杀的人是谁,她只是知道太后与皇上授意她去做的便是让韵贵人一辈子也不能生孩子。
江源在给她请平安脉时问及民间教坊的妓女是如何绝育的事儿,江源先是一愣其后也是明白了主子突然问这个方子所谓何事。后宫妃嫔争斗从来都不曾断过,敬贵妃今日问起绝育方子定是要对付后宫中的谁。
江源开出一道民间教坊用来绝育的方子,教坊的老鸨时常以此方令雏妓服下以此终身绝育。由于此方之狠毒,一般皆是不许外传的。
&nb...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