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往图上勾绘几笔,点出其中隐藏的方位:“这是用来分散敌方兵力的九星阵,有人故布疑阵,引你们将人手主力分布在东西城门这一段路,让南北城门两头悬空。”
“有那么简单?纵然人手不够,南北城门把守也是极严的,除非她是穿山甲,否则定钻不出去。”
雨化田慢条斯理道:“阵法还没布完,只有八星。”说罢把着她的手,往城门南面勾绘了一圈:“按理来说,下一个出现记号的地方,该是这处。”
“洛阳南苑马场……原来是在这里——糟!她既能利用樊华的记号布下九星阵,樊华岂不是已经曝露了……我现在就去——”
顾少棠把笔一扔,旋踵要走,还没走出雨化田臂弯,又叫他给揽入怀里去了。
雨化田在她耳边低语,低低的带着一丝慵懒:“就这么走了?”
顾少棠肩背隔着薄薄的布料,蹭着他衣襟松垮的胸膛,感觉微热的呼吸漾入耳廓,有些动了情的意味,她眯了眯眼,回过头来,乌溜溜的眼瞅了他一会儿,手指忽而往他腹上伤处轻轻一戳,坏笑道:“我不走,你能干嘛?”
雨化田被她笑得心猿意马,薄唇一凑就要来索吻,顾少棠向后一缩,怕他太忘情:“雨化田,我忙着呢。”
雨化田手掌制住她后脑勺,低喃一声:“我知道。”
他嘴里说知道,却不肯放手,指掌沿着发际暧昧摩挲而下,目光亦紧随着,她将一头乌发束以雪绦,只几丝细碎余发散落颈边,凭添柔媚,露出的颈项,雪白而纤细……映在他幽深的眸中,越显白皙优雅,他手掌缓缓抚上,失神凝视……太过纤细……仿佛只要他收掌,轻轻一捏,就会断掉……
眸光越发深暗,仿佛陷入漩涡……
“雨化田?”顾少棠面露疑惑,轻唤出声。
雨化田骤然回神,呼吸一沉,眉宇一皱,眼神似有痛楚,蓦然发作一般,托起她后颈重重吻上她。
顾少棠唇间感到疼痛,他吻得太重,却非情意浓烈之吻,感觉有些糟糕,她却没有推开他的意识。
雨化田似察觉到她的不适,松缓了力度,赎罪般以舌尖轻舔爱抚,三分温柔,七分疼宠,有些克制,更有些小心翼翼,直吻得她心中怦怦直跳。
眸光如水,心动涟漪,情意绵绵,浅吻难绝。
雨化田臂弯拢在她腰间,薄唇缓缓退开,见她粉颊红晕渲染,心中一动,抬指轻揩那抹胭脂色,细细温存片刻,启唇道:“待我伤好,你便与我同修天阳真气。”声线染着一丝喑哑,听在耳中掺杂了几许暧昧。
顾少棠不知为何呼吸有些困难,赧然点了点头,他微笑,将额与她相抵,垂目将她凝视,温存不够,她却还未太习惯甜蜜温存,脸红更甚,小手推了一推,着他知意松手,抽身便要走,刚走几步,忽而想起道:“对了,你和卜仓舟……谈得怎么样了?”
雨化田眉梢一扬,没甚兴致提他:“既同意顺着我的安排,自然保他安全无虞。”
顾少棠面上一喜:“这么说便是谈妥了罢,你们能和平共处再好不过,他现在在何处?”
“话多嘴贱,在马厩里捆着。”
“……”
洛阳城东纵马而出,顾少棠急勒马缰,任马蹄原地打了个转,片刻忖思。
洛阳南苑马场,恰好就在如意客栈附近,鹰帮及龚林巴山所率的两族人都在那处落脚,青罗蛊女选那处做最后布阵之选,会是巧合,还是另有图谋?她心中有些疑虑,因从九星阵阵法看来,起的也不过是障人耳目,分散敌兵的作用,与她能否脱逃并无干系,如此,她又为何不惜曝露行踪布下此阵?
正思索间,忽觉有异,却是道旁官兵穿梭,不慎撞跌了一个白发老媪,那老媪颤巍巍被扶了起来,并不言语,哆嗦嗦低头走开,顾少棠目光紧随着她,不知怎的,觉得有些古怪,未及想清,却听一声啸响,抬头就见凌霄烟于南面冲上天际,心一紧,道是有事发生,忙将丝缰一抖,纵马而去——
却道如何,原来那龚林巴山二人在客栈大堂等得烦躁,吵吵咧咧要出去搜捕青霜,巴山族人突然跌撞下楼来报,说是灵童被袭,巴山大惊,冲将上楼一看,果见窗户大开,灵童被刺,倒于血泊中,巴山怒极追问凶手,族人更称亲眼所见,乃是龚林族人下的杀手,巴山雷霆大怒,不由分说,跃下楼来,虎爪钩一纵,便伤了龚林几名族人。
那龚林不明因由,见着族人无端被伤,岂肯罢休!
这两族彼此忍耐几日,已是忍无可忍,几句口角,一点就爆,混战登时掀开,栈内栈外,直打得暗地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