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么多年来，宋小若也不知道自己悄悄的哭过多少次，每次哭之前都会想到那个晚上，顾暝元，还有他的烟火。也不知道有过多少次她在呼唤他的名字，可是都只是小声的呼唤，只有她一个人知道，那个娃娃亲或许也就只有宋小若记得。

    傍晚的时候，别墅内发生了一阵小小的争吵。

    “你应该把你打扮一点，不然怎么去？”这是姑姑的声音，她现在正有些生气，眼前的宋小若还是她的那一身普通的衣服。更没有化妆。而这个已经完全背离了她最初的想象，但是她尽量克制着自己，所以老是用“应该”这个词语。

    “有什么好打扮的？又不是去相亲，就算是相亲我也不会，不就是见几个人么，有必要吗？”宋小若照样是言辞激烈的反驳，她知道虽然姑姑说过要改自己的脾气，可是哪里有那么简单？

    最重要的是宋小若真的不想这样做。现在的男人们，她可是看透的多了。只为了性和脸而对自己好追求自己，真心？那是什么东西？现在的人还有对爱情的真心吗？

    如果自己很丑或者没有这样漂亮，会有这么多人对自己那么好不？

    “你姑父让你去参加舞会的一个目的就是让你看看有没有合适你的男生，然后就让你们交往。也是一种相亲。你不要辜负了你姑父的一片好心，他很快就要来了，我帮你稍微准备一下吧？”说着宋瑞雪就要过来拉宋小若，她想拉着宋小若到自己的梳妆室里帮宋小若打扮。

    宋小若却突然躲开，她心里真的越来越反感姑姑的这种做法，宋瑞雪看到宋小若的这种反应就停顿住了自己的动作，用一种失望而又忧伤的眼神看着宋小若。

    宋小若不认为自己的这么一退步是错误的，她也不会后悔，“姑姑，你不是说好的不会管我的吗？我已经长大了，不想再受到你们的束缚。请不要再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好吗？”

    宋瑞雪愣住了，原来自己一直都没有改变。而且似乎让宋小若对自己更加反感，她眼里的光芒暗淡了下去，点头说到，“小若，你不愿意就算了，刚才我也是忘了。对不起，不过相信姑姑，姑姑一定会改过来的。好吗？”

    宋小若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说道：“嗯，我一直都相信姑姑的，我也没有怪姑姑。我只是想要有自己的生活罢了。姑姑会理解我吗？”

    宋瑞雪眼里突现泪光，“我会的，我也曾经是女孩，以后我有不对的时候你就直接对我说。”

    这时候外面传来了安实证的车的声音，宋瑞雪挽起宋小若的手，“走吧，你的姑父来了。”

    宋瑞雪和宋小若出去的时候看见安实证正在他的奥迪前等着带着微笑他们。不过当他看到宋小若还是日常的那一副装扮之后脸色微微变得难看起来。

    不过很快他又恢复了他的笑容，他比宋瑞雪还要看得开一些，只要宋小若不愿意的，他都不会强求。

    “姑父舞会什么时候开始啊？是不是还早？”宋小若坐上车以后问道。

    “晚上七点吧，距离现在还有两个小时，舞会就在总部大厦十层举办的，我们先去看看公司总部，让你熟悉一下先，你愿意去吗？小若。”安实证的声音很是轻扬温柔。

    宋小若这时候倒是感觉到这样还不习惯，不过她随后又想开了，自己是被他们压迫太久了，现在他们对自己放松了一点点自己就会感到对不起他们，自己是不是太賎了？

    “好的。”宋小若的回答很淡。

    “还有一件事，一会儿你可能会遇见很多人，你需要好好的和他们交流知道吗？这个不是你愿不愿意的问题，这是你必须做的。”

    宋小若听了安实证的这句话总觉得心里很是别扭。这样的话已经把他们的距离拉远了。但是，不远的话他们就会像以前那样对待自己，如果远的话，可能还会好一点。所以宋小若只是淡淡的回答了一句，“恩，我知道。”

