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一片竹林,便见一隐藏在山凹里的院落。
那宅子外的竹林内埋伏有值防的人马,柳岚雀几人只能趴在一片茂密的草丛里,打量外方的情形。
“如何是黑的?”锁麟娘子钟七儿皱眉问。
“那绰尔呼台住不惯这楼子,在山谷里搭了帐子,他不在里面。”
“那你来做什么?”晏晶芙不解。
“来看热闹!”
柳岚雀才说,就听月色中,那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看门人挂起了两盏灯笼,不出片刻,就见道上出现了几人,有一身披袈裟的癞头和尚,还有三个手执双铲的男人,其后又行来了不少人,那些人面容各异,手上的兵器也是五花八门,皆递过了门贴,毕恭毕敬地进去了。
“这江湖上有些名头的可全来了!”
锁麟娘子瞧地真,山谷中又传来一声马嘶,少顷便有一匹枣红战驹从竹林里越了出来,而那上方端坐了一人,年纪三十有余,身姿高大健壮,却不显得臃肿,乌黑的发丝结了辫子,上扎了不少蜜珠,在泛着玛瑙色的光泽,而那人一副域外人的长相,粗眉深眸,英姿勃发,扈从在侧,一看便是个人物。
“他便是绰尔呼台?”钟七儿问。
“不错!”
柳岚雀眼见着周遭在片刻的喧嚣后静了,她从草丛中猫腰蹿出,骨碌碌一滚,没于了月阴的暗角,钟七儿连忙随上,那商百鹘有些犹豫。
“别看你生的美,你玉尺王山在江湖上排排位,也不过尔尔,别一副谁都要上赶着巴结你的样子,而这地上脏,小心污了你这衣裳!”
晏晶芙看不惯那商百鹘孤芳自赏的模样,当下就滚过去了。
商百鹘心中有气,也知初来乍到,这凤炎焕身边人惹不得,她于竹林处打出了几枚香丸,便听噗通的数声后,那边再没了声息。
柳岚雀几人听到身后动静,猛然回首看去,便见月光下,商百鹘白衣飘飘的现出了身影,而她自是没用滚的,腾身就超越了几人,先行往那方去了。
“备不住那些人被百鹘她毒死了,我们得快些!”
“雀丫头,那你想到怎么赶那帮秃驴了吗?”
“没有!”柳岚雀看着那紧闭门扉的后院,露出了几分苦相。
“没有?”钟七儿柳眉倒竖,面孔当下就黑了,“你这丫头可甭指望让老娘我替你想法子,那四处的官差都在捉我呢,我可是舍身犯险,与你走一遭!”
“这我自然是知道的,今天绰尔呼台似邀了这些人有要事,难道你们不想知道这汗王想干什么吗?”
“你不是说他想拉拢那鬼后生吗?”
“我前日看到那些扈从搬运的箱子中,装满了硝石。”
“这么重要的事,你离开时怎么不知会爷一声呢?”
“凤炎焕自诩知晓天下事,还用我知会吗,再说我告诉他有什么好处,难道他会免我一死啊?”柳岚雀闻言,睨了眼晏晶芙。
“唉,雀丫头说的在理,那鬼后生不过是吩咐赶 了这群秃驴走,这通风报信自不是她该管的闲事!”钟七儿兀自思量,与柳岚雀都露出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你们——”晏晶芙当即气歪了鼻子,冷哼一声,于暗处道:“去,给爷通报一声,就说绰尔呼台备了硝石,让问天门各处小心防备!”
柳岚雀和钟七儿皆毛骨悚然,“你在和谁说话?”
“鬼影!”
那人定是武功了得的人,简直是来无影去无踪,一路几人竟都未觉察出来,柳岚雀眸水一眨,于沉默中率先潜入了院内。
晏晶芙本是来瞧热闹的,如今听这硝石一事,也收却了玩性。
那是一处雅致的院落,东西两个跨院皆黑着,唯有南面亮着灯火。
转过了藤萝花架,行过了轩台假山,只见一字儿五间的楼阁,外方有守卫巡弋,碧窗上有人影晃动。
柳岚雀蹿上了二楼,入了东面一耳房。
“来这作何?”
“这里白天里无人,我便偷偷钻了洞,可以看到下方的一切。”
“倒省了我们揭瓦了!”
钟七儿娇滴滴一笑,拉了晏晶芙便凑过看去。
下方灯火辉煌,绰尔呼台高居正首,开席布宴。
“那凤炎焕,大汗已相请多日,他却不识抬举,待那讨伐他的人马一到,他恐怕日子不会好过了!”
“听说他捉了那喜女商百鹘,诸位豪杰可知他为何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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