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降赶着挂了时府牌子的马车候在宫门外。
倪姷懒懒地靠在马车内。
白降回身道:“主子,消息传出去了,但是百姓不一定会信。”
倪姷点头,“嗯,有些事儿,求的不过是无愧于心罢了。”
说罢语气带了些冷肃之感,“当然,只是无愧那么一点。
秋收的粮食是压垮朝昌的关键所在,我绝不会让。
若不能拿捏朝昌的粮草,朝昌帝便有机会从陇西调兵与我对峙关北,再加上燕南四十万大军,我们很难有胜算。
陇西的天灾何止是朝昌再次平定的机遇,更是我们的机遇。
虽然我不愿瞧见千泷江决堤以至横尸千里,可这是天灾。
且我已做了我能做的所有,接下来便只能看天意了。”
白降笑道:“主子不过是刀子嘴罢了,咱们的确是尽了大力了。
咱们四处镖局的兄弟都是从农户中选上来的,由他们亲自去传,比谁开口都管用。
朝昌各郡都有粮仓,且属下们都未曾动过,哪怕粮价再高,只要开仓救济百姓,再加上咱们漏给百姓的,便难有人会被饿死。
主子嘴上说得狠,其实已经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最好的决策了。”
可白降算漏了一件事,那便是除非燕南不起战事。
可南靖和万岳两国却是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倪姷没再多说,只瞪了她一眼,白降连忙讨饶,却又瞥见时傹正巧走出宫门。
白降收敛神色跳下马车,放置好马凳子,福身见礼。
“都督。”
时傹‘嗯’了一声,上了马车,语气淡淡。
“陛下不愿提前撤离百姓。”
倪姷朝白降道:“启程,回花府。”
白降应声赶动马车。
说罢倪姷覆上他的手劝慰道:“都督不是早已想到了吗?那陇西呢,陛下打算派谁前往。”
时傹看着倪姷忽而笑了笑,语气有些意味深长,“你好似对朝局很感兴趣?”
倪姷一脸坦然,“都督,朝局事关妾身的生意,妾身历来都是感兴趣的。”
时傹抬手扣住她的下颌,手指轻抚上她的唇。
“你这个理由,当真是用不腻啊。”
倪姷目光不见丝毫闪躲,语调清冷又温和。
“那都督以为,妾身还能有什么其他理由?”
时傹手下微微用力了一瞬,随即放开,眼底里的兴味更重了,只不过再不似从前一般满是防备凌厉。
“有秘密,也很好。”
谁都会有不愿被旁人知晓的秘密,若是年纪再小些,说不得他会追根究底希望跟对方无话不谈,亲密无间。
可现如今他只在乎当下和将来。
时傹又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
“去陇西的是四皇子。”
倪姷毫不意外地点了点头,“那妾身倒是猜得不错。”
时傹眸光一闪,看向她的眼神更认真了,“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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