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上了马车,倪姷还是有些恍惚。
这么多年不是没人护着她。
阿酒便是最能护着她的人,说什么都行,但是不能提及她的父母,若是谁提及她的父母,阿酒便是什么都顾不得了。
可时傹不一样,她与时傹也就将将相处了一年多的时日。
哪怕对她生了些情愫也不该为了她愿意费心思去压下杀了瑞亲王妃和永华郡主这么大的事儿。
毕竟,他好似从未被人相护过,又怎会懂得如何相护于人。
倪姷神色复杂地抬眸朝时傹看去,对上了时傹同样有些复杂的眼神。
“你的那个宝贝护卫跟你很久了吗?”
倪姷点头。
时傹道:“你那个护卫,就很好。”
他知晓她长这么大,因着商贾之身,哪怕有有关怀她的外祖一家也免不了处处受辱骂。
也知晓现如今的她已然不在乎了,可是总得有人替她在乎。
从未有如今日一般的感受,哪怕她不在乎那些话,那些话也不该落在她身上。
烂摊子又如何,总有法子收拾。
他心底甚至生出了些悔意,或许当初他该开口阻拦朝昌帝。
可他心里也清楚,就是十个他,也阻止不了当初的朝昌帝。
倪姷看着他的眼眸,微微拧紧了眉,还未开口,便听得他冲着马车帘子之外道:“骨阳,回去送三万两白银到泠雪居。”
说罢又看向倪姷,“算是赏你那位宝贝护卫护主有功。”
倪姷笑了起来,“好,那就多谢都督了。”
时傹略有些不自然地别开了眼,过了半晌,再次看向她,语气有些硬邦邦地,一点儿也没有平常那懒散的样子。
“日后不论谁对你说那些话,先打了再说。
若不能解气,杀了也行,知道了吗?”
倪姷连连点头,语气好似在哄小孩子,“好,妾身知道了。”
闻言时傹微微蹙起了眉,好似还想再说些什么,却恍然觉得自己有些啰嗦,遂又闭了嘴。
倪姷瞧在眼里,只得一直压着笑意。
马车在时府门前停下。
时傹神色如常地抬手给倪姷搭着下车,郭权抱着一个狭长的木奁笑意盈盈地候在府门外。
“都督,姨娘你们回来了,都督您给倪姨娘备的贺礼终于做好了。”
倪姷疑惑地看向时傹,“什么贺礼?”
郭权木奁递给时傹,而后往后退了一步,交给时傹亲口说。
毕竟倪姨娘的生辰已过,再加上倪姨娘不过生辰很多年,是以这贺礼更能显出都督的用心。
时傹神色坦然,语气也没什么多余情绪,只是眼神无比认真。
“你不是给我送了一份半成品玄铁宝剑吗?
我也给你送一柄宝剑,只不过,这是成品,日后我教你练武。”
说罢便把木奁打开,放到了倪姷手里,而后带着骨阳郭权先走了。
倪姷一脸茫然地看着手中木奁里锻打技艺无比精湛的锋利宝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教她练武?
*
仲春末,花清越从陇西花家回了朝隍。
他邀了时傹去花家用膳,月娘又邀了倪姷和凌醉蓝。
时傹暂且不得空回府接人,是以嘱咐骨阳和霍平带着暗卫在暗处好生护卫。
又叫了白降把那‘宝贝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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