    宋氏集团的总部大楼不远，也就是二十来分钟的路程，他们到的时候宋小若发现已经有很多人在大楼大门口等着，看到安实证的车来了人们就加大了自己脸上的微笑，还有的人看着安实证的的奥迪拍手，宋小若真不知道他们在庆贺什么，难道是只为了这辆奥迪a8？这么垃圾的车为是安实证不想到处出风头才选择的。在大街上随处可见。

    宋小若最后只能给他们下一个定义——他们都是一群虚伪的人。宋小若心里已经预料到了今天自己来的结果，那就是和每个人都说不来话，而且最后不会有谁理会自己。

    当然那些恶心的好色男人可能会纠缠自己，但是宋小若知道安实证不会让他们在这栋大楼里呆太久的。

    安实证停下车，就有一个年轻的男人来给他们开门，安实证首先走下车然后外面的人声变得更大了。宋瑞雪也随之下车，她挽着安实证的手臂，脸上露出格式化的笑容。时不时向有为对他们问好的人挥挥手，显得高贵大气。

    不过这一切的一切，在宋小若看来都是虚假的。

    “小若，下车吧，我们到了。”这时候姑父把手伸进车里，对宋小若说道。

    宋小若心里叹了一口气，把手搭在姑父的手里，安静的下车，刚下车，宋小若就听到了不少人的目光还有惊呼声。

    宋小若没有抬头看他们，迎接他们的视线。她的视线直射向远处街上的行人，路灯，还有更远一点的建筑。

    安实证发现了宋小若的不对劲，拍了拍她的肩，轻声说道，“小若别紧张。”

    宋小若根本没有紧张，她只是不想和这些虚伪的人交流信息而已。在她的心里，这世上不虚伪不虚荣的人几乎已经没有了。

    这一夜，宋小若几乎没有怎么说话，虽然有很多人来和她搭讪。但是宋小若看到了他们眼里的不虚假。

    很多东西宋小若都不再想，她看着会场的灯红酒绿，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笑的人们。心里想的却是顾暝元，在她的印象里，顾暝元的样子一直都停留在他八岁的那个时候。

    在人多喧哗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更加容易想起那个人，那些人和自己形成了两个世界。那个世界奢乱迷华。自己的这个世界只有自己才能知道的落寞。

    两个不相容的世界被拉在一起有人还想他们能产生交集是不可能的。因为它们没有同一性不会产生矛盾。

    直到舞会在晚上九点结束的时候，宋小若都还是一个人坐在一个位置不起眼的沙发上，表面看起来十分安静，心里却把顾暝元想了无数遍。

    姑姑姑父都不回家，他们让姑父的司机开车送宋小若回去。宋小若没有心情再回到那个大笼子。她想起了林若琪，打算今晚去找她。

    “喂！是谁啊！？”电话那头传来了林若琪的不耐烦的声音，她总是那样，做什么事都是大大咧咧的，虽然长得有一副好相貌，行为却更像是一个男生。

    “若琪，我是小若，你又没有存我的号码吗？唔好伤心”宋小若装出哭腔。

    那头的林若琪哪里不知道这是宋小若的玩笑，她呵呵一笑，声音放低说道，“对不起啊，最近寡人太忙，忘记疼爱你了，说吧，在哪里见面？我也想你了，等我来好好的宠幸你！哈哈哈哈”林若琪在电话里的笑声十分猖狂，要不是她的声音是一个女声。就连在前面开车的送宋小若回家的司机小王都以为宋小若交到一个流氓朋友了。

    宋小若看见小王装过头来奇怪的表情，脸上不自觉的笑了出来。

    “就在老地方吧。我已经在路上了，你快点。”

    “好吧好吧，看你这么急的份上，寡人就从日理万机里抽身来宠幸你。嘎嘎嘎。”

    “去死！”宋小若刚才已经忘记了还有一个人在自己的身边，林若琪的话肯定让小王听到了，刚才她还奇怪小王转过头来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现在让他全部听到了，宋小若想要找一个洞钻下去。

    宋小若“啪”的一声关上了电话，然后若无其事的对小王说道，“去金城大街木下酒吧。”

