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她的祖母,凌家老太太过寿。
原本凌家她是一步也不想踏入的,可是与祖母多年未见,总是有些念想。
若说凌家还有谁会对她保留一点温情,那么也只有祖母了。
可是她也绝不会以为凌家会让她安安心心的赴宴。
她叹了口气,“代玉,为我梳妆,咱们出门前,先去一趟泠雪居。”
代玉笑着应是,而后上前轻缓地为大凌氏梳顺墨发。
从前在凌家她因着是小姐院里最小的丫头,所以怎么着也不能越过从前的何嬷嬷去。
从前家里母亲重病,她躲在角落哭,何嬷嬷只是骂她哭得晦气,可小姐却给了她银两让她回去照顾母亲,为母亲治病。
小姐的大恩,她这辈子都忘不了,她只是怨自己不能更得力些,若是更得力些便能站在小姐身后为她分忧了。
如今何嬷嬷离开了时府,她终是能走到了小姐面前。
这些日子小姐和她说的话都更多了,有些事也愿意教她该如何做了。
她的心里真是说不出的欢喜。
主仆俩梳妆完便出了院子,行至泠雪居院门口时,凌醉蓝停了下来,面露犹豫。
她实在不确定能不能成。
可倪姷却是她现如今最能相信的人,因为两人实在没什么利益冲突。
“代玉,去敲门。”
“是。”
代玉上前叩了三下门,只几息时间,凝云便打开了院门。
“奴婢见过夫人。”
凌醉蓝语气温和,面上带着笑意,“倪姨娘现下可在忙?我找她说会儿话。”
凝云颔首,“姨娘正在屋内看话本子,夫人请进。”
“那就好。”
走到廊下时,凌醉蓝又开口朝凝云和代玉道:“你们便候在院中。”
凝云、代玉齐齐颔首,“是。”
听着声响,倪姷也未曾把目光从话本子上挪开,两人既然已扯破面具,私下里倪姷自然懒得行劳什子礼。
“有事儿?”
凌醉蓝走到倪姷面前,双手交叠抬高轻触额头,双膝跪地,又以额轻触手背,行了稽首大礼。
“妾身需前往凌府赴宴,求倪姑娘护我。”
倪姷饶有兴致地抬眸看向她,语调含笑,“怎的求到我头上来了?不是该找你夫君?”
凌醉蓝语调平缓,实话实说,“都督只会护着您,妾身却只能信任您。”
时傹倒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若是凌醉蓝求到他头上,他也不会不管。
只不过凌醉蓝多年养成的习惯,决不敢因着这些子虚乌有的事而求到他面前。
倪姷杵着下巴,思忖了一阵,语气淡淡。
“你倒是会说实话,只不过,我能得什么好处?”
闻言凌醉蓝松了口气,“若是妾身能入得了您的眼,妾身愿为您分忧。”
倪姷又笑了,“我给你下毒,答应带你离开时府,你倒是想着赖上我了?”
说罢不待凌醉蓝开口,只摆摆手,“下去吧,和白降说一声,白降会派人护住你。”
凌醉蓝直起腰身再次行了一礼,语气里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深谢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