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说话的仆妇还不罢休,接着又是一句:“都说二奶奶性子绵软不是个当家理事的好人选,我才不是呢!你们都说之前姨娘主事那会儿,哪家的日子过得这般平顺,倒不是我家小妮子得了二奶奶一回赏才夸口。这不,连带着咱老婆子也得一回体面,你们都瞅瞅这夹袄的料子可是实在的紧!”
也顾不得其它,便照直送了个衣角给身边一仆妇的手里,见她也是认真磨蹭了起来,才又问道:“怎么样,没唬弄你们吧?”
“还真是比往年的都厚实些,这般软和定是用足了好棉絮,二奶奶她难不成自个掏了腰包,倒贴银子了?”
“哪能哦!我看都是因为之前大奶奶精明,替府里省下了许多本不该上账的分例银子,这才叫咱们大家伙跟着过了个肥年!”
见她们三三两两议论了起来,才将自己身上的夹袄整了整,张口告诉起来:“都没错,大奶奶省下了分例银子是不假,可替咱们府寻来这家老实买卖家的却是二奶奶。听说是到京城没两年的,一贯做些普通百姓的小买卖,这一下接了咱们府上的布料生意,定是欢喜的紧所以办事用心也是一定的。”
“我说哪,怎么就竟出了这么一家舍得本钱的买卖家,不过话说回来了,这二奶奶平日里瞧着不声不响,温温吞吞的怎么就懂得这许多,就连寻怎么样的买卖家也是……。”
却被另一旁的声音当场打断:“你们怎么都忘了,咱们二奶奶是怎么个出身,虽说本是功勋世家出身,可年幼时遭过不少罪。也最晓得咱们这些穷苦人家的艰难,所以万事多替咱们打算也是有的。”
听到此处,一旁隐在月洞门之后的主仆二人,才悄悄退开步子微笑着离去了。
“看样子你的赏罚分明,公平对待确实是颇为见效了?”瞧见自进门起脸上就笑容不断的谨言。那旁的单晏就迎上前来,亲自给让了座忙又转了话题,问起府内这两日的情形:“依夫人看,沁水阁那夫妻俩可是又起了旁的心思?”
见妻子哭笑不得地摆了摆手:“此前倒是不曾发现,这顾氏还有这死缠烂打的特长,自那日旁敲侧击探听我们堂姐妹间的关系后。又见天地往我这里来。每次都寻借口小坐片刻,但这‘小坐’却总在不经意间成了她一人独挑大梁的长篇大论,吓得我这几日是四处察看府内各项。”
顺势抬手凌空画了一圈,苦着脸忙补了一句:“如今这府内大小各处几乎都被我跑遍了,再这般下去还真不知要不要索性趁着春耕在即。咱们去京郊这片的田庄巡视一番了?”
“要不是这春寒料峭的,咱们只当是春游踏青了,实在被缠得头痛,你就直接将他们推给一家之主,也就是了。”
“郡王爷?公公难道就能答应追加一事?”想起年节期间,往来的各家亲戚中就有不少,就是特意前来打听海贸一桩的,这些人所询问的对象自然是直接参与此事的庶长子两口子。
男子在外院把酒畅谈。便直接拉上了府上的庶长子就成,而各家过府饮宴的女眷们,则毫无疑问都是冲着顾氏而去。
“说起来。还真得感谢他们两口子因此自鸣得意,我这一整个年节里才省了好些应酬、客套。但凡来咱们府上走亲访友的,几乎都叫顾氏给‘迷住了’!真要每位都客套一通,我就是个天生的话唠,要不了几天工夫这嗓子就得彻底哑壳了。”
接过丈夫手中的茶碗啜了一口,忙又偏转身子回望向沁水阁的那方。不疾不徐道:“要不还是婉转将我与那位的关系,实话告诉他们为好。指不定下次还有事缠上了我才真是叫人哭笑不得!”
“以他们无利不起早的性子,只怕会因为想极力讨好那头。再起了旁的龌龊心思也不是全无可能……。”提及这桩单晏自己都不禁敛了敛眉头,思量起来。
而这旁的郑氏反倒坦荡荡,点头便道:“咱们这里索性早些说明了才好,夫君以为那位大小姐会手下留情?”见身边这位猛然抬头冷笑摇头,才又接了前言往下:“正是这般我才要早早绝了顾氏游说的念头。我与晋王侧妃本就没多少往来也是实话,就算顾及两家的姻亲关系伸手助她一把,也并是长久之事,余下还是留给他们自己去掂量为好,我们是爱莫能助咯!”
“看来也只有如此了。”随后又加重了语气,冷声一句:“依我对那位的认识,只怕顾氏这回若能成事,以后在家就得愈发留神了,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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