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新的一天,
邬阑就在简易灶台上做了早餐,食材调料都是借来的,也实在没什么东西,就做了一个手擀面,调料也只有盐,酱油,猪油和少许辣椒油,再撒些葱花,就是简易版的家常面。
整整三大海碗,端到院子里的石桌上,猪油混着葱香一路飘来。三人也不讲究什么了,端起碗来就开吃。嬷嬷连汤都喝的干干净净,放下碗还意犹未尽:“这面真好吃!姑娘,你的手艺可不比那卖扁食的手艺差!”
邬阑笑笑没说话,这有可比性吗?
“亏的姑娘没让你下厨,你那厨艺,说可怕都不为过!”张伯吃饱了就开始数落。
“哼!”嬷嬷眼睛一瞪:“糟老头子,吃了那么多年我做的,终于嫌弃了?”
张伯蔫蔫的埋下头,不说话了,邬阑闷头吃,假装没听见,这时候不开腔才是最明智的。
才吃完没多久,席婶跟倪家四兄弟就登门了,进了门先看看房子,又大致了解了一些情况。而后众人便围着石桌坐下,嬷嬷上了茶水,席婶出面一一作了介绍,彼此寒暄之后就直奔主题。
倪大爷先开了头:“听席婶子说,东家小姐想修整宅子,刚才也看了看,这宅子荒废多年的确很破,就不知东家想怎么弄?”
邬阑也不忸怩,道:“的确很破,所以我画了个图您先看看,想法什么的,基本都画出来了,照图样做就可以,当然,还得先听听您几位的意见。”
倪大爷接过画稿瞧了几眼,又连着翻看了好几页,脸上渐渐露出惊讶之色。邬阑知道他惊讶什么,为了画出效果,她并没有采用平面图,而是画的透视效果图。
倪大爷又仔细看了半天,才把画稿递给倪二爷,转而看着邬阑,眼里带着疑惑:“头次见这样的画法,令人印象深刻,不知东家小姐师承何人?”
邬阑眨了眨眼睛,道:“没有师承,就比着房子画的。”
“呵呵,那东家小姐可真是天赋异禀,”倪大爷咧嘴一笑,露出一颗大金牙。
邬阑眉毛一挑,24K的吧?
“您过奖了,”邬阑微微一福,道:“要不说说您的看法?”
一旁的倪二爷开口道:“这是西洋画法吧?”
邬阑点头赞许,还是有人知道嘛。
倪二爷又道:“一般讲究一点的人家修宅院都喜欢自己画图,姑娘这图,其实画的很清楚,看也能看明白,只是嘛~,有几处需姑娘再说说。”
邬阑示意,请继续。
“想必您听席婶说了,我兄弟几人虽然都是把式,分工却有不同,比如我大哥是负责大木的,而在下主要负责木工和石工,三弟四弟负责油工和裱工……”
“嗯,您接着说。”
“首先,这宅院里没有草木流水,假山亭榭?”
邬阑道:“是的,主要是用不上,还费时费力还费钱。”
“那依图稿所示,地面铺的全是石头,石头中间又是石头,石头当中支一根树杈子,树杈子下面放一根耙子……恕在下孤陋寡闻,实在想不出来这是什么!”
邬阑神情有些复杂,这好好的枯山水给描述成这样?还叫人怎么说!
“打个比方吧,苏式园林讲究意境,想必您几位比我精通,那我的院子呢,也讲究一个意境……”
“全是石头?”
“这叫留白!”
“咳咳~,”倪大爷咳嗽两声忍下笑意,道:“这‘留白’二字,当真精妙!”
我精妙你个头!
“好吧,留白就留白,那在下还有一问请姑娘指教,”倪二爷莫可奈何道。
“您直说,别客气!”
“图中所画的这个什么上下水系统?能否请姑娘再详细说说?”
这个问题还算靠谱。
“就是……就是自己来的水,又自己流走,就是上下水!”
倪二爷一阵蒙,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这水怎么自己来?又怎么自己走?感觉跟人一样!
邬阑只得连说带比划,解释了一大通,好不容解释清楚了,口水也说干了。逮着茶壶猛灌,一眨眼功夫,那一罐子茶水就没了,几人看着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倪三爷开口了:“姑娘真乃当世……咳~,这图画得明白,想法独特,令我等茅塞顿开,尤其这自己来的水……如果完全按照姑娘你的意思弄,估计造价不菲。”
“那给个数,我掂量掂量!”
倪四爷伸出手指比了一个数:“估计得这个数,还不算其它辅料的钱。”
他把五个短粗的手指捏在一起,邬阑心想,这是五?
“百还是千啊?”
倪大爷呵呵一笑:“百有百的做法,千自有千的做法,姑娘您是想怎么做?”
邬阑思忖半晌,道:“我包三顿饭,你五百包干!”
倪大爷想也没想就爽快答应:“好!就如东家所说的吧。”
邬阑一愣,那么爽快?还以为要讨价还价一番呢。
倪大爷又道:“即然都说好了,那就按规矩办事,契纸还是要写的,东家您看呢?”
邬阑点头:“这个自然”,合同肯定要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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