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圣旨下了五日。
消息已然传遍了整个朝隍城,可以说这些个日子里各家里最大的谈资便是这桩怎么说都有些失了体统的婚事。
燕南大都督的名头实在是响当当的,年纪轻轻手握燕南四十万兵权,掌管燕南五州军政大权,哪怕如今被收了兵权却又保着大都督之职升任玄隍卫指挥使一职。
永华郡主身份尊贵,大都督若是未曾娶妻,那么也算般配,可时傹已然娶妻五年了,娶的还是皇后母家胞弟的嫡女。
是以,哪怕时傹远在圊州,朝隍城内各世家对他的生平却是了解得一清二楚的,更何况很多事儿,他也从未掩藏。
这么一个把自己生父毒瘫,又把嫡兄弟玩废,还从不掩藏自己所为的人,各家哪有不关注的。
“你们可听闻了大都督被赐婚一事儿?”
“谁没听闻?大监穆公公亲自前往宣读圣旨,谁家难不成还不留个心眼打听?”
“你们说那永华郡主想嫁给谁嫁不了?怎的便要给大都督做平妻?”
一人降低了声音,“说来我有幸见着了大都督一面,那身量身姿,啧,想必永华郡主是上了心了,才会不顾颜面也要给大都督做平妻.......”
“大都督,真真是艳福不浅,两位正妻除了年纪差了几岁,竟都是朝隍城有名的才女......”
“........”
时傹听着不远处隔间里传来的声音,淡淡地看向花清越,语气不气不恼,“笑够了吗?”
花清越略略收敛了些笑意,那唇角却是怎样都压不住,“好了好了,不笑了。我也就早你五个月知道消息,这等事儿你又惯来不会拒绝,不告诉你说来也没差。瑞亲王这么个沉寂已久的人物亲自去与陛下谈,你就更不会拒绝了。”
时傹的确不会拒绝,这等小事自然没必要让陛下为难,也没必要多放在心上。
“你从何处得知的消息?”
世家贵女的婚事,在八字没一撇时那自是得捂得严严实实,就生怕谈不妥而失了自家颜面。更何况这事儿他根本不知,更不论那是天潢贵胄的郡主。
花清越挑挑眉,“那瑞亲王世子,虽是个没什么大志向只想着吃喝享乐的纨绔,却又是个很是顾惜自己长姐声誉的好胞弟,对于这事儿,他的嘴最是严。
若不是我花重金买了十几坛火珀醉,他能在喝醉后不小心开口?话说回来,这小子年纪不大,是当真能喝!”
闻言时傹也没再多问,只端着茶盏抿了一口茶水,的确如花清越所说,哪怕提前得知,他也不会拒绝,也没必要拒绝。
小事而已。
“话说你那倪老板倪姨娘,这些日子没和你吵闹吗?这朝隍城里倒是有些消息传出来,说是都督后宅有一妾室很得都督宠爱。”花清越眼底笑意不减,打趣道。
闻言时傹思忖了一阵,这几日倒是的确没听到什么关于那女人的消息,也不见人来他跟前聒噪,倒是前几日郭权来说了一嘴,说是人病了。
“病了。”
“啧!”花清越感慨地摇摇头,“瞧瞧,瞧瞧,谁让你一个接一个地娶,把美人都气病了,早知道还不如让她跟了我!”
听着他语气里的惋惜,时傹只淡淡笑了笑而后站起身,眸色暗沉眼底尽是意味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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