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事关龙嗣,本宫才要紧要处理,若是放任这一个,难免后宫个个都开始自个儿拿着这事儿做文章邀恩宠,岂不是灭了我大周的福气!”皇后竟是半分也不肯退让,直接将矛头指向了兮宥:“本宫这便要降了你的位分,将你发落到冷宫去!也好给后宫的诸人提个醒,别是一个个都不择手段地邀宠!”
“妃嫔打入冷宫,向来都是皇上才有的权利,皇后即便是要惩治懿嫔,降位分废庶冷宫这样的事也是只有皇上才能做,皇后如今要惩治懿嫔不打紧,但求一切说辞,还等圣驾从御玺台回来再说。”舒嫔立即跟着跪下,此时琭彤即便是心里头再窝火,也只能是跟着一道跪下,不好再说些什么。
“你们……”皇后没想到还能有人站出来同自己对抗,气的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直到外头一个宫女匆匆忙忙跑进来:“启禀娘娘,太后身旁的言福姑姑求见。”
都知道言福是太后的身边人,她的话便相当于太后半个懿旨,皇后连忙道:“快些请进来。”
言福走了进来,福了福身子:“太后已经听说了这边儿的事,心中也是痛心的很,但这事儿到底是家事,还望皇后能放放手,等到圣驾从御玺台回来了再做定论。”
皇后一时脸色又是变得很不好看,却仿佛抓到了什么地方一样,道:“既是得等了皇上回来,那责罚便也是免不了的。”
言福笑了笑,道:“自然,犯了错便是要责罚,自然是免不了的。”
皇后顿时心中有数,点了点头:“母后那边可有旨意?”
“皇后乃是中宫之主,自然是要皇后您决定,太后绝不干预。”
皇后了然,道:“多谢嬷嬷传话,眼下景仁宫乱糟糟的,嬷嬷若是不嫌弃,便请来喝了一杯茶再走吧?”
言福福了福身子:“太后那边还需要奴婢,奴婢便不打扰皇后娘娘了。”言罢,便是立即走了,一点儿也不多做停留。
慈宁宫。
一双纤嫩细白的手正按着太后的双肩,太后眯着眼睛仿佛是很舒服,笑着拍了拍那双手:“这些事儿让底下人来做就行了,偏你这样爱动手。”
女子笑嘻嘻地道:“我就是爱这样缠着姑母,姑母可不许嫌我烦了!”
太后点了点她的脑袋:“哀家哪里敢嫌你烦呢。”却是定定地瞧了她几眼,只见女子不过十五的年纪,眼神里头还有着涉世未深的天真,样貌不是顶顶出挑的,比之后宫的荣妃惠嫔自然是不可比,但却是胜在温婉别致,看着倒是别有一番韵味。
喟然叹了一声:“咱们周家的女儿,个个都未必容易。”
周燕琬伏在太后的边上,一双眼睛乌溜溜地看着太后,语气中还是含了少女的天真烂漫:“姑母,那是您的孙儿,您就不可惜吗?”
太后定了定,双眼迸发坚定的神色:“旁人的孩子,哀家自然是可惜;但她的孩子,哀家就不能要。就为着她是高氏唯一的余孽,哀家便不能让她有孩子,不能让哀家的皇孙有一个罪名加身的母后祖母!”
燕琬挑起了自己的一束头发,边玩儿边道:“可我总是害怕,万一咱们周家也有这样一天怎么办呢?”
太后对这个侄女想来宽容,或许是怜悯她小小年纪便没了娘亲的缘故,更是因为 她不过这样大的年纪,却是比周家许多的男人都中用的缘故,故而从不责罚她,而燕琬更是在太后面前向来口无遮拦,因此这样的话也只有她敢说。
太后爱怜地抚着她的头发,缓缓道:“所以,这周家就得靠咱们女人来撑着了。”
言福回来了,如此这番地将景仁宫的光景描述了一下,太后点了点头:“总得让皇帝自己做裁决才好。”
正是年节的时候,本该是一团喜气的模样,怎奈皇帝又不在宫中,荣妃协理六宫,皇后是正宫皇后,太后亦是权柄下移到皇后手中,既是坐实了她残害腹中子嗣,哪有不罚的道理!
皇后端直了身子,以殿内众人都能听见的声音威严地道:“懿嫔残害腹中子嗣假意争宠,毁损龙脉,罪大恶极!皇上不在中宫,你便去螽斯门下跪着,跪到皇上回来了为止!”
皇帝出宫是为见西北可汗摩伽,原是因着记挂兮姷刚刚失去了腹中孩子让她好生修养,这才带了琭彤一道去了御玺台,统共要去五日,如今方才过去一日,算下来竟是还有四日的时日,如今正是寒冬腊月的时候,人连往外头那么一站,都只觉得冷风扑面袭来,冰天雪地地连站也直哆嗦,兮姷又是刚刚小产过的人,如何能受得了?
南毓忙是将头磕在地上:“皇后娘娘开恩呐!我们娘娘这才小产,身子虚,受不得这样重的刑法!”
琭彤终于也是只能跪着哭求:“娘娘!娘娘您是慈悲的,懿嫔刚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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