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入了二更天,白栋就亲自去内院拜过了母亲白越氏,亲自嘱咐几名熟手的侍女几句,这才能放心回到自己的房间。自从白家移来西域,他的生活节奏是比在栎阳时放慢了不少,尤其是从齐国归来后更是将主要精力都投入在凤鸣书院上,俨然是一位教育学家的嘴脸,倒是将许多令人头疼不已的国事都推给了嬴渠梁和卫鞅。
苦酒前日去了栎阳。白家的生意越做越大,如今俨然已是个庞大的商业帝国,白栋现在渐渐要做甩手掌柜,她和狗剩子就要担负起责任来;不过苦酒是乐在其中,这个出身贫穷没有家世底蕴的女子其实非常明白,自己比不得跳蚤出身高贵,比不得赢姝背后有嬴渠梁这个坐拥一国之力的大舅哥支持,她有的只是比这两位‘妹妹’先入白家一步和白栋的加倍怜爱罢了,可白家越是变得庞大,她的这些优势就会渐行削弱,若是不能展现出‘第一主母’的能力和手段,只怕早晚都会陷入危机。这种巨大的危机感每天都在鞭策着她不住前行,如今赫然已是白家第一女强人,白家各地的商社、文化超市和商贸据点的头脑们说起苦酒夫人都免不得要狠狠拍下大腿,喝一声‘彩!’
“苦酒姐临去时交代的,要你每天都在二更前入睡。若是不肯睡,就要我陪你睡......现在入了二更,娘亲也拜过了,我们该休息了,喂,你究竟睡是不睡?”
在这三年时间里最让跳蚤头疼的就是整日跟在她屁股后面的皇家大司礼,也不知道这老头儿脑袋里究竟装了多少莫名其妙的礼仪规程,反正是让她学得欲~仙欲死了,不过三年灌输下来却也让她的气质得到了极大改变,见到白栋从娘亲处回来后还是不肯睡,居然还能耐下性子规劝,若换了之前的性子。恐怕早就要瞪眼娇嗔,再不成就会治住夫君扔向榻上去。
“不过才是二更天而已,还没见过你月下舞剑的风姿,要我如何睡得着?”
白栋嘻嘻笑着挽过她的腰。心中很是得意。他三个或明或暗的老婆中,就数苦酒最没有出身,有个老爹还叫‘山药’,可如今无论家里外面,却都是苦酒在替白家支撑着场面;赢姝就不说了。身在齐国的她就是撒欢儿也撒不到西域来,一年回家探亲几次那就是‘小别胜新婚、奸~情还要超越了亲情’;如今就连跳蚤这个出身第一、战斗力第一的老婆也爱听苦酒的话,如此后~宫和睦,岂非正是他这个穿~越者最高的追求麽?与之相比,什么统一华夏威慑西方世界的大事大计却都算不得什么了。
“我的剑是用来杀人的,又不是用来舞的?”
跳蚤噗嗤一笑,忽然拍拍剑囊威胁他起来:“若再是不睡,看我不将剑架在你的脖子上?哎......大良造,你怎么又来了?我家夫君就该睡了。”
月下就见一人含笑而来,正是前段日子来到西域的卫鞅。也不知为何赖到现在还不肯走。因为是嬴渠梁派来公干,又是大良造高爵,所以白栋特许他随意出入西君后~宫,只要不过三更,他是可以不经通报的;不过最近几日这家伙总是来骚扰白栋,让跳蚤心中大是不满,狠狠瞪了他一眼。
卫鞅只做未见,远远向白栋行了一礼:“卫鞅见过西君,恭喜西君、贺喜西君。”
白栋拍了拍苦酒的屁股,示意她先去房里洗白白等着。笑着对卫鞅招手道:“恭喜我什么?若是为了巴蜀之事,那是再也休提了。章蝺上将军不是在君上面前发下誓言,说什么收取巴蜀乃太夫人遗愿、更为天子心系,他愿驱十万虎狼入川麽?我是个闲散的性子。可不喜与他争竞。”
袭取巴蜀对姬扁这个新晋的皇帝而言是关乎颜面,对秦国来说则是关乎国运;白栋现在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老秦人,凡事自然要为秦国考虑,所以袭取巴蜀为秦国开拓万里沃野后方早就被他提上了日程,只不过想做是一回事儿,什么时候去做又是另外一回事。当着嬴渠梁和卫鞅这种聪明人,该打得算盘还是必须要打得。
“那日殿前议事大良造也是在的,你又不是没有看到,大家都反对西域出兵巴蜀,我这个西君怕是也不好违逆众意啊......”
白栋叹口气又道:“其实我很是不明白,秦国有的是精兵强将,更有老将菌改、章蝺主动请命攻伐巴蜀,天子的旨意不是也到了栎阳麽?楚国新败,便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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