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好!”
水冰汐轻声低语,云淡风轻的三个字,透着深入骨髓的冷漠,完了回头冷冷看向右安,冷声道:“丞相,为不辜负我与侯爷曾经相爱一场!留着侯爷的命送我一程,应该不过分吧?”
司寇瑾瑜说的对,他不会给她回到夏侯君晟身边的机会,如今这般走了,当真什么都完了,一个人的世路,一个人的江湖,冷厌倦天涯,日子若能一直这样过,倒也没什么不好。
右安显然也是没想到水冰汐真下得了手,一时到有些不知所措。
蓝正覃朗声道:“夫人要走,本官不留!但本官亦提醒夫人一句,侯爷的安危关系天下苍生。还请夫人放下私人恩怨,一切以大局为重,事毕将侯爷安全送至上东门外十里处的望江亭。否则,刀兵起处,玉石俱焚,天涯海角,永无宁日!”语罢扬手一挥,命令众军士让开一条宽阔的通道。
“且慢!”右安冷喝,不甘心输了,垂死抗争,“少夫人身份蹊跷,乃将军府血案关键人物,岂可说放就放?左相如此草率,放走真凶,他日陛下问起,我等当如何交代?”
“交代?”蓝正覃闻言冷笑:“右丞相咄咄逼人罔顾侯爷性命,致使侯爷重伤在水姑娘手中,本官还想问问右丞相,如何向天晟百万雄兵交代?况且当日将军府有难,正是水姑娘亲自到本府求救才有机会保下将军府最后三族,水姑娘就算有过,也不至于担上‘真凶’二字,本官也想问问右丞相,如何这般确定水姑娘便是凶手?证据呢,证据何在?右丞相什么证据都没有也敢胡乱伤人,那本官是否也可以说,右丞相是以权谋私,借将军府血案排除异己?”
右安沉默,一时间倒找不出话来回答,水冰汐所作所为确实有太多疑点,而他眼见水冰汐与夏侯君晟有所勾结心中疏忽,无意之中倒让蓝正覃钻了个空子,如今证据未全,确实不好过多逼迫。
“夫人请便!”
蓝正覃挥手,怔愣中让水冰汐已挟着夏侯君晟自通道上走过,庄院外经过蓝正覃吩咐早有军士牵了马匹等在那里。
水冰汐也不客气,抓住夏侯君晟双双跃上马背,长鞭起处,马儿如离弦之箭,撒着欢儿向着夜幕中的上东门疾驰而去。
武定方见两人离开,大急,跃上马背紧跟着便追。
武定方本是将军府的人马,在他的心里始终认为水冰汐就是陷害将军府的罪魁祸首,因此每次提起水冰汐,都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这次好不容易与其正面交锋,怎会轻易放手?
右安见武定方跑远,当下与蓝正覃一同跨上坐骑,随后紧追而至。面上的神色虽一直不变,心中却是滔天巨浪,风起云涌。今夜查抄侯府,原本一切都是证据确凿,却不成想被水冰汐三言两语便带过。一个苦肉计四两拔千斤将夏侯君晟的嫌疑撇的一干二净,如今就算知道夏侯君晟包藏祸心,要抓住他的把柄也是难上加难了。
这样一个的女子,城府极深,手段极狠,要说她有那种倾国祸水的能力倒也并不意外。
水冰汐和夏侯君晟到达上东门,得到丞相命令的侍卫刚将城门打开一半。
夏侯君晟的伤口在流血,一大层一大层的血液泛滥,牵扯得一个铁血霸主头晕耳鸣。
两面如雨的箭矢忽然呼啸而至,右安果然在此设下埋伏,公然反悔不肯放二人出城。
水冰汐有些措手不及,怔愣的瞬间一枚长箭划过夜空斜斜飞向骏马后蹄。只听“咔嚓”一声,长箭正中骏马腿骨,直穿而过,骏马蓦然受痛脚下无力,前行两步轰然跌倒。
“夏侯君晟!”
水冰汐惊呼,反手揽住夏侯君晟腰际侧身飞出,一脚踏在城墙上避过毒箭翻身跃回地面。恰在此时,空旷的长街马蹄踢踏,一匹纯血的汗血宝马驶过长街向两人疾驰而来。
这……
竟然是那日带着水冰汐去找司马少康的汗血宝马。
水冰汐翻身跃上马背,眼看刚打开一半的城门又要关闭,当下玉手一扫,横拍马臀之上敏感部位,马儿瞬间吃痛,扬蹄长嘶,向着黎明中的上东门急冲过去。而几乎与此同时,马背上的水冰汐水袖挥动,反手掷出手中残箭,“噗”的一声,正中右安左胸。
同样是偏着心脏一分的距离,不偏不倚,而锋利的十字箭头留下的伤口,大概也不会比夏侯君晟好多少。面对右安的咄咄逼人,她也恼怒,不能让他身死道消,那让他残疾一段时间也是好的。
一骑轻乘驶出巍峨城门,驰向未知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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