    小王似乎不敢相信宋小若说的话，现在的路况也不是很好他也就没有回头回答宋小若的话。

    “去金城大街听到没有？”宋小若这时候的声音语气一点都不客气。

    “是。”小王从突然变得复杂的思绪里挤出了这两个字。

    宋小若刚才在总部大楼里舞会上可不是这样的，那时候小王都还认为宋小若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冰山美人。现在却像一个泼辣的坏女孩。

    小王又想到了他的老板安实证还有宋瑞雪，关于老板家的故事他都知道一点的。于是问宋小若道，“小姐，真的要去？”

    “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叫你走你就走。”宋小若还沉浸在刚才林若琪给她的气氛之中，说话也带着一点流氓气。

    小王表情一滞，认为宋小若是生他的气，也不再多话，一踩油门加快了速度。心中却想到，小姐，到时候你被老板骂可不要怪我。

    十来分钟之后，宋小若终于来到了木下酒吧。却想不到林若琪已经先在她们以前经常坐的那个角落里等着她了。

    林若琪是四大家族之一的林氏集团的二小姐，虽然才二十岁小了宋小若三岁，但是她们的脾气却惊人的相似，别看宋小若在家里和平常时候在其他人面前是一个乖乖女，但是她在闺蜜面前可是一个“性格豪放”的女人。说什么k歌喝酒都是小问题，有时候还会调戏美男子。就连林若琪这样的“奔放女”都会评价它“人面兽心”的家伙。

    宋小若的进入让酒吧里很多看到她的人都呆滞了，宋小若虽然没有一点的涂妆，但是美丽依旧惊人。

    不过宋小若从来不管这些无聊的人。她走到林若琪的身边坐下，林若琪用找打的眼神看着宋小若端起她的伏特加一饮而尽。而且样子还不够尽兴，又倒了一杯灌进自己的嘴里。这才仰头倒在沙发上呼呼的喘气。

    “唉！我说小妞，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好久不见林大爷感觉苦闷了？见到林大爷我又心中百味陈杂喝酒给大爷看？”林若琪的话充满戏谑的味道。但是她心里却是关心宋小若的。

    “靠”宋小若好半天才吐出这一个字，然后断断续续的说道，“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我的那两个好姑姑姑父，成天只想把我关在家里，今天还想带我去他们公司相亲，靠！也不看看那些男人都是什么货色，现在是什么社会了？居然还有相亲这种说法！”宋小若对林若琪吐槽了这几天心里的郁闷才感觉到好一些。又给自己倒酒一杯喝下了，她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两道红云。让在偷偷看她的许多男生心里乱跳。

    林若琪也是知道宋小若的情侣的，因为宋小若已经把她的所有不高兴的事情都告诉她几遍了，宋小若把她当成自己人，她也经常跟着宋小若不好过。

    林若琪从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地喝了一口然后把杯子握在手里摇晃。

    “你在骗我吧？你家宋氏集团我又不是没去过，那里的帅哥也是多的很的啊，我当初还以为是你的姑姑给你准备的后宫呢，想不到你还是一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林若琪其实知道宋小若为什么看不上那些男人，只是这样的问题她根本无法帮助宋小若。

    “哼！那些男生个个都是色迷迷的，要是等到老娘人老珠黄的时候了，他们还会对老娘那么好吗？”宋小若似乎已经醉了，说着话的时候娇喘嘘嘘，眼神迷离。但是她说的都是真的，坐在距离她们较近的一颗男人听了之后脸色立刻变了，因为他自我反省，他也是那种人，而那种人似乎并不受宋小若的青睐。于是他又仔细的听着，看看自己到底还有没有戏。

    林若琪叹了一口气，瞅了一眼文摘偷听她们说话的那几个男生，对服务生打了一个响指。

    服务生过来了，低头问道，“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林若琪毫不掩饰的说了一句，“让坐的距离我们最近的六个男生坐远一点，她们影响我们说话了。”林若琪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被那几个男人听到，他们心里同时生出同一种被女人蔑视的愤怒。

    服务生点了点头，退了下去，不一会儿，酒吧的经理走了进来，可是的对那几个男生说了什么，看他的脸色的变化好像是软硬兼施了，最后那几个男人都无奈的离开了酒吧。再也没有人能听到林若琪她们的说话了。

