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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阑的意识里,出了任何事当然应该先打妖妖零报警,就算古代也应该这样啊?要不那衙门来干嘛?
邬阑瞧着这群人,气得差点儿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转身手指着衙门方向不停的点着,“衙门就在那,几步路就过去了,怎么就不先报官?”
舒小弟这时说道:“姐,这会去也行吗?我跑的快,我这就去衙门报案。”
邬阑一把拉住他,道:“你不用去,我自己去。”说完拔腿就向衙门跑去。
围观众人一看又有好戏,连忙跟着一起去了县衙门,人人脸上都还带着隐隐的兴奋。报社一群人,包括舒岱宗及席婶,到现在都没弄明白,这姑娘是什么思路?难道不应该先知道谁砸的吗?
一阵妖风……啊不,春风吹来,卷起地上的纸屑,吹到半空,又飘飘洒洒落下……舒岱宗忽然觉得这场景,怎么那么凄凉?
席婶轻叹一声,提醒道:“走吧,都去看看吧。”
衙门的正堂就在门楼之后,东西两楹分别为银库和册库,中间穿堂三间,那鼓就设在梢间里。当然这鼓就不是登闻鼓了,只是为了有紧急情况来不及写状纸的百姓击鼓状告的。
邬阑敲响了鼓,“咚咚咚……”
马县令正在书房里,忽然一皱眉,似乎听见了鼓声?屏息静听,但四周又静悄悄。半晌,才讪笑了一声,暗道当真是幻听了不成?
片刻,就听见书房外长随的脚步一阵凌乱,由远及近,马县令眉头又拧成一团,心头疑惑,难不成真有事?
长随进到书房,来不及行礼,拿袖子把汗一揩,就说:“老爷,陈主簿过来说,大门外有人敲鼓,又是那~那抚莱阁的!”
马县令一听抚莱阁三个字,顿时头皮一紧,“抚莱阁?怎么又是他们?”
长随又道:“好像是她们的报社被砸了,来衙门报案,陈主簿让小的来问老爷的意思,是他先出去还是等您出去?”
马县令眼神一闪,又瞪了一眼,斥道:“这还用问?”自然是他先出去挡刀子!
长随呐呐道:“哦,小的明白了,这就去跟主簿大人说。”
长随走后,马县令坐在椅子上,薅了薅所剩不多的头发,兀自嘀咕道:“这丫头有啥毛病啊?敲鼓敲上瘾了?”
如今那案子虽是了了,可还心有余悸啊!眼看着调令就要下来,这节骨眼再不能出什么差错了。
大堂外,从仪门到大堂前的月台,稀稀拉拉站了二十好几人,都是跟着一起来看热闹的。大堂上,乌泱泱一群人,都是报社的编辑、活字师傅、印刷工等人以及邬阑几人。
陈林一进到大堂见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只觉得太阳穴直跳,之前那案子就不说了,又想起她一姑娘家就能跟郝家二少爷合伙做生意,这位真不是个善茬!
一想到这,陈林只觉浑身都不好了,但不得不硬着头皮问道:“你为何来报案?”
邬阑一敛衽,说道:“我家报社就在一个时辰前被歹人砸了,我们向来奉公守法,兢兢业业做事业,自认为没得罪谁,如今竟然光天化日就被砸了!所以,民女特来报案,还望大人早日捉拿贼人,还民女一个公道,除此之外还要索偿,赔偿报社一切经济损失。”
“既如此,那就先说说经过。”
舒岱宗站了出来,双手一拱,说道:“大人,在下是报社负责人,事情经过是这样的……”
叙述完经过,大堂里安安静静,舒岱宗暗自叹了一口气,心想这真是无妄之灾,姑娘你写文章写就好了,偏偏要提什么烟酒茶盐课以重税?
邬阑听了皱起了眉,暗忖道,是茶行盐商?这就太霸道了吧,不过是发表了一篇文章,又没加你们的税,凭什么要砸报社?“
“大人,这就更没道理了,报社只不过是刊发了一篇文章,这并不代表我们报社的态度,我们只是如实反应各种观点,让读者去评判,就因为刊了一篇他们不喜欢的文章,就要砸报社?这跟杀人放火有什么区别?”
陈林虽然觉得这位就是一个造!没别的,但也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有道理。想了一想,说道:“说的也有道理,但这毕竟不是杀人放火,以本官看,既然都是商人,不如在商言商?”你们就私了吧,别再来敲鼓了。
邬阑却斩钉截铁的拒绝道:“不行!他们砸了我的报社等于砸了我的饭碗,这一应损失找谁负责?再有,如以后还发表他们不喜欢的文章,是不是还来砸我的报社?”
“那……邬姑娘你说,你想怎么办?”
“我要上诉,要状告他们!”
不出一个时辰,这消息就传遍了全城,抚莱阁才按下一个案子,这回又要打官司了?岂不是好戏接二连三,又有的看了?全城百姓脑子想的都是这个。
一听到邬阑又要打官司,陈主簿又开始头大了,差不多一个月时间,衙门就没消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