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手指抚上萧寒血迹斑斑的后背,蓦然的眼角一酸:“我是水冰汐啊,你曾说的,这是极好的名字!”
“水冰汐……水冰汐……汐儿……”萧寒轻笑,背对着水冰汐,喃喃的唤着她的名字,良久,轻轻一叹道:“你还来做什么?你看我这个样子,可还能配得上你唤一声‘萧大哥’?”
“萧大哥,萧大哥,萧大哥……”水冰汐倔劲上来,什么都不在意,连连的唤着“萧大哥”,这是曾经她评价为史上最狗血的称呼。
“萧大哥,对不起,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可是,可是我不知道你在这里,如果知道……如果知道……萧大哥,我错了,一切都是我的错……”水冰汐眼泪落下来,一滴一滴的打在牢房枯败的稻草上,止也止不住。
除了父母,她从来没有为谁如此不顾形象的哭过。
萧寒终于转过身来,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陌生而又熟悉,为着她伤心欲绝的女子,温润的双眸闪过一丝茫然,沉默半晌,终是伸出有些粗糙的手指,轻轻拂去少女眼角的泪滴,柔声安慰道:“汐儿,没事了!你莫哭,我不疼的,不疼!”
水冰汐摇头:“萧大哥,对不起,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一定会!”
萧寒轻笑,拍了拍水冰汐的肩,苦笑道:“真是个傻丫头,我是天晟的大将军,手掌天晟百万雄兵,司寇瑾瑜好不容易逮到我,不把我折磨至死是不会轻易放过我的,你无权无势,怎么能救得了我?”
水冰汐倔强的否决:“可以的,一定可以!我现在是天女了,有权过问天耀的一切军政大权,若我将所有能想到的方法都一一试尽,总有一个可以救你,是不是?”
“不行的!”萧寒轻笑,“司寇瑾瑜如此待我,必然有了应对一切的手段。或许你的身份是一个变数,可是这个变数于大局而言,一点影响都没有!”
这句话说的简单,意思却相当残酷,水冰汐知道,这是事实。
司寇瑾瑜不是个做无准备之争的人,他敢把她带来见到萧寒,本就是要刺激她,让她愤怒而失去理智。
水冰汐叹了口气,轻声道:“萧大哥,你不怀疑我吗?”
“怀疑?”萧寒一愣,“怀疑什么?”
这似乎是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他怀不怀疑与她能不能救他并没有任何关系,水冰汐的思维跳得太快了。
水冰汐笑笑:“萧大哥,我们都进了山洞,你被擒入狱深受极刑,我却春风得意绫罗加身,难道这些,不能让你产生怀疑?”
萧寒没有说话,盘腿坐在水冰汐身侧,很安静。良久,低声道:“若是别人,我会怀疑,可是你,不同!”
水冰汐偏头“为何?”
“因为……”萧寒轻笑,轻轻触了触水冰汐额头,“汐儿,是个念旧的人啊!”
因为汐儿是个念旧的人,所以谁都可以怀疑,只是你不可以。
萧寒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自信,他只是相信她,犹如相信一个相知多年的故友。
“萧大哥,谢谢你!”
水冰汐低头,皱了皱小鼻子,太多的辛酸,这一句认定就足够。一如多年前,那么多的屈辱,他一人看到就足够。
“算了,不说这些……”萧寒挥手,“你在外面经历的事情肯定更为精彩,怎么样?和我说说!”
水冰汐点了点头,从洛城人口失踪案到挑战天仙台成为天女,一一讲起。最后,水冰汐又想起了洛城失踪案的前因后果,以及美人图的事情,皱眉道:“洛城人口失踪案的结果似乎是人为的,我总觉得这不是最后的真相!”
萧寒点头:“如果一切真如你所说这般,那么这个案子结束的也太草率了。汐儿,没想到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你便经历了这么多起起落落,说来惊心动魄。跟你相比,我的可就平淡多了!”
接着萧寒又说出自己的经历,那日别后跟踪那些神智昏迷者,不巧落入一个被尘封已久的密室之中,让他发现了当年青瑶帝后留下的一封亲笔信及一卷羊皮地图。然而,那信中说了些什么内容,又牵涉到怎样的后宫恩怨,惊天绝密,便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了,在此就不必一一赘言。
萧寒照着图上所指寻找出路,不想黑暗之中触动机关,被随后赶来的侍卫困于密室。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就地取了笔墨纸砚,拓下羊皮地图,并用细线卷了放在身旁的灵狐身上,希望能以这种方式将自己的发现告知水冰汐。
灵狐乃水冰汐宠物,小家伙既然能循着水冰汐给他的药丸香味找到自己,自然也能循着气息,找到主人。不料灵狐一去不复返,萧寒也不知道最后那卷地图的下落如何,如今每日困守狱中,对于自己能否出去姿势不抱太多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