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说不准他们两口子都被买通做了内应,也是未尝可知?”
听他如此言道,不禁没有面露难色,反倒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说了,如今咱们小心留意的还少吗,这叫债多了不愁,索性将话撩开了也省得咱们府的大奶奶,整日坐定我跟前哭穷诉苦。”
反手一点自己的鼻尖,收了三分笑容:“要说这满府里最穷之人应当是我这个,无财无势的郑家孤女才对!每月就那么三十两的分例银子,外加丈夫也并不在意,陪嫁那些中更是现少有贵重之物。”
才说道这里,已被一旁的单晏当即打断:“或许正是因为这些缘故那顾氏才百般拉拢与你,想要在谨言你的身上找到突破口?”
“我是穷,可在旁人眼中却是胆子极小的,又怎么会被其说动答应回国公府借银子,难道他们以为我家那位二叔会看在郡王府的面上通融一二?”
单晏这里并不着急言语,反倒抬手指向正院:“父亲大人当初未将主事大权交与顾氏手中,必定是因为姨娘的这层关系,但若是你在金银之事上错了差池,你说以我郡王爷平日的性子会不会因此直接驳了府中庶务之事!”
答案自然是不言而喻的,吃惊之余,郑氏也不忘将整桩的前后在心中默默梳理了一遍:“果然是一石二鸟,他们倒是打得好算盘,只可惜漏算了一桩,那便是我与晋王府中的那位关系‘实在一般’。”
偏转头来,调皮地朝自家这位眨了眨眼:“要不是当日被陷害了嫁入郡王府,或许还能用这句‘实在一般’来形容,自那桩之后只怕更是势不两立,才对!”
“你……哈哈哈哈。”身边这位已是朗声笑了起来,引得外间正埋头做绣活的两个丫鬟是你看看我,我瞧瞧你一脸的迷惑不解。要知道,自家这位姑爷虽比先前话也多了,脸上的笑颜也愈发常见了,但想今日这般的朗声大笑,还是难得一见。
“就不知道咱们主子与姑爷说了什么事,居然能乐成这样?”
“只要他们夫妻俩相处融洽便是最好,其余之事咱们不该听的不听,不该问的不问。”顺口提醒了一句后,坐在东头的大丫鬟樱桃又重新忙起了手中的绣活,而一旁才刚被调入屋内的小丫鬟,也唯有点头听命的份。
要不是怕府里的人疑心,漫说是单晏夫妻俩了,就是原先身边的丫鬟也难以认同再往内院添人的事儿。但自从年节前被庶长子闹得那一出,却在无意中提醒了他们,这听涛阁中乌有可以传递消息往外之人怕是不妥。
无论是单晏也好,还是被众人公认为绵软性子的二奶奶,本就以夫妻不睦的形象示人,真要将听涛苑箍好似铁桶一般,反倒引得众人诧异非常,倒不如索性留两个自己可控的‘眼线’在旁,才更为合情合理些。
由此考虑,这眼线的最佳人选便落在了,这些新采买来的内院小丫鬟们的身上。此番选定可用之人的标准非同寻常,这老实听话的自然被派去了小厨房里听差,反倒是那两个‘精明能干’,又生得一张伶俐巧嘴的,才被爱听好话的二奶奶留在跟前伺候。
刚才在外间坐定樱桃身边的,正是那两人中的一个,平日里就专爱打听各处的小道消息,也无时无刻寻思着怎么讨好自家的主子,可这位软和性子的二奶奶实在不对她的胃口。
待底下人倒是没得说,即不会无缘无故打骂与你,也从不随便责罚训斥,可这般的性子哪里能跟沁水阁中的大奶奶较量一二。
旁的她不晓得,毕竟才刚来郡王府没三个月,更别提之前整整两个半月都在外院里住着,对这位两位当家奶奶的事也无从知晓太多。
然而,如今自己却是已成了二奶奶跟前伺候的二等丫鬟了,一个转身就抛开了同时进院子的姐妹几个老远。
单说这每月的分例银子,就比她们生生多出了一倍不说,还能有机会时常被主子赏了好吃食,更是让她得意非常。无论走到哪儿都爱扬着脖颈看人,这趾高气扬地架势倒是像足了,隔壁沁水阁中的大奶奶顾氏。
“我这不是特意给咱们大嫂留得好婢女。”每回身边之人抱怨这两个新进被‘安排’在内院的丫鬟时,郑氏就曾这般说起过。此刻一想到主子的话语,在东头坐着的樱桃便暗自微微一笑,装作并不在意这小丫鬟那双不安分的眼睛,四处溜达的龟缩行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