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看看,可是红花?”
顾之远拿在手里细捻后,又放到鼻尖嗅过后,道:“是红花无误。”
“再去看看那蜡烛。”
秀儿将红烛从中切开,替给顾之远。
他仔细看过后,嘴角闪过若有若无的笑意,道:“娘娘的猜测没错,红花的确是藏在这红烛之中。”
“还有什么话好说?”王栖桐将蜡烛狠狠地扔在婷儿跟前。
“娘娘,这些东西都不是我的。”
“东西就在你的房中,你还要如何狡辩?”王栖桐忽然厉色道:“说,指使你的人究竟是谁!”
“娘娘,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婷儿大声号冤,听得王栖桐头疼,她烦闷地闭上眼,正欲将婷儿送入内侍省行刑招供。
忽然只听见婷儿惨叫了几声,王栖桐低头望去,只见她面容扭曲,眼神恐慌,捂着腹部便蜷缩在地上,抽搐了一下便没了动静。
顾之远见状连忙走上前去,可是为时已晚,婷儿已没有鼻息了。
“毒发身亡。”
几个小太监将婷儿的尸体抬出,王栖桐紧蹙着眉,心底思量着:好毒辣的手段,现下证据指向淑妃,可她却觉得这一切都没有那么简单。
王栖桐乘乱让秀儿藏了一些红花,既然已经有了替罪羊,那就干脆将错就错,替本宫也扛些罪吧。
“莲儿,去请皇上过来。”就算查不出人是谁,也要掀起波澜,告诉李治并非是她不能生养,而是这宫中有人暗害她。
李治赶了过来,王栖桐哭泣着跪下行礼,李治前去扶起,王栖桐顺势抱住李治哭诉道:“皇上,要替臣妾做主啊。”待稍微平复哭泣后,栖桐取来暗藏红花的蜡烛,凝视着李治道:“皇上这里头藏着红花啊!臣妾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查出不能生养的原因,不能为皇上开枝散叶,原来竟然是有奸人暗害啊!”
李治勃然大怒道:“竟然在这宫里弄这些个脏东西!以后一旦查获,一律斩首!”他低过头,轻声安慰痛哭流涕的王栖桐道:“皇后,是朕疏忽了。”
他已经好久没有这样温柔地对他说话了,栖桐心中泛起一阵暖意。
“媚娘房中不会也......”李治思索一会儿,突然道。
王栖桐突然觉得自己的心由暖春直接进入寒冬。她还是忍住愤怒,得体地吩咐宫人道:“将偏殿的红烛都收过来。”语罢,她又补充道:“把武媚娘也请过来吧。”
说罢,手指微微指向香炉,朝秀儿使了一个眼色。秀儿点点头,想必是懂了,她跟了王栖桐这么多年,这么点默契是有的。
趁着夜里去蜡烛的功夫,将这一大把红花藏进香炉里熏上一夜,就算是怀了孕,也该小产了。纵使运气不佳被发现了,也大可将它推卸给婷儿,何乐而不为呢?
武媚娘过来向王栖桐与李治行礼,一脸惊讶地对王栖桐道:“今天听说了娘娘宫中发生的事,可是把媚娘吓坏了!”她话锋一转道:“听闻那婷儿曾是伺候淑妃娘娘的宫人。”
“淑妃......”李治沉吟片刻,正欲唤人,却被栖桐打断,“本宫知道婷儿曾是淑妃殿里的宫人,可现下她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就这样平白无故地怪罪淑妃怕是不好。要正是中了奸人之计该如何是好?”
武媚娘笑了笑,不慌不忙道:“娘娘所言极是,可若是因为婷儿之死便不再追究,不是正好趁了贼人的心么?”
“本宫不曾说不再追究,天在做,人在看,狐狸尾巴终有一天会露出来的。”
“启禀皇上,偏殿的蜡烛中并无红花。”
李治颔首:“朕先让内侍省的人查着,自会给皇后一个交代。”说罢,欲与武媚娘一同回偏殿。
王栖桐心生一计道:“皇上,我这立政殿里死了人不吉利,可否请几个道士前来做几遭法事?”
“皇后自己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