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沈宏和沈辰一块儿遭了难,虽然还未确认死讯,但也差不多。
在这当口,这种寒暄的话就不合适了。
果不其然,钱伟平偷眼看去,就见沈默小小的脸上满是严肃。
沈念有些诧异的扭头看了钱伟平一眼,这位钱少爷一脸的不好意思,仿佛真的在为方才失言感到羞愧一般,究竟是这人演技太好,还是他真的这么纯良?
话说回来,今次钱老爷出门谈生意,带的并不是长子,而是幼子。
沈念心中思来想去,面上却不动声色,对钱伟平的的道歉只是摇摇头,道:“钱少爷客气了,钱老爷肯见我,倒是我该说声谢谢才是。”
或许是因为先前失言,钱伟平没有再吭声,沈念则趁机打量起钱家的宅子来。
这宅子格局跟沈家类似,然而却富丽堂皇的多,道边的草木虽然已经枯黄,却也能看出是精心修整过的,而一路行来碰见的几个侍女,也都颇为清秀,行止有度,若非是特意弄来给她的看的话,便是钱家治家颇为严谨。
不过,据朱氏说,钱老爷的妻子是个粗俗妇人来着?
转过弯,便到了正堂,身材富态一双眯眯眼的钱亮钱老爷正站在门前台阶下,看见沈念一行便露出了笑容,急忙迎了上来。
这钱家的态度未免太热情了,沈念有几分闹不明白。
待各自落座,又有丫鬟上了茶,钱亮才道:“沈小姐此来,可是有什么要指教钱某人?”
大约是看出来姑侄二人中间,是姑姑做主,钱亮也就不客气的直接问沈念了,只是这口气怎么这么客气。
就算面对沈宏,钱亮也不用这么客气呀。
沈念心里差点一哆嗦,抿了抿唇柔声道:“钱老爷客气了,我是晚辈,什么指教不指教的话就莫要说了,我可当不起。”
钱亮一摆手:“诶,沈小姐哪里话,你是见过世面的人,我是服气的,若有指教,你说便是。”
沈念低下头,拈起手帕一角略微沾了沾唇角,才复又看向钱老爷,道:“指教不敢当,我今日来是想问一问莽山山道上发生的事。您是亲身经历的人,想来应该有旁人不知道的见解。”
钱亮沉吟了一下,才道:“沈小姐,这些山贼心狠手辣,又来去无影,若是想寻仇,恐怕不易。”
“便是不寻仇,也总该知道是什么人,就是能有个线索,也是好的。”沈念语气诚恳的冲钱亮躬了躬身子,道:“况且此次丢了粮食,沈家的情形您也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还得您给我出个主意。”
钱亮唔了一声,面上不动声色,但沈念却看到他藏在衣袖里的手指,正在急速的转着拇指上的扳指。
“这我也没有什么主意,粮食丢了,只能再花银子去买了,北边总是要有个交代。”钱亮半晌才开口,却说了等于没说,又问沈念道:“沈小姐可有良策?”
沈念摇头苦笑:“我一个小女子,平日也未插手过生意,什么都不懂,怎会有良策?”
话音才落,就听见钱伟平略带急切道:“沈小姐可是鸿安书院的学生,想必同窗好友中有不少贵人,不知沈小姐可否请贵人发个话,看在咱们宁安粮商遭了难的份上,免了今年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