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的女儿堂堂郡主放在眼里,当真该死。
瑞亲王回身往殿内看了一眼,神色很是意味深长,随后转身离开。
殿内时傹从后殿出来,“陛下。”
朝昌帝抬抬下巴,点了点棋盘对面的位置,“坐吧。”
时傹应声落座。
“听到瑞亲王的话了吧?”朝昌帝落下一子。
时傹笑着点头,“是。”
朝昌帝冷哼了一声,示意时傹落子,“当真是闲散惯了,总逮着这么些小事不放,陇西的事已然让朕焦头烂额,竟然还敢来朕面前聒噪。”
说罢好似又不解气似的冲穆公公道:“传朕口谕,瑞亲王禁足半个月!”
穆公公正在为难,时傹落下一子,朝朝昌帝劝慰道:“陛下,这事怎么说也是臣的不是,是臣气量小了,明日臣便亲自上门去接永华郡主回府。
陛下实在不必为了这等小事烦忧。”
瑞亲王可是军功卓越的正一品亲王,在这等各处都不甚稳当时因着不好说出理由的小事而被禁足。
若是口谕下去,难免会引起朝中动荡。
更何况朝昌帝这话,不过是给时傹出气罢了,并不是真的要瑞亲王禁足。
时傹自然得赶紧递上台阶。
朝昌帝气笑了,朝穆公公摆摆手示意他退下,而后抬手点了时傹两下,“你也知晓是你的不是,不论如何郡主的体面还是要给。
不过,女人不听话,总不好叫男人低头,叫下人去接便成。”
时傹笑着颔首,“是,臣都听陛下的。”
朝昌帝敛着眉再落一子,随后长长松了口气,“好险。”
“任何烦忧都不必成为陛下的烦忧。”
朝昌帝盯着棋盘,声音暗沉“银子已安全送达陇西,禁军和玄隍卫都很是得力,都该赏。
只不过这么大的事还是得找一个信得过的人前往陇西控制局面。
事关粮价,必得把消息摁死在陇西。”
时傹状似无意地开口,“陛下,或可让西平候前往,若说谁对陇西最为熟悉,那便只有西平候了。”
朝昌帝手里把玩着棋子,沉默了几息时间,“他的确可用,只不过他在陇西威望太甚。
若不是朕逼着他沉寂了这四年,陇西怕是只知西平候郁池樾不知朕了。”
时傹点头,“陛下所思也有道理,只是此事事态紧急,若是不能有一位能在陇西压制四方的官员前往,怕是难成。”
“容朕想想。”朝昌帝叹了口气,端起一旁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此事更不能派皇族前往,若派皇族前往便是告诉朝昌所有人,陇西出了事不得不派皇族前往安抚人心。”
时傹颔首,“陛下说的是,还是得陛下才能思虑周全。”
朝昌帝瞪了他一眼,“你哪里是想不周全,不过是太过周全等着朕开口罢了。”
时傹只淡淡笑了笑。
陇西此事若是办成,那可是大功,他总不能对朝昌帝直言不能让皇族中人去。
朝昌帝自然想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