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狄皇宫御书房,一本本奏折堆积如山,将整个台案占去了三分之一,上官浔一边批着奏折,一边咳嗽,握紧的拳头在鼻尖轻触,时不时还拿白手绢擦擦嘴角的血渍,。
大总管王耘在一旁看着干着急,却不敢多言,皇上已年过四旬,身子骨又不大好,如今南越国和西楚国勾结在一块,对东狄虎视眈眈,皇上的病情又加重了几分,太医让他多休息,他就是不肯听,执意每日守在这御书房。
前两日南越联合西楚攻入东狄边境,东狄大将乃是当今成贵妃胞弟俞凡将军,俞凡将军虽威猛善战,奈何抵不过两军之力,求救的折子一道接一道送入东狄皇宫,上官浔是一筹莫展,日夜难安。
一个小太监畏畏缩缩的在龙帘外探头探脑,似是想进又不敢进的样子,王耘眼尖瞧见,踌躇一番便轻轻走了过去。
待出了大殿,王耘的脸立刻沉了下来,还没等他开口训斥这个不懂规矩的小太监,一个温文儒雅的女子走上前,温和开口:“本宫是否来的不是时候?”问罢眼帘还瞧了瞧龙帘。
王耘一见眼前的女子,顿时换了一副面容,谄笑道:“玉妃娘娘说的哪里话,只是皇上有吩咐,后宫诸位娘娘近日不得进入御书房。”
王耘提着心应答,他可是知道眼前这位玉妃娘娘看似温和,实则心狠,要不是玉妃帮着皇后暗害了颐贵人,颐贵人也不至于死得那么惨,好端端一个美人,说自缢便自缢了。
皇上虽然知道这事跟皇后有关,奈何后族势力庞大,不得不忍耐,王耘身为御前总管,这些事自然瞒不了他。
“哦,近日是哪几日?王总管可否为本宫解惑?”
玉妃笑意盈盈看着王耘,漫不经心摸着左手的护甲,脸上看不出丝毫不满,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王耘的心里却更加忐忑,玉妃是出了名的笑面虎,当然这个名只在皇上皇后和他这里。
“奴婢不知,不过皇上有令,做下人的唯有从命,还请玉妃娘娘不要为难奴婢。”
王耘躬身回答,让人挑不出丝毫毛病,玉妃的脸立刻变得阴沉,厉声指着他道:“王耘,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假传圣旨,阻挠本宫见皇上。”
“来人,将他给本宫拿下。”
“是,娘娘!”
玉妃右手衣袖一挥,身后立刻有四名侍卫上前抓住王耘,王耘拼命挣扎,痛苦叫喊:“玉妃娘娘,奴婢所说句句属实,你不能如此,皇上救命!皇上救命!”
里屋的上官浔自然听到了王耘的求救声,却缓缓得闭上了眼,该来的,终归还是要来了,当日他不得已杀了皇后的大哥,没想到她竟记恨到如今。
罢了。不过是一死,这大好山河又将交付于谁?有皇后在,继位的一定会是他的长子上官天华,只是他是那么看好天佑。
上官天佑,他的次子,他和成贵妃的儿子,天佑从小聪明,像极了他,性子沉稳,做事果决,待人亲和,这正是他喜欢他的原因,只可惜...
任凭王耘怎么叫喊,侍卫还是将他拖了下去,玉妃昂着头吩咐一旁的婢女,“云儿,随我进去。”
云儿手里拿着托盘,托盘上放着剪刀,白绫,毒酒,云儿双手不停的颤抖,她没想到玉妃娘娘如此胆大,竟敢公然处决了皇上,这可是大逆不道的罪名,要诛九族灭满门的。
玉妃没好气的看了眼她,当先跨进了御书房,看见上官浔正端坐在龙榻上,一副安然自得的模样,玉妃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三年前,她曾怀过一个孩子,要不是成贵妃那个贱人,她的孩子怎么会没了,可是皇上竟然偏袒那个贱人,让她白白失了孩子不说,还差点将她打入冷宫,而那年,这个男人竟然晋成妃为成贵妃,呵呵!
上官浔不停地咳嗽,病气好似侵入五脏六腑,疼得他上气不接下气,咳了好一会方才停下来。
上官浔看着玉妃,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没有说话,玉妃的心不知怎得竟有些心疼,这毕竟是与她同床共枕了二十年的男人,她怎能一点也不在意,尽管她恨这个男人,可心里仍然爱着他。
闭了闭眼,玉妃让云儿先退下,没有她的允许谁都不能擅入,云儿如蒙大赦一般仓皇退出御书房,御书房里只剩下上官浔和玉妃,上官浔的咳嗽还是起伏不定,呼吸也变得均匀不一,玉妃上前提他拍了拍背,上官浔的气才顺过来。
“你来啦?”上官浔沙哑问,目光淡淡看着她。
“是,臣妾来送皇上最后一程。”玉妃的眼泪刷得流了下来。
“真是难为你,皇后许了你什么好处?”上官浔没有丝毫气愤。
“皇后娘娘仁德,体恤我没有子嗣,说把天疏过继给我当儿子,封天疏为易王,并放我出宫与天疏同住。”玉妃如实回答,早已是泣不成声。
“就这些?”上官浔冷笑。
玉妃忽然转过来,整个身子靠在上官浔的怀里,上官浔本来身子羸弱,哪里抵挡得了玉妃想做什么。
玉妃目光含情望着他,右手不自主抚上他的侧脸,依偎在上官浔的怀里,上官浔没有力气去推开,只是厌恶的睁着眼。
玉妃见上官浔没有反抗,知道他没有丝毫力气,便胆子大了,凑上前环住了上官浔的脖颈,将红唇递了上去,上官浔连忙伸出手想去阻止,却被玉妃整个人压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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