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也做的十分好。
“你家二姑娘的事,朕已经听说了。”北宫烈的心情倒是分外的愉悦几分,一边落了一子,一边闲闲的开口。
他所谓的知道,展欢颜自然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肯定指的并不是只是展欢雪感染疫病的那一则消息,这个人,能坐上九五之尊的位置那就绝非等闲,有这半天的功夫,已经足以让他把展欢雪和北宫驰的事情都摸的清楚透彻了。
“嗯!”展欢颜点头,并不觉得意外,只道,“臣女答应陛下的事情已经践诺,还希望陛下也能信守约定,替臣女解围。”
北宫驰又落一子,目光盯在棋盘上,似是在思忖,片刻之后才道:“君无戏言,这个自然,说吧,你想要朕怎么做?你当是知道,太后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的事,想要她改变初衷并不容易。”
展欢颜解了他的燃眉之急,即使再为难,他也万不在这个小女子的面前失了自己的信用和颜面,所以这话出口,就绝非玩笑。
只是展欢颜要摆脱北宫驰的那门婚事,现如今最好的法子却还是唯有另择良人,嫁人这一条路。
思及此处,北宫烈的心里突然莫名一堵,下一子落下便有些乱了心神,片刻便叫展欢颜在他的领域之内收了六枚黑子出去。
局势突变,叫他突然间就愣住了,骤然抬头朝对面正从容在他面前捡拾棋子的女子。
展欢颜的容色淡淡,也没看他,只是径自开口道:“臣女不需要陛下做什么,所有的前路臣女都已经布置妥当,现在就只需要陛下顺水推舟的一句话,仅此而已!”
展欢颜唇角的笑容浅淡,灯影下,透着迷离的光晕,罩在她面上的明明是一层柔和的外衣,可是看在眼睛里,却是那层光晕背后女子睥睨一切的从容和气魄。
北宫烈的目光从她面上移开,不经意的一扫,却是瞥见她手边榻上放着的花绷子,上面一株含苞待放的秋海棠只绣到一半,素绢之上染了一点血迹触目惊心。
北宫烈微微失神了一瞬,这才恍然明白为什么自己两次进到这间屋子里都有种十分怪异的感觉。
他并没有答展欢颜的话,目光飞快的在屋子里扫视一圈。
展欢颜的屋子布置的很简洁,没有太多名贵的摆设,一眼看去,还是立在外屋墙角的一个小书架最为醒目。
“看来你的日子是真过的清闲的很。”北宫烈突然开口,看似不经意,目光带了几分探寻意味的往她面上微微一扫。
他弃了那盘棋不管,起身在屋子里踱了两步,最后在那个书架前站定,随意的取过一本游记在手里翻了翻,调侃道,“别人家的姑娘这个时候不都该是忙着绣嫁妆的吗?你还有心思看这些?”
展欢颜正在收拾棋子的动作一滞,抬头朝他看去。
北宫烈斜睨过来,两个人的视线相触,展欢颜便是微微一笑,也自那榻上起身,莞尔笑道,“那些东西,横竖我也用不着,何必浪费时间?”
北宫烈皱眉。
宫里哪怕是北宫雪洛这会儿都在由女红师傅教导着学习刺绣,可是纵观展欢颜的这间屋子,他两度进来,却是连一根红丝线都不曾见到。
展欢颜也没太在意他的反应,只就径自说道:“旁的事情姑且都放在一边不提,只就这一次,江氏也必定是要为了展欢雪的事情恨上了我,陛下觉得她还会叫臣女顺利的嫁出去吗?”
展欢雪废了,江氏是一定也不会叫她得了好的。
若说之前彼此之间都还维持着一个母女的名分在做表面功夫的话,这一回算是彻底撕破脸了。
北宫烈却没想到她走这一步棋的时候竟会是带了这样一种决绝的心态,几乎是本身就是抱着玉石俱焚的想法去的。
“看来你是早就料到会是今日这般的结果?既然是这样的话,当初你又何必逞能和朕来做这笔买卖?”北宫烈道。
这个年代,于女子而言,也唯有嫁人这一条出路。
其实现在在展家,展欢颜并不仅仅只是得罪了江氏的关系,如今还坏了单太后和北宫驰的如意算盘,如果单太后真要迁怒,那也是势必要波及到她的。
之前他当是她只是个深宅女子,没有把事情的利害关系想的通透,这会儿才明白……
原来从一开始,展欢颜心里就把什么都计较的清楚明白了。
正是因为把一切都分的清清楚楚,所以她还这样顶风作案?不惜一切?
这个女人,哪里来的这样的胆子?竟然敢公开和权倾后宫的单太后对着干?
“因为在这件事上臣女本身就没有退路。”展欢颜道,这会儿也不再和他藏着掖着,她也需要北宫烈的援手扶持,所以只能坦白,“太后娘娘和梁王到底是打的什么算盘,陛下心里是再清楚不过的。臣女不过区区一个女子,一条性命值不得几个钱,可是我却也不甘于做他们棋盘上的一枚棋子,叫人用完就弃,也更不能拖我外公一家下水。梁王提出的所谓联姻,本身就不过一场算计罢了,明知如此,我又如何能够坐以待毙?所以无论如何,他的婚事,我都是不能应的,哪怕是不惜一切不择手段都好,只要达到目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