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你既不快,俺去唤个唱盲词的唱唱,与你消遣如何?”
(旦)“也使得。”
(丑)“我家娘娘有些愁闷,特唤你唱个词消遣,务要用心着。”
(净)“娘娘在上,请问要唱哪朝故事?孰代标题?忠臣、孝子、烈女、贞姬,星前好事、月下佳期,我盲婆俱会唱。
(旦)“这都不要,有近日的新闻唱个吧。”
(净)“近日新闻,只有弱女子勇敲登闻鼓,倒也好听。”
(丑)“好,好,好!就是这了。”
时下茶馆风靡,有茶食店、茶社,此外还有临街搭棚的茶摊,那麒麟阁就是一茶食店。茶馆也分大众、高档,高档如‘五柳居’,茶甘露有兄的‘露兄’。
有茶馆必有茶,有茶必有‘名茶发客’,江南地区所卖茶为商茶,商茶允许商人买引贩卖。户部将茶引发至产茶地,茶商买茶到官府报所卖斤数,行茶地区,每引按十之一征引税,纳钱买引,才能向茶户买茶。商人将茶运至卖茶地,还需向税课司按三十取一缴纳销售税。引茶乃通商之法,请引抽盘,是以引税尤苛,甚者可达茶价的三分之一,宋时最多也不过占茶利的三分之一。
邬阑所写文章里提到烟酒茶盐,课以重税,这怎么不引得茶商盐商的愤怒,本来引税就重,如销售税再课以重税,那就是‘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
话又说回来,邬阑是现代思维下的思考方式,现代烟酒等高档消费品都课以重税,从国家税收角度来说,一是可适当调节消费行为,二是其税收也可用于公共开支部分。邬阑的确是宏观层面的思维方式,并没有具体考虑个体,但说一千道一万,羊毛不还是出在羊身上吗?
当下的酒并未像盐、茶一样被列为榷酤之条,酒利大部分归酒户,酒税只是一种普通商税。酒曲也要收税,按踏造数量来计算税额,每百分取二,如自家酿曲则无需报曲税。由此可见,朝廷是不怎么在意对酒征税,但酒毕竟跟盐、茶不同,它不是必需品,而且酿酒消耗粮食,本就无法达到粮食完全自给的情况下,为何不对酒课以重税,以邬阑的思维方式来看,的确不理解,烟就更不用说了。
再说回露兄茶楼,
刚才那一出《风流院》的对话部分,居然改了词,这引得台下的众茶客一阵哄笑。只是还有那好事者接茬儿道:“那也是旧闻喽,如今的新闻是‘邬当家状告大茶商。”话浦一说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呦!兄嘚,这又是哪一出?咋没听说呢?”
“嘿嘿,就今儿过午发生的事儿,小弟我当时就在衙门里,听得真真的。”
“总有个原因吧?为啥啊?”
“这事儿吧,是这样……”
二楼的雅间里,郝老爷圆圆润润的坐在靠窗的位置,那位置极佳,一楼的戏台能一览无余。一旁还做了一人,是郝大壮,这爷两似乎好久都没有这样坐在一起听戏了。
郝老爷刚听了台下众人的闲扯,有的没的,不禁呵呵一笑,手搁在圈椅上,手指轻轻敲击,一下一下,发出有规律的‘嗒嗒’声。郝大壮一摸一样的动作,两爷子如同复制粘贴一样,台下的戏唱完了,此时雅间里倒显得安静。
半晌,郝老爷先开了口,道:“老二怎么看这事?”
郝大壮想了一想,回道:“得看上面的意思,不过,儿子倒是同意文章里说‘营商环境’的说法,如果确实营商环境能有很大改观,对经商之人来说是好事。”
“老二啊,如今与往大不相同了,什么事都得长远来看,所以,眼光很重要,好比如今就要看到五年十年以后,目光短浅,这生意做不长久。”
“爹的意思……是支持喽?”
“如果朝廷能颁布恤商法令,这不单是对经商有利,等同于朝廷正式承认商人的身份地位,从商往后就不再是末作,这可是从古至今从未有过的啊。”
“儿子明白要怎么做了……”
此时台上,又上来一人,只看他折一把纸扇,着上一身青衫,紫砂壶壮胆,拍案满堂惊叹;昨日的史诗,还残留些波澜,今天的历史,只能话说两端;说不完人间沧桑,道不尽生死笑忘;尘世里万千荣光,总有诉不完的衷肠……
听了这段,郝老爷不禁轻轻打起拍子,也跟着哼了起来。
醉仙楼虽不是茶楼,除了吃饭外,一样能‘谈生意’。
邬阑穿越以来还是头一次进入这样的高档酒楼,其富丽堂皇的外表,让她这个现代顶级厨子都惊叹连连,不说其他,光说那一应字画、瓷器,家具,都是古董啊,这要在现代可是天价宝贝!
邬阑去到的是酒楼之中的楼中楼,是一方独立院落,不仅高甍雕题,广囿曲池之胜,而且诸多珍馐美味,很多连她见都没见过。
邬阑瞠目结舌如同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傻了。
赵梦麟见她一脸呆样,有点儿想笑,但还是忍住了,只是嘴角一直挂着。今日是好友相托,要与表妹谈一桩重要的生意,是以不能太随意。
酒过三巡,茶过三盏,终于谈到了正题上。邬阑今日是极有兴趣来,只因这位是建瓯刘家的少公子,刘瑾。
“客气话咱就别再说了,既然要合作,不如说说你的条件?”
刘瑾微微一笑,心想这丫头还真是直接,遂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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