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中旬,张杨,杨奉等人谏言天子辩归洛阳,坐中鼎,布威四方。
时怀城外又来了一彪兵马,约有三万众,为首者乃南匈奴单于於夫罗,左贤王去卑。
於夫罗自随张安平定幽州之后,一直流离中原诸地,美稷王庭归呼厨泉统辖。且此人好战,从伐董至诸侯乱战都可见其身影,当初於夫罗从西河郡带出来的五万匈奴骑也所剩无几,现在队列中不乏汉人效力。
去卑,羌渠单于之弟,身负汉室正统血脉,其大父为尸利单于,而尸利又为度辽将军刘进伯之子,刘进伯即是光武帝之子刘辅的六世孙,一脉传承可见详情。
话归城门,安国将军张杨亲自开门迎接於夫罗二人。
“单于亲至,杨倍感荣幸。”张杨拱手见礼。
“安国将军,本单于此次是来谒见汉家天子,共商兴荣事宜。”於夫罗与张杨的情谊还算深厚,多见笑脸。
“单于莫怪,着实不巧,自大将军与车骑将军到访之后陛下生了寒疾,卧床不起。”张杨所述全是实情,刘辩自那日后精神萎靡,加之夜间受了风寒,落了症状。
“哼!我与单于奔行百里,今日必见汉天子,请将军引路。”去卑性烈,不愿就此离去。
“也罢,二位且随我来。”
张杨的怀城许久没有这般热闹,刘辩的烫手程度超乎安国将军的预计,虽得了官职,但无实利,遂张杨想将刘辩安置在洛阳,以观中原诸侯后续动向。若关东诸侯积极响应朝廷,那张扬的身价便会高抬数倍。若关东诸侯消极冷淡,张杨也全当刘辩是个声责呼吁的工具,百利而无一害,顶多就是损些粮食供养罢了。
继,三人入太守府,刘辩得知,不得不拖病见匈奴单于。
“咳咳咳!哪位是单于?”刘辩面色寡白道。
“於夫罗拜见汉天子,愿大汉昌盛兴隆。”於夫罗做着外邦最平常的礼节,说着最普通的祝福语,却格外刺耳。
“单于请起,单于有何事见朕?”半月落差,冷暖自知,刘辩也渐渐明白这不是父皇留给他的天下了。
“本单于此次到访,却有一事请求汉天子。”於夫罗与去卑通了眼色,朗朗高声。
“单于请讲。”
“南匈奴本是汉家属臣,昔年于美稷城设立王庭,今朝并州纷乱,各族互伐,南匈奴无自保之力,旦求汉天子允许本单于在司隶重塑王庭,南匈奴世代愿为汉臣,绝不敢生二心。”於夫罗神态可怜,一副弱小无助的模样。
刘辩闻言,目中怒火难抑,司隶是什么地方?汉家王朝的腹心,於夫罗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单于何故玩笑?”刘辩静默了一刻,才苦涩开口。
“本单于不善玩笑,请上天子恩准。”於夫罗进言逼迫。
“且慢!”
正值刘辩张口之际,门外来了一人,青衫纶巾,手持宝剑,正是定陶董公仁,董昭应张杨之邀,特来解天子之围。
“汝是何人?”於夫罗转头瞪道。
“汉人,董昭。”董昭右手横剑于身后,腰背笔直。
“你这剑能杀人吗?”去卑见董昭瘦弱,出言讥讽。
“虽无力,亦无畏。承君令,专斩趁火打劫之徒。”董昭直视二人,目色坚定。
“哼!汉天子就是如此待客的吗?莫非想要欺辱本单于?於夫罗虽胆薄,但怀城外的三万兵甲无惧也。”於夫罗直言威胁,不加遮掩。
董昭向前踏行数步,立于高台下,抬剑阻挡於夫罗:“单于止步,莫说是三万,即便来了三十万,亦可撼我河山否?
想必单于已记不得卫青,霍去病,李广之流,但也请单于知道董仲颖尚且能拒虏寇于塞外,吾辈亦往之。”
熊熊汉火烧了数百载,乱朝的莽夫都不怕外敌,更何况忠直之士。
“哈哈哈!本单于可不会被言语吓退。”於夫罗向前再踏一步,董昭的剑柄已经抵在於夫罗胸膛处。
“单于也曾在中郎将营效力,景桓侯武艺虽平平无奇,但他依旧能谋安凉州,策定幽州,平乱并州。”董昭不敌於夫罗的蛮力,右脚暗自蹬住台檐,脸色憋得通红。
於夫罗听到张安的名字仍有忌惮,沉默不言,去卑见状开口:“可惜你们的大将军死了,现在白波草寇韩暹才是你们的大将军!”
“那又有何妨?汝且去问一问韩大将军,看他会不会让你们在司隶造王庭。凡汉家有识之士岂容蛮族入住腹心。汉民万万人,单于莫要自取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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