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顶宫门迤逦开,明山秀水入画来。
碧波湖畔,杨柳依依,微风吹过荷塘,撩起一片墨绿清影。一身素白的少女立在湖畔,青丝飞扬,茕茕孑立。少女的旁边,一只皮毛银灰,绝无杂色的灵狐呆呆的坐在地上,和少女维持了同一个动作,同一个姿势,仿似天生就与女子形成了一种默契一般,动作整齐划一,风格大同小异。唯有那半开半合的眼缝,出卖了它们之间本质的不同。
帝后司马冰心在一行宫女太监的簇拥下转过回廊,绿茵中看见立在湖畔的女子,打个手势示意宫女太监停下,自己提裙走过去,笑道:“水姑娘,终于找到你了!你怎么在这里?”
水冰汐回过头,见是司马冰心,俯身行礼。
“汐儿见过帝后!不知帝后到此,未及相迎,还请帝后恕罪!”
那日生辰宴她设法搅了司寇瑾瑜的局,作为报酬当夜司寇瑾瑜便将她封为天女,并定封诰之期于半月之后。
凭水冰汐的聪明当然知道司寇瑾瑜这头笑面虎不好惹,几次搅黄了他的好事有此待遇也是罪有应得,她没什么好说的。不过封了天女之后便不能在外流浪,水冰汐又只能朵拉着脑袋从将军府搬到天女宫。
天女宫与帝后东宫相邻,皆在帝宫内部,平日连司马少康等世家子弟都进不来,明珠等人皆为民女更不可能了。司寇瑾瑜没斩了夏侯君晟的左膀右臂,倒是把她的左膀右臂斩个干干净净。
水冰汐对此深表无语,却也没有办法。谁让人家是天子呢?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她还是懂的。只是一个人的日子难免孤单,深宫之中更多是非,水冰汐便又回到了从前的那种状态,小心翼翼,淡漠谨慎。
“水姑娘不必多礼,快快请起!”帝后柔声道,伸手扶了水冰汐,“本宫这个帝后不过是司寇王朝对父亲南征北战的一点赏赐,做得向来名不副实没什么意义,姑娘若是看得起本宫,以后见了本宫便不行礼了,你我之间便以姐妹相称吧!”
司马冰心本是司马明长女,十五岁入宫,至今两年。虽为帝君诞下一子,却因家门势力太大终不得帝宠,在宫中一直是青灯古佛,寂寞度日。水冰汐刚搬来那日,帝君宠妃钱国舅之女钱思雨设毒计陷害太子,阴差阳错被水冰汐撞上出手救了。司马冰心感念水冰汐救子之恩,又因家族渊源,所以才会对水冰汐一直照顾。
“谢谢帝后!”水冰汐道,见司马冰心神色急促,不像是没事来游湖的样子,随口问道:“帝后找我,可是有事?”
司马冰心轻笑:“你呀,真是个人精,什么事都瞒不住你!”一语笑毕,伸手挽了水冰汐,边走边解释道,“家兄司马少康今日进宫,本宫见时辰差不多,便出来寻你了!”
水冰汐闻言也有些小惊喜,笑道:“将军来啦?多日不见也不知他怎么样了,这儿不是不准进来的么?”
司马少康算是除夏侯君晟之外,唯一跟她生死与共的男子,这份感情没什么人可以取代,听到司马少康要来,她自然很开心。
司马冰心戏谑:“看妹妹这样子,可是很想念兄长?”
水冰汐:“……”
听司马冰心这语气,明显是要被误会的节奏,她跟司马少康可恨清白的好不好?
“放心,今日本宫会把所有时间都给你们的!”司马冰心道,说着说着,还自夸上了,“说起我这个长兄,也是个卓尔不凡的人物,不是我自夸,单就那一手‘流光破月回魂枪’,当世就无几人敢与长兄匹敌!现如今可是他点名要见你呢,我这个妹妹哪敢不从?!”
顿了顿又道,“也不知道为何,这东宫是越来越难进了,也不知道兄长此次来见我付出了多大代价!”一面絮絮叨叨的说着,眼圈却已微红,想来这两年司马家族在朝上举步维艰,司马一族并不好过。司马冰心也是感时伤怀,难免会为司马家族的不平遭遇心疼落泪。
“放心吧,将军府百年基业,断不会有什么问题!帝后担心少将军,也得好好保重自己才是!”
水冰汐轻声道,她不会安慰人,所说的只有这些。若说万人之中取上将首级她或许不难,但要说到这朝廷权利争斗却是怎么排都轮不到她。一个人再厉害,终不可能面面俱到。
水冰汐之所以如今还留在洛城,一方面是对多次破坏司寇瑾瑜的大计而心觉愧疚,一方面则是想留在宫中继续追查经书的下落,她总觉得司寇瑾瑜给她的信息不尽不实,想再查探一番。仅此而已,若说还有别的,也跟将军府没关系了,洛城的风云变幻,说到底她还不想卷进去。
两人口不对心的边走边聊,绕过穿花回廊,又走了几重院落方回到凤栖宫门前。
凤栖宫不比别处,虽如今司马冰心正在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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