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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督年纪轻轻能做到如今这个位置的确不是什么简单的人,年轻人自有年轻人的傲气,只不过都督总得为自己往后想想。
譬如,一个家里年老的一批退下去,还不是得年轻的站出来掌家,都督,你说是吧?”
时傹轻笑了声,反问道:“哦?怎么退?”
“怎么退?这种事儿,都督不是很熟吗?”德荣长公主笑着说完,端起一旁的茶盏轻抿了一口。
闻言倪姷淡淡看了德荣长公主一眼。
这些人说话当真是丝毫不顾忌业障因果呢。
时傹也不怒,语气里的笑意更是藏不住,“殿下这话,当真是有趣得很。事情未到定局,一切皆有变数,谁又能确定谁真有本事掌家呢?
毕竟,年长一辈长得可不止是年纪,年轻一辈年纪轻又如何,说不得还活不过年长一辈呢,您说是吧?”
朝昌帝哪怕再不是一个好主子,也比太子这个只晓得从女人手里钻营的东西好得多。
哪怕身份再高,朝昌帝也绝不会自命不凡到觉得每一个女人都得全心全意为他所用,若不然他也不会防备后宫到此等地步。
太子无用,瑞亲王哪怕再得用,平寂了这么些年也是无用了。
更何况还有一个德荣长公主这个胞姐在他上头压着。
谁又知道德荣长公主是不是真的支持太子。
没有兵权,便没有能够威胁朝昌帝的条件。
“你说话当真是没有顾忌了。”瑞亲王面色凌冽地盯着时傹,声音里尽是森寒之意。
时傹面露疑惑,语气里笑意不减,“顾忌,咱们不是在说一个家族的掌家之事吗?有何好顾忌的。”
德荣长公主淡淡道:“都督说的也没错,的确有不少年轻人都是死在年长之人前头。
不过也得看看那年轻之人身旁站着多少人,那些人会不会让他死。”
时傹道:“殿下说的也是没错的。”
说罢便站起了身,慢条斯理地抚了抚手臂上的玄色臂鞲。
“就是不知万一那些人一起死了会如何?”
倪姷提前皱起了眉。
果不其然,瑞亲王猛拍桌子站起身,怒斥出声,“竖子!你可知晓你是在与谁说话?!”
时傹回头淡淡看了他一眼,语气疑惑。
“谁?我岳父之一的瑞亲王啊。”
听着这骂人不带脏字的话,倪姷别开眼,根本不愿看见瑞亲王被气死的样子。
也没理上头那两人的脸色,时傹朝倪姷伸出了手,“走,回府。”
倪姷还未来得及抬起手,便听到了德荣长公主那冷肃的声音。
“那便来谈谈琐事,不知道都督的人打了瑞亲王妃和自己的妻子,这事儿对外要如何说。”
时傹看向倪姷,语气懒散,“她俩为何被打?”
倪姷耸耸肩,“瑞亲王妃骂妾身有人生无人教。”
闻言时傹心口一滞,脸色霎时便冷了下来,转身看向德荣长公主时,眼尾又带起了笑,那笑意遮掩了他眼底的阴鸷。
“不知道如何说,那便说说别的。
譬如,说说德荣长公主在陇西鼓动粮价一事,也未为不可。”
随着话音落下,德荣长公主脸色霎时变得惨白。
“你....你竟然知道.....”
时傹冷笑了一声,拉着倪姷转身离开,走出几步又站定看向倪姷,语气平淡又温和。
“若是打死,也无妨,这摊子我也不是不能收拾。”
倪姷微微有些诧异,而后压着心底涌上的异样冲他笑了笑。
“好,妾身下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