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门,悟道。
阳光暖暖,却听女子恶语相向:“怎么,燕小姐也觉得自己污秽,来这里忏悔罪孽了么。”
燕凝霜闻言,缓缓走来,阿绯阿璃没有阻拦。看见她停在了伏悦面前,从容道:“我燕凝霜做事向来问心无愧,要说污秽,伏小姐倒是应该来佛前好好忏悔。顺道也为那死去的废后超度超度,毕竟作孽太多,恐怕不能早登极乐。”
伏悦闻言,手心一紧:“我看你能得意多久,雁王才不会看上你这样的女子。”
“看不看得上,他也已经是我的未婚夫了,你有什么意见可以去御前说,来佛前忙活什么呢。”
“你……”伏悦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终究是败下阵来,拂袖而去偿。
见此情形,上官爱这才回过神来,浅浅一笑:“多日不见,燕姐姐如今能舌战群雄啦。”
闻言,燕凝霜回眸看她,这才有些不好意思道:“是她说话太难听了,我这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说着眼中缓缓的蔓延开一丝歉意,上前握住她的手道:“我刚才说那些不过是为了气她,你别往心里去,我跟……”
“燕姐姐不要说了,这件事是我欠了你一个大恩。”上官爱握着她的手微微一福,“应该是我给姐姐道歉和道谢才是。”
燕凝霜闻言,鼻子一酸,竟然望着她要坠下泪来,抬手就抱住了上官爱,柔声道:“你这样说,我就更加难过了。”
上官爱骤然在这样寒冷的冬季得了这么一个温暖的怀抱,一时之间愣了愣,回神间不由得有些唏嘘:应该是你这样说,我便感到更加难过了才是……
“姐姐,随我来禅房吧。”上官爱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落在院落外白雪皑皑的山林上,她自问自己一直是一个自私且不择手段的人,这世间能叫她生出一些愧疚之心的人,还当真是少之又少。
慕容莲算一个,眼下,燕凝霜也算一个。
“我有一件事要与姐姐说。”上官爱轻声道,缓缓离开了她的怀抱。
有些事情既然是错的,那遍不能一直错下去,不管燕凝霜是不是因为自己爱着慕容冲而出手相救,就因着她为此背负的代价,她上官爱也不能陪着慕容冲如此厚颜无耻的做夫妻。
至少,应该让燕凝霜知道实情,不要傻傻的被蒙在鼓里,还如此为了他们之间的婚事对她上官爱觉得万分的抱歉和愧疚。
燕允珏敏锐的感觉到上官爱似乎有异,刚想问什么,就见对方含笑看了过来:“二哥也一道进来吧。”
男子点了点头。
辛姑姑转身,微微开了禅房的门,里面檀香缭绕,很是暖和。
燕凝霜不知道上官爱要说什么,一时疑惑,等跨进房门,看见那绝色男子一袭玄袍,坐在案前提笔凝神的姿态,不由得深深一怔,随即更加疑惑了起来。
听见燕允珏似乎淡然的说道:“原来雁王殿下也在。”
上官爱抬手拢了拢耳畔的碎发,回身吩咐道:“去拿茶来,我要煮一壶好茶。”
辛姑姑闻言,应了一声,抬手关上了门。将窗外千万里的冰雪都阻隔在了外面。
上官爱退去了貂裘,盘腿坐下,终于听见燕凝霜问道:“王爷怎么在此。”
“自然是来陪着爱儿的。”慕容冲说着微微蹙眉,喃喃道,“哎呀,抄错了。”
燕凝霜得了答案,默了默,道:“也对,应该是如此的。”说着看向已经落座的上官爱,对方正抬手收拾着煮茶的小炉子,往里面添着火盆里的炭火。
燕允珏上前给燕凝霜退去了披风,将两人的一并放在了旁边,然后便一撩袍子坐在了上官爱对面,大有“既来之则安之”的姿态。
上官爱盘腿坐在那里,静心的添着炭火,她的身后那尊佛慈祥的注释着她。燕凝霜走过去坐在了她的身旁,不知为何,这宁静的禅房里忽然生出了些许压力,叫她的心也莫名的沉了沉。
辛姑姑和阿璃端了茶壶和杯盏进来,上官爱将茶添了进去,架在了火上。然后垂眸吩咐道:“你们在外面守着,不要再发生先前梅园的事情了,知道么。”语气微沉。
辛姑姑和阿璃都是一凛,警醒的应了一声,然后便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那么,你是要跟我说什么。”燕凝霜终于问道。
上官爱闻言,目光从那火苗上挪开,看着案前书写的慕容冲,嘴角的笑意浅浅:“是你来说,还是我来说呢。”
燕允珏一副泰然的样子,拿起一旁的火钳子轻轻地拨了拨跟前的火盆,微微垂着眼帘不知道在想什么。一时之间,只听见他拨动炭火的声音。
慕容冲闻言,握着笔抬眸看她,想是知道上官爱要说什么,转而一副并不太在意的样子:“我说你说还不是一样么。”微微一顿,看了一眼燕凝霜,道,“本王跟爱儿已经拜堂成亲了。”
只见燕允珏手中的火钳猛然一抖,差点儿挑出火心来。一双温润的眸子已然是惊讶的看着上官爱,不能自已。
女子却抬眸看了一眼燕凝霜,见她脸色瞬间惨白,不由得又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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