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样只有一种,九只九彩喜鹊嘴边都叼着一个寿字,成三棱角形状,中间还有个最大的喜鹊叼着寿字,寓意十鹊同福,边角都是用杨柳树,枝叶繁盛无限蔓延,寓意杨柳成荫,多子多孙。
好在庆锦瑟在现代也是学过刺绣的,这还难不倒她,喜鹊用的是广绣川绣两种绣法,用于将九彩喜鹊的颜色分明,而寿字和杨柳则是用苏绣。
看罢了这些,庆锦瑟只觉得一阵头疼,看来那个大小姐真会偷懒,明知广绣和川绣最难绣,自己不想绣,便送过来给她,庆锦瑟虽不愿,却也不得不完成这个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
看了看手中的图样和布匹,锦瑟才发现最最关键的绣架居然没有,这大小姐也不知怎么想的,连绣架也忘了?还是故意为之?应该不是故意的。
想到这,锦瑟吩咐一声,“春兰,你去一趟...,锦瑟突然不知如何说下去,大小姐的房子在哪她可不清楚。”
春兰也适时发现了这个问题,呀得一声怪叫,“小姐,竟然没有绣架,奴婢这就去班沁园取。”
原来大小姐的闺房在班沁园,庆锦瑟暗暗记在了心里,笑容满面的点头,“速去速回,别耽搁了。”
春兰也知道此事紧急,忙点头直奔班沁园。
而班沁园内,夏兰刚回来复命,“大小姐,您让我送去的东西奴婢已然送到。”
庆锦莹沉默的点点头,忽然想起绣架还在母亲处,她并没有取回来,暗骂自己粗心大意,连这事也给忘了。
“夏兰,你速去趟凝香阁将绣架取回,待会再送去给七小姐。”
夏兰听说还要去一趟七小姐处,心里就不乐意,还有凝香阁,是她最不愿踏足之地,可一想到这是大小姐吩咐的,又不敢不去,呐呐的应了声是。
凝香阁,赵氏手中拿着庆锦瑟写的罪己书,面色平淡,内心却觉得十分古怪,这锦瑟何时还会写罪己书了?平日里除了争风吃醋也不会别的,怎么病了一场突然转了性子。
赵氏哪里晓得,此锦瑟非彼锦瑟,原来的那个锦瑟早已经魂飞魄散,而现在的锦瑟是穿越过来的灵魂附体,自然行事作风和原来的锦瑟完全不同。
“夫人,要不要奴婢去看一看七小姐?”秋菊问。
“嗯,是该去看看。”赵氏点头,“这锦瑟从小就没吃多少苦头,我待她犹如亲生,比莹儿也差不了多少,她的脾气秉性我是一清二楚,性子那么倨傲的一个人居然会写罪己书...”
赵氏把罪己书叠好放在桌上,眉眼看着前方,转头笑盈盈对秋菊说,“你去看看七小姐身边可是多了什么人,再去打听最近还有谁去见过七小姐。”
“是!”秋菊颔首。
秋菊刚出门,外面就有丫鬟进来禀报:“夫人,大小姐身边的夏兰说有事求见夫人。”
赵氏一听是夏兰,眉头蹙起,不悦道:“让她进来。”
赵氏知道,若无事,莹儿定不会差遣夏兰过来,明知道自己厌恶她,想来定是有急事,这才派她过来。
小丫鬟替夏兰打了帘子,夏兰脚步迟缓,一颗心紧张的不得了,战战兢兢的进来便行礼,“奴婢见过夫人。”连声音都不自觉有些颤抖。
赵氏好一会没说话,冷眼瞧着她,果真生了一副好容貌,难怪有非分之想,以前只觉得她姿色尚可,今日不知怎么回事,越看越觉得她像极了病美人,柔柔弱弱的,倒是和韩姨娘有几分神似。
庆锦潇可是她的嫡子,没有她的准许,一个小小的奴婢竟敢起了别的心思,要不是看在女儿的份上,现在岂容她站在这里说话,只怕死都死了好几回了。
空气中凝结着沉闷的气息,夏兰更觉得惴惴不安,暗道不妙,早知如此就该推了这份差事,让大小姐差其她人来,现在可好,夫人定是忆起前事,搞不好得吃些苦头。
“你不好好在班沁园侍奉大小姐,跑到我这里做什么?难不成还想见二公子?”
赵氏怎么瞧也不喜这夏兰,语气自然冷淡,不明白莹儿究竟看上了她什么,还力保她,虽是饶过了她,却告诉莹儿,没事别让她来凝香阁,省得瞧见了添堵。
“奴婢是过来取绣架的,大小姐说绣架忘了拿回去,奴婢没有大小姐的吩咐,绝不敢踏入凝香阁半步。”
夏兰急忙解释,她可不想被打一顿板子扔出府去,二公子虽对她有情,却是个花花公子,成日流连花丛,估计早就将她抛之脑后,夫人素来狠辣,若不是看在大小姐的面子上,只怕她这条命早已横尸荒野,她怎么还敢起旁的心思。
听到是因为绣架的事,赵氏的脸色这才稍微和缓,又吩咐小丫鬟取了绣架来,夏兰接过来,连忙施礼想要告退。
赵氏又说话了,“以后无事还是别来凝香阁,回去跟大小姐说一声。”
“是!”
夏兰羞红了脸,一刻也不敢再多待,又再度施礼告退,这次赵氏并没有为难她,出了凝香阁,夏兰心底舒了口气,才发觉背心早已湿透,回过头看了眼凝香阁,仍觉后怕,再不迟疑,急急朝班沁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