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死结。
除非知道真相,否则永远也打不开。又或者是真相来临,结上加结,直到他与她将其带去坟墓,随枯骨一起腐朽,方才能化作泥土,沉入地底……
“扶辰……疼。”雪柔轻微地叫唤让他回过神来。
他急忙松开了紧握她的手,这才看到她的手腕已经被他捏得发紫。
“明天一早出发。”他已经决定了。
“可是……”雪柔轻轻摸着自己的脸颊,表情是担忧的。其实她已经不惧怕离开,留在c市已经没什么价值,但戏还是要演的。
“没什么,我还有其它私人医生,随行一起出发。今晚上好好睡一觉,明天从这里直接走。”他伸出手,在离她脸颊还有两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转而抚上了她黑亮丝柔的发。动作比他的脸色温柔百倍。
“好。”事到如今,雪柔也没必要再反对。
苏扶辰看她躺下,又吻了吻她的前额,就转身离开。
“给她开一点雌激素方面的药物。”到了池飕的办公室,苏扶辰直言要求。
池飕和往常一样,没有任何惊讶或者疑问的表情,他总是聪明而敏锐的,所以如果会表现得茫然,就会有做戏的嫌疑。
“她现在还不到两个月,胎儿不稳定。任何用药都要慎重。”这算是拒绝的话了。
“去他的胎儿!去他的慎重!”苏扶辰忍不住咒骂起来,“实在不行,就把孩子打掉。”
池飕默不作声,只是看着苏扶辰。他坐到了椅子上,双手十指交叉抱在胸前,似乎在等苏扶辰自己否定刚才的话。
苏扶辰的气色不太好,白皙的皮肤里却透着一种隐忍的难色。他盯着池飕几秒钟,仿佛他是什么罪魁祸首。
最后,他终于恨恨地说道:“她是我合法的妻子,是我妻子。但你知道我几乎从没和她发生过一次正正常常的关系吗?我真怀疑她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我的,该死……那一次到底怎么回事,越是时间长久,我越是不确定,我到底有没有……有没有和她真正发生什么?”
池飕的语气是令人憎恨的公正:“造成今天的局面,很大程度上是你的功劳。”
苏扶辰确定他正式讨厌上了这个私人医生。
可恶,从前为什么会觉得他医术超群,为什么会无限的信任他,为什么在他身上投大笔的钱?他是在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他用吃人的眼神看着池飕,末了才吐出一句话:“我来找你,不是听你教训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曾经给过她什么,数不清的皮肉和软组织、还有骨骼上的伤害。他都奇怪为什么这样的折磨之下,她还能保住肚子里的孩子。
但是今天他来找池飕,并不是要听他数落他的罪行。
“所以……”池飕蹬着办公桌,椅子前后摇晃,“你来找我,不顾你妻子和孩子的安全,也要给她开一些激素类药物?”
“我只想让她变回一个正常的女人。”苏扶辰觉得需要控制自己才不会大发雷霆,“你的实验室是拿来干什么的?你不是不停研究各种奇怪的药物吗?我给你那么多钱就让你生产废料的吗?如果做不到就从这个椅子上滚开!同样的钱,我找得到别的狗给我看门!”
这么明显的辱骂,池飕的脸依然未变。
“我给她开的药已经有那方面的作用了。正常人早就会恢复。我怀疑尊夫人是心理上有了疾病,药物起不了什么作用。”
“你在推脱。”
“不是,我建议她接受心理治疗。药物方面,我会尽量配合。”
“什么时候可以治愈?”苏扶辰的气稍稍缓了一些。
“很难说,快的话两三周,慢得话两三年。”
“那就两三周。”他不给其它选择,“如果雪柔还想现在这样,你就交出医院和研究所大门的钥匙。”
等苏扶辰走了以后,他起身来到一旁的小休息室,敲开门,对着病床上的苏瑾墨耸肩:“你听到了,我可能不得不停掉对贺雪柔的用药。”
“不是还有两三周吗。”他脸上是不屑的表情。
池飕走到苏瑾墨的床前,夺去他手里的酒:“她毕竟还是他的妻子,你想好了吗,下一步要怎么走?还有,你最好少饮酒。”
在雪柔的各种维生素保健药里混入池飕新研制的药物,是苏瑾墨的主意。那种化学药物可降低女性催产素和雌激素的产生,让女人暂时“绝经”,副作用则是药物性性冷淡。
因为,怀孕了的女人,是不可能有生理期的……
夜还是那么的沉,那么的闷,把往生和今世的枷锁都累在一起也不过尔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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