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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觉着,他二人同长着这副好皮相,那是穿什么都好看的。
我突然想起前些日子要问的那个问题,唔,很要紧的一个问题。
“你不是喜欢我六姐么,为何上次你们见面还能打起来?”我抹了一把嘴上的油,问道。
他云淡风轻看了我半晌慢吞吞说,“我何时说过我喜欢她?就她那性子,竟也会有人喜欢?”
我一不留神咬着了舌头,目瞪口呆望着他。
他捏着我下巴,左看看,又看看,“怎么这么不小心?是我烧的菜好吃得让你想要把舌头都吞了么?”
我又被愣了愣,“你,你烧的?”
他点头,抚摸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是啊!特地去找大哥学的,他当初为了追我大嫂,可是卯足了劲的去学做菜。”
我回过神来,觉着他把话题扯远了,忙说,“不对,你说你不喜欢我六姐,可你上次流很多血的时候还叫她名字呢。”
他揉了揉额角,“我叫她什么了?”
我说,“渺渺,叫得可亲了!”
他作嫌弃状,“嘁,我可不记得我什么时候叫过,怕是你听错了吧,再说了这大千世界又不止她一人叫这个名字,她叫这名字,我还觉得糟蹋呢。”
我看他那表情,也不像是提到心上人当有的表情,难不成我真误会了?
“真的是我听错了么?”我有些怀疑。
他轻笑了一声,抬手摸了摸我的侧脸,浓情蜜意道,“未离,你吃醋了!”
我一咬牙,下意识想要反驳,可看到他那戏谑表情,我顿时觉得我被调戏了。
于是,我笑了笑,伸手附上他搭在我肩上的手,柔情道,“是啊,我吃醋了!”
果然,我如愿以偿看到他那目瞪口呆地表情,愣了片刻,他猛地将我搂住,“未离,我就知道你喜欢我!”
然后,我大叫,“师父救命啊,非礼啊!”
澈羽君最后是被他娘亲扔出飞雪峡的。
我甚满意。
修行的第三个月零八天,是很平凡却又很特殊的一天。
那天傍晚,夕阳像颗咸鸭蛋似的摇摇晃晃落下山头,我倒吊在树桠上练功,师父在下面用天火给我烤红薯,烤着烤着,她额间的银灰花影亮了亮,一霎那而已,师父祭出一把亮晶晶的宝剑,直指长天,光华炫目。
而同时,正北方绯红谷的方向,也有一道同样的亮光直至天际,我想,大抵是出了大事。
师父对我说了声,“未离,你速去云罗苍境求见祭歌尊神,就说皎月山有动静!请他速来相助!”然后提剑飞出了飞雪峡。
“云罗苍境?又是那要命的地方……唉,不管了,先去搬救兵!”我拿着师父替我打造的凤羽雪花鞭,腾上云头,往云罗苍境赶去。
果不其然,我又遇着了死对头凤渺渺,她斜着眼看着我,“怎么,上次没死成,这次又来送死?”
我直立殿前,“六姐,我此番是奉天后之命来求见尊神,有天大的事要向他禀报,还请六姐高抬贵手,前去通传!”
“哼,我凭什么要高抬贵手?你也配见尊神?哈哈,真是好笑!”她神色嚣张,丝毫不肯退让。
奈何师父都说了这事要劳驾尊神,看情况又耽搁不得,我只好将鞭子自身后抽出,端着我一个凤池公主该有的架子,“让开!”
她大抵是见惯了我做小伏低的可怜模样,此番被我这桀骜样子吓着了,退了退,接着僵着脖子道,“你以为你是谁,哼,还是凤池养尊处优的小公主?”
我说,“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公主了,即便是做公主时,也从未养尊处优过,我虽身份低微,但好歹识大体,此番大敌当前,你却挡着不让我见尊神,若是三界之中出了什么大事,凤渺渺,你可担得起?”
她无言以对,却也不愿让开,无奈之下,我只得挥鞭 子与她对打。
我方才还说自己有自知之明,此番却如此没自知之明的去和她打架,结果可谓是相当惨烈,我被打得披头散发,她将我绑起来,施了定身术,“你不是想要见尊神吗,他就在尊神殿中,我这就送你去见他!”凤渺渺恶狠狠地说。
言语间将我提到了尊神殿门口。
我窃以为秉着血缘之亲,她当不会无情到真要让我灰飞烟灭,可我明显高估了她的良心,她飞来一脚,直接将我踹进去,我滚落殿中,头撞着雕花大柱,一丝温热自额头传来,当那银白血液顺着脸颊淌下时,我只觉浑身刺痛,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努力要冲破我的血脉,一股巨大的力量将我凭空托起,缚在我身上的红绳霎那断裂,碎了一地,透过巨大晶莹的水晶墙面,反射出一个银装女子直立半空,她星眸半睁半闭,长发飘散自膝,云袖翻飞,裙裾飘扬,周遭是古朴而庄重的银白光晕,额间更是一点极为熟悉的银白花影。
这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很久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她即是我,我即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