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多年前由我而起的一场动乱,致使往生海一夕干涸,神魔分界线除却往日的萧索,更多了几分荒芜。
“走快点,若是耽误了祭典,魔尊大人会要你们好看的。”
我正琢磨着要从哪里入魔界比较安全不被发现,便听隔壁沟壑传来声音,好在有黄梁挡着,是只闻其声而不见其人。
我用天目看了看,原是抬着供果的一串魔兵过来了,嘴里还念叨着,“长老说了,得要寻个凡人来祭祀,方能表现对魔祖的敬意。”
一说,“魔祖大人和神界的那个帝女是同一天消失的,现在那个神帝回来了,那咱们魔祖大人是不是也能回来啊。”
一说,“回来,啧啧,一山不容二虎,魔尊大人行事这般雷厉风行,怎会容许魔族归来抢他的帝位?”
我心下揣度,墨潇以尊神之体堕入魔道,实力丝毫不逊于当年的虚褚,而当年虚褚是如何搅得天地之间一塌混沌,我倒还有些许的印象。
听这几个魔族小兵所言,只怕墨潇见今,比起虚褚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思及此,我便难免有些唏嘘。
“何人胆敢擅闯我魔界?”一声怒喝。
我怔了怔,回过头来,便见方才那群魔兵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正虎视眈眈看着我。
因我此番隐了神迹,且与眼前这群魔兵位分天差地别,他们自是识不出我真身,将计就计,我退后几步做恐慌状,“你,你们是谁?”
一个大胡子上前嗅了嗅,回头对他的同伴欣喜道,“嘿嘿,居然有送上门的凡人,弟兄们,咱今日省事了。”
待我彻底醒来后,眼前是一个打扮甚妖艳的女子,端着个托盘,里面放了件大红色的衣服,见我醒来,只屈膝行了个礼,“午菁给姑娘请安,这是尊上吩咐给姑娘备下的衣服。”
五斤?
我觉得这姑娘名儿起得甚好记,只是觉得奇怪,她这身材虽是极其瘦削火辣,却也定不止五斤,顿时又不禁鄙视了一把,魔族果真不务实,浮夸的风气太糜烂了。
当我穿上那堪堪蔽体的红裙,心中有些发怵,做了这么多年帝女,我穿过各种款式的衣服,早年还穿过妖族的,却都不如魔界这般销魂,倒也新奇。
只是初春气寒,我有些发抖。
在墨潇的寝殿里待着着实是闷得很,而那午菁也不太爱搭理我,我只得向守门的两个小厮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墨潇这个时辰当是在若北门打坐练功。
我在心底唏嘘了两把,想不到成魔后的墨潇,竟比以往要上进得多,倒真真是让我不太习惯。
魔界日夜无甚大的分别,终日里都有些月影朦胧,这如诗如画的情境本也不错,但我觉着要长久晒不到太阳,恐我这把老骨头得长蘑菇了。
我本想着摸去若北门瞅瞅墨潇,哪知这魔族的路况像极了我家玄武小宝贝背上的龟纹,不仅纵横交错,而且坑坑洼洼,甚是不好走。
是故没走多久,便迷了路。
只几经周折,来到一座水榭上。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我方才分花拂柳,一不留神让道旁的柳枝把一根绫带错开了来,说及此,我便不得不再提一句,我身上所穿的这红裙虽看起来相当省布料,但穿起来却是十分麻烦,只因绫带太多,随风时倒是猎猎飘逸,可一旦错系了一根,看起来就十分滑稽。
我坐在廊上,倚栏临湖,垂头研究这散掉的一根带子该系在哪里,却突闻不远处阵阵银铃般的笑声,夹带着低低话语。
一说,“嫣姑娘你瞧见了吗,那边廊上坐着喂蚊子的女人,就是祭祀大典上魔尊大人看上的那个凡人。”
一说,“就这么副弱柳扶风的模样,也妄想跟我们圣女抢魔尊大人,真真是好不要脸又自不量力。”
好不要脸?
自不量力?
如何夸我倒叫我如何了得?
暗自一笑,近来日子过得百无聊赖,恰巧有人送上门任我调侃,如此甚好。
我起身道,“长亭外,古道边,一行白鹭上青天。我竟不知这魔族的鸭子还能讲人话。呵呵……”
方才那一堆儿美人儿顿时冒了火,从假山后鱼贯而出,气势汹汹朝我走来。
“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对我们嫣姑娘无理。”众人拱着一个穿浅黄色衣服的女子对我道。
我上下打量她一番,模样果真极好,很有些上古佳人的韵味儿,只是那眉宇间颇有些像扶摇那幺蛾子,大抵绝色又欠扁的都长得这副眉眼,看得我甚不舒心,便故意埋汰了她两句,“阉姑娘?是将男子阉了充作姑娘么?呵呵,你们魔族倒真是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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