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上,秦甫沅跟在后面继续充不在,直到注意到林清峰不知何时已站到了她身边,一时欣喜,便打招呼,“林大哥!”
林清峰却意外地极为冷淡,她刚靠近一步,便连退两步,脸上也是满满地戒备,只是言不由衷地行了礼,“见过荣安驸马、秦少司大人。”
秦甫沅愣住,但也只好跟着还礼,“林将军太客气了。”
“不敢!”林清峰说完这一句,便生生把脸又扭开了,明显地是要拒绝与其交谈。
童年住在林府时,秦甫沅遭了不少白眼,直接欺负她的人有,暗地里给她使绊子的有,甚至许多下人都不看好她。只有林清峰和清瑜表姐,对她诸多照拂,若说林清瑜弥补了失母的缺憾,那么林清峰就弥补了父亲常年不在身边的不安。
那时林劲松对秦甫沅严格,要她三日里学会骑马,是林清峰细心教她怎么与马儿交流,消去恐惧;其他人欺负她,是林清峰正护犊子般将她护了起来;甚至可以说,伪装男子时,秦甫沅心底里下意识地,那都是在模仿着林清峰。自十四岁那时林清峰到边疆守关,一来几近六年未见,偏偏得了这般冷淡疏远的态度,秦甫沅心下既是不解,又是委屈的,真是难为。
“林大哥对甫沅,可是心存芥蒂?”秦甫沅一时不解,只好试探着问。
林清峰冷冷地回道,“您是驸马爷,皇亲国戚,林清峰何德何能敢对驸马心存不满。”
话面上是无怨言的,可话里头满满的都是不快,秦甫沅自然也是感觉到了的。只是,林大哥似乎不满她驸马的身份,这…是为哪般?
恰此时婵儿以德妃的名义来找,得了圣上允,秦甫沅顺着廊下来的时候,明明中途和荣安是对上了视线的,但是在她过去后,公主居然装着没看见她似地,愣是把头给别开了。这,还是那个一听到动静就赶着粘过来的殿下吗?正暗暗称奇,再看一眼长公主边上也拉着脸有些闷闷不乐的悦俞,嗯?刚刚在上面瞧着,这两人不还是玩在一块的吗?
恰与林清瑜碰面,对于这从小一块长大关系最好的表姐,秦甫沅自然是喜的,点头招呼前,林清瑜却很是慌张地将视线移开,能见到的、记着的便是那带着哀愁的眼了。
林清峰如此,林清瑜亦如此,这林家两兄妹是怎么了?还有这里,氛围可真是不对劲!
“殿下,这是怎么了?”耐着疑心,坐到一边,谨慎试探着去瞧荣安的脸色,自相识以来,这好像还是第一次遇上殿下这么正儿八经地闹脾气。
楚綰转眼往秦甫沅脸上瞟了一眼,跟着便忿忿地用力哼了一声,把脸扭得更开了。
秦甫沅无计,迷茫地看一眼边上水调歌共四个大丫鬟,低声问,“这是出什么事了?”
水儿有些为难,下意识地往边上长公主那边看去,半天没有个回答。还是调儿比较直接一些,“殿下方才与任小姐玩闹,讲到了不愉快的话。”
“不愉快的话?什么话?”秦甫沅印象中,殿下总是那么好脾气、单纯善良的,能惹殿下置气成这样,得说了些什么呢?
秦甫沅这一问,似乎又勾起了荣安的小情绪,干脆把整张脸都埋起来了。秦甫沅无计,想着以前林清峰哄嫂子的样,便依葫芦画瓢地先将殿下拉到了怀里,殿下挣扎了两下,吓得秦甫沅赶紧把人松开。
这个不解风情的驸马!楚綰鼓起脸,瞪着秦甫沅,眼神时不时往秦甫沅双手看看。歌儿瞧见,也知道她们驸马哪哪都好,可那拐弯什么的就实在缺了点,便凑过去小心点她,“驸马爷,您还是继续抱着殿下吧。”
“哦…”秦甫沅只好糊里糊涂地将人又塞怀里,然后眼神示意几个丫鬟快点给她解释一下。
不管人长公主就在边上,调儿依旧实话实说,“任小姐让殿下十年后与驸马和离,说是到时候好由她自个儿嫁给驸马。”
秦甫沅听得莫名其妙,下意识回头看一眼任悦俞,相处时间不少,这小主子也不像是那么淘气的人啊,怎么还会开这种玩笑?跟着又忍不住叹气,“悦俞还小,所谓童言无忌,殿下何须与她那玩笑话置气?”
偏偏任悦俞还不老实,非嘟囔着大家都听到,“不是玩笑话哦…”
荣安抬头,凶巴巴地瞪过去,长公主也拉了脸,冷冰冰地说,“任悦俞,你不知道道歉吗?”
“可小姨夫那么好,都说好物多人惦记,我惦记着小姨夫,不是人之常情吗?”任悦俞鬼机灵地反问过去。
“悦俞,莫说你这小辈能否冒犯长辈,就单拿这人之常情来说,你可问过小姨夫愿意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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