    酒吧经理远远的对着林若琪笑了笑，然后走开了。

    “你也用不着这样吧？谁让这是你的酒吧，但是你也不怕受到影响关门了？”宋小若开玩笑一般对林若琪说道。

    “哼，不就是一个酒吧么，我当初开的目的就是为了自己喝酒解闷用的，我看不爽的人我就不要他们来这里。不要他们的酒钱，他们还能说什么？！你也休息到了吧？现在最少有二十双眼睛往这里看，而且有十五双是看着你的，我和你在一起真的是一个错，你要怎么补偿我？”林若琪装作损失严重的样子开玩笑道。

    宋小若又满满的喝了一杯酒，这次她真的是开始醉了，灯光发在他的脸上让她的美丽更加迷人。她呵呵一笑，说道，“你看上他们德化我帮你把他们骗到房间里，到时候就随便你发挥了。哈哈哈”说着它的手搭在林若琪的肩上，细白长的手指轻轻地刮着林若琪的变得白起来的脸颊。

    “去死！”林若琪最后还是忍不住一掌把宋小若的手打了下去。

    二女疯了一阵，感觉有些累了，就靠着沙发准备慢慢地虚度这个无聊的夜晚。

    “唉，你是不是应该回家了？要不然你的姑姑又要找我的麻烦了。”林若琪看了看酒吧里巨大的吊钟，才都已经十一点了，这个时候正是以前宋小若得姑姑打电话来催促她回家的时候。

    “经过我的反抗，他们已经打算不再管我了，就算他们管我又能怎么样？我已经厌倦那样的活法了，从今以后姐不再低调了！你等着失去你那些虚假的光彩吧！”

    “真的有这么神的事情发生？你居然想通了？！”林若琪装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那还有假吗？只要我想做的，没有什么做不到。”宋小若的手在空中不断挥舞，想要排赶一只幻想里的苍蝇。

    “我说，其实你真的很傻，很傻。对的。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一个傻女人。”林若琪莫名其妙得来了这么一句。

    “此话怎讲？”宋小若坐正了身子问道。

    “我知道你为什么不喜欢别的男人，拿现在的情况来做比较吧。你注意看，这个酒吧里现在最少有一百个男人，只有二三十个因为你美丽才看向你，其他的男人不看你的原因有很多，但是他们现在都有一个共同的点，那就是没有为你的美丽而色迷迷的看着你。你别嫌我现在废话多，我是在帮你解决问题。”宋小若看林若琪一脸的认真，忍住心里的笑意看着她，“嗯，你继续说，我听着呢。”

    林若琪顿了顿，在自己已经被酒精迷乱的大脑里整理了一下思路，继续说到，“虽然不能肯定那些不看你的男人就不是色狼，但是完全可以从他们之中挑选出一些不色的男人出来，你看那边，那个正在坐着听音乐的男人，他面前的酒根本没有动多少，他是完全在听我精心挑选出来的音乐，所以他懂音乐，他喜欢音乐，就推断出他是一个有着健康爱好的男人。你在看他的装着，虽然不是名贵的衣服，但是穿的很是得体配合，正好修饰出他修长健壮的身材。这样的男人不是因为没有钱而不穿名牌，他懂得如何搭配才让自己看起来更让人赏心悦目。他有品味，所以总的来说，经过我对他连续一个月的观察，他就是一个好男人。我也曾经和他说过话，他的声音带有磁性，而且话语里面带也的文采风格也不是故意准备好出来装的。当然，这里的这种男人我只举例这一个，其他的当然还有，只要你用心探查。

    “所以总的来说，这个世上还有很多好男人的，只是你不愿意去观察去寻找。别跟我说你还是一个小女人，需要保持那什么见鬼的矜持。现在的好男人就像大海里的淡水一样。你不把握好不主动点，你会为你的矜持二懊悔。这些我相信你都会懂，你的心里就是因为放不下那个十八年前的顾暝元，你才下意识的把其他的男人拒之门外的。其实，曾经追求你的男生里面也不全是好色之徒。比如你高一时候给你情书的那个叫做刘义的男生，他就是一个好男人。都只是因为你不曾放开那个十八年前的童话不曾打开你心里其他的大门才导致原本可以给你幸福的男人大量流失。你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