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时傹出宫回到花府。
时傹进入府内,便瞧见了‘月娘’带着凌醉蓝在府内四处闲逛,时不时还有笑声传来。
而倪姷则是和花清越坐在水榭内说着话。
倪姷神情平静地说着些什么,花清越时而拊掌,时而皱眉,好似与倪姷聊得很是畅快。
时傹压住了眼底的暗色,却压不住微蹙的眉心。
白降低声提醒倪姷,“主子,都督回来了。”
倪姷起身朝远处的时傹走去,暗想这花府竟然都无人禀报的。
时傹看着靠近的人,面上的凌冽略收敛了些。
“在聊什么,聊这么开心?”
闻言倪姷仰头看向他,瞧了一会儿忽而笑出了声。
“都督这是酸什么呢?从前您可不这样。”
时傹抬手按着她的肩使得她转了个方向,避开了她的眼神,而后上前一步揽着她往水榭走。
“油嘴滑舌,说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倪姷更乐了,“是是是,是妾身油嘴滑舌了。”
花清越朝这边快步走了过来,一把扯过时傹的另一只胳膊,“知韫,出大事了。”
时傹站定没动,放开揽着倪姷的肩并在她背上轻抚了一下才跟着花清越朝前走去。
“何事?”
倪姷慢条斯理地跟在两人身后进入水榭。
落座之后又听得花清越开始说之前对她说过的那老道的事儿。
直到倪姷喝完第二盏茶时他才重复完。
说完更是猛灌了三盏茶。
“朝昌已然近二十年没有出现过天灾了,知韫,你说朝昌是不是......”
剩下的话他没敢说出口。
倪姷淡淡接话。
“是不是气数要尽了。”
花清越:.......
闻言时傹看了她一眼,语气硬了些,“日后不要把这种话随意宣之于口。”
倪姷乖巧地连连点头,“是。”
花清越悠悠吐出一口浊气,又看先时傹,“知韫,此事事关重大,是不是得告知朝昌帝,若是尽早带着百姓撤离便能救下更多的人。”
时傹道:“要说,却不能拿这等毫无根据的话去说。
“年关已过,各地的军饷必得拨下去,再加上陇西如今就是一个填不满又不得不填的窟窿。
“若是陇西大坝坍塌,则会祸及并州徐州六郡七十二个县,数百万百姓。
“要想迁走这么多人谈何容易,得需要多少人手,多少银子。
“若是此事不实,谁也无法承担,那么多银子打水漂的后果。
“若当真有水祸,朝昌的国库怕是得直接空了。”
花清越眉心拧得更紧了,“那该如何开口,让谁开口?虽不是数百万百姓皆会有性命之忧。
可那数百万人至少一半皆生活在千泷江两岸。
若是水祸一来,那等平坦的地势,他们则避无可避啊!
且时间根本不待人,若是想要传递消息回陇西,如今只能靠飞鸽,哪里还有这么多时间让咱们细细筹谋。”
时傹垂下眼睫没有再接话,鸦羽般的眼睫在他的脸上投下暗黑的阴影。
倪姷轻抿了一口茶,淡淡道:“你们没想过还有一种可能吗?”
花清越忙问道:“什么可能?”
时傹也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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