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您先回去,等他们回来了再派人去请您?”
杨晋有些失望,轻轻摇头道:“不必了,我明日再来吧!”
“那请杨捕头慢走!”
杨晋缓步走出了阮府大门,脚步在往前走,脑子里却在想着另外的事,以至于眼前来了顶轿子他也没察觉。直到轿子砰地一声落到他跟前时,他才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原来是阮曲尘回来了。
曲尘弯腰从轿子里走了出来,打量了杨晋一眼问道:“杨捕头好像刚刚从我家出来,是有什么事吗?”
“想单独跟你聊两句,方便吗,阮老板?”杨晋口气不悦道。
曲尘点点头,吩咐轿子和侯安他们先进府去,然后反背着手问杨晋:“有什么事需要劳烦杨捕头亲自登门?说吧,能帮忙我的一定帮。”
“你为什么要禁宝梳的足?”杨晋很直接地问道。
一听这话,曲尘就有些不高兴了,冷漠地笑了笑问道:“谁告诉你的?宝梳吗?”
“你都禁了她的足了,她怎么可能出来见我?”
曲尘的笑容稍微缓和了一点,点头道:“对,我是禁了她的足,但我为什么要禁她的足,不需要向你杨捕头禀报吧?这是我阮某人的家事,你凭什么过问?”
“宝梳名义上是我妹妹,我算是她娘家人,她被夫家禁足,难道我连问一句都不行?”
“可惜了,宝梳至始至终都没承认过杨家人是她娘家人,杨捕头这份好心有点多余了。要没别的事情,那我先进去了!”
“等一下!”杨晋拦下曲尘道,“我来这儿不是特意来看望宝梳的,你别误会,我是有公事来找你和戚汝年的。”
“哦?公事?”
“你不可能不知道吧?吴府上的二公子吴勉今早被人发现死在了遇春阁的一间厢房内,这么轰动临安的事情你阮老板没理由没收到任何风声吧?”
“你说这事?听说了,今日茶馆里说的头等大事就是这一桩,不过杨捕头来找我和汝年是什么意思?我们俩虽然昨夜都在遇春阁里,但不见得我们俩都是凶手吧?死的那个人可是吴府上的公子,新任通判,杀他等于是自己找死,我们有那么笨吗?”
杨晋轻蔑一笑道:“那可未必。阮老板你是什么人?从前在雅州呼风唤雨,如今来了临安,短短时间内置地买宅,成了小有名气的富商,且黑道上也有你的脚印,像你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怕一个区区的吴府呢?”
“抬举了,杨捕头!”曲尘淡淡一笑道,“我阮某人就是一个普通商人而已,没你说得那么复杂。你若想问昨晚的事,我乐意奉陪。正好汝年还没回来,不如先进府喝两盏茶,我派人去把汝年叫回来,如何?”
杨晋表情冷凝道:“很好,多谢阮老板配合!你这样做最好了,省得我再跑一趟。”
“这是应该的,请!”
曲尘把杨晋请回了前厅,又派人去把汝年叫了回来。汝年正好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所以新煮的茶才刚刚端上来,他就回来了。曲尘跟他说明了杨晋的来意,他弹了弹衣衫上的灰尘,不屑道:“我当是多大回事,原来是死了个吴公子。不过我昨夜里瞧着他那副模样就是个短命的。”
“戚巡检何以这样说?”杨晋问道。
汝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翘腿道:“这不明摆着吗?表面上装得清高自傲,其实就是个*之徒!你去问过齐老板他们,他们有没有跟你提过昨夜里有个舞鞭舞的绝色美姬?”
“提过,那又如何?”
“那齐老板他们有没有跟你说过,吴公子一见着那美姬魂儿都没了大半?”汝年讥讽道。
“有这种事?”杨晋微微颦眉道。
“说了你也不信是吧?像吴公子那样的人,的确是见过也睡过无数女人了,但大多都是本境之内的北方佳丽或者南方小乔,昨晚那种货色他应该是没见过的。”
“听戚巡检的口气,昨晚那种货色你似乎是见过的。”
“不瞒你说,我早年曾经潜入过金国,以商人的身份入上京打探敌情,这事儿你去查也都能查到。像昨晚那样的女子浑身带着一股北蛮之风,压根儿就不像是中原一带的人,更像是西夏或者金辽那边来的。像吴公子这种三步不出闺门的侯门公子又岂会舍身犯险去金辽两国?那自然不会见过昨晚那种货色了。所以啊,一看见,就跟猫见了鱼腥似的,两只眼睛拔都拔不出来了。”汝年摇头轻笑道。
“照戚巡检这么说,昨晚那女子极有可能是来自金国或者辽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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