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要适当运动一类了。好不容易生下了个闺女,一直都健健康康。自家亲戚家里孩子也都是很健康地长大,郑琰理所当然地认为小孩子就应该这样长大。
小宝宝突然发烧,把晋妈妈吓得不轻。小孩子本就娇弱,她闺女,所有人眼里都称得上是金贵了,一时之间全都慌了神了,谁都不敢轻易开口,就怕担个责任。小宝宝小脸都哭红了,郑琰试着她额头烧,心急得不行:“打湿了帕子来敷一下。”
凉凉手帕让小宝宝感觉好过了一点,安静了一会儿,她又不舒服地乱动了起来,嘴巴里说着成人听不懂外星语。平时这些外星语听起来说不出可爱,现郑琰听着这咿咿呀呀又死活听不懂话,心都要碎了。“大夫呢?”
大夫他们也不敢随意开口啊!全家上下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郑琰急得直跺脚,病急乱投医,池脩之又不家,她很自然就想到了自家亲娘。“去回家问问阿娘,有什么办法!”阿庆点点头,点了两个小丫头跟着,弄了辆小车,奔到郑府去求援。
两家离得并不远,又是乘着马车,这边大夫还商量着,宝宝还不舒服着,杜氏已经到了:“我孙儿怎么了?给我看看!”
郑琰看到杜氏,鼻子一酸,眼泪终于下来了:“阿娘~”把宝宝递给了杜氏,“您看看她这是怎么了啊?!”终于见到亲人了,有人依靠感觉真是好!
杜氏被她这个样子吓了一跳,抖着手接到孩子,宝宝不舒服地继续哭,哭了半天了,声音已经断断续续了。
杜氏摸摸她额头,又捏捏脸,把宝宝放到榻上襁褓打开,也没有便溺。襁褓一开,宝宝小爪子就往嘴巴上凑。杜氏小心地把宝宝嘴巴捏开,然后就把手指头给伸了进去!
郑琰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您这是干嘛啊?”
杜氏想抽她!“她这是长牙了!小孩子长牙都会烧一烧,你这哭天抹泪儿想要干什么?”
郑琰有种虚脱感觉,双膝一软,亏得阿崔、阿肖把她给扶住了。“我一个人家,长安又宫里,身边一个商量人也没有。我就这一个要命祖宗,能不急么?”弄死萧令先都比这轻松!
杜氏又把襁褓给包好,大夫也来了,商议来商议去,酌量开了一副退烧药。小孩子病不好看了,开得药太苦,他们能全给你吐出来,然后就一直哭啊哭啊哭!宝宝还小,肠胃也弱,正吃奶呢,比一般小孩子还要精心照顾一点。如果只是长牙,那就好办多了。
杜氏勒令郑琰跟着听:“以后有得你忙呢!好好听着好好学着,以后再养孩子就知道了。”郑琰听他们说着什么照顾办法,用心记着。直到把宝宝给安抚好了。
郑琰才欠抽地想起来:刚才阿娘好像没洗手就……看看杜氏脸色,识趣地没有说出来。
阿庆打了水来:“娘子,擦把脸吧,急得一头汗。”郑琰洗了把脸,把脖子也擦了擦,觉得松爽了许多。
杜氏挥着帕子对着脸扇风:“我生了七个,就你不省心!”
郑琰吐吐舌头:“阿娘受累了~”
娘儿俩轻松了,刚到门上池脩之被吓得欲生欲死。什么叫“大娘发烧,夫人着急,祁国夫人正里面”?难道我闺女出什么事了不成?池脩之马鞭一扔,三步并作两步,奔到后面去看老婆孩子,险些被门槛绊倒!
到了屋里一看,老婆和岳母有说有笑,虽然时不时往摇篮里看看,却不像发生了什么不好事情样子。池脩之扒着门框身体差点滑了下来:亏得是虚惊一场。
杜氏看到池脩之笑道:“女婿来啦?看看吧,春华开始长牙了,有点儿发烧,可把这小东西急坏了。”说着一指郑琰。
池脩之拍拍胸口:“您受累了。”
外面叶远又派人来禀报:“郑相公亲自来了。”
杜氏恨恨地指着郑琰:“你呀!儿女都是债!”
郑琰低头不语,经过自家闺女发烧事件,还有什么不能理解?
池脩之忙里偷闲看了一眼女儿,小脸上眼泪已经擦干净了,还是有些难受,小脸红扑扑,不像是重病样子,才舒了一口气,陪着妻子和岳母去迎接岳父大人。郑靖业门上就揪着叶远一通问,叶远比郑靖业还急,把知道都说了,也不知道是安慰郑靖业还是安慰自己:“里头已经安静下来了,想是平安无事。”
郑靖业严肃地点点头:“我去看看。”
知道是外孙女儿长牙,郑靖业哭笑不得:“这小东西!”
叶远又派人来报:“外面来了几个御医,说是相公让来了。”
郑琰很开心,虽然是长牙,有御医照顾着也放心不是?
御医听说是孩子长牙,也松了一口气,这样病人好啊!没风险!郑琰出手还大方,给酬金也多。
因天黑了,池脩之与郑琰苦留郑靖业夫妇家中住下:“太晚了,阿爹阿娘也累了,就这里用个饭、胡乱歇一晚罢。屋子都是。路上也不好走,明天从这里去宫中也使得。”
郑靖业确实有点累了,杜氏派人回去拿了换洗衣服,两人就池宅歇下了。郑琰与池脩之亲自照顾女儿,看着女儿已经安静下来睡颜,郑琰头一次发现,她现重要任务,居然是生孩子养孩子!这个时代背景下,人丁兴旺真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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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外孙女儿发烧只是虚惊一场,那么接下来事情就是实打实噩耗了!
郑靖业跟杜氏都没有择席毛病,一觉睡到自然醒,恰是该收拾起身上朝了。洗漱完毕,看看小宝宝没有昨天那么难受了,两人又很猥琐地把手指伸小孩子嘴巴里摸了摸,还傻乎乎地道:“真长牙了!”
用了丰盛早餐,郑靖业池脩之跟随之下去了翠微宫,杜氏又留下来给女儿再做妈妈培训。
郑靖业到了翠微宫,走走程序地把昨天跟萧令先讨论过内容再拿来讨论一下,确定了派五部剿平乱平,又分定了名单,郑党占了两支队伍,世家只得其一,另外两支被宗室们把持着。朝臣脸色,都不太好看。皇室本来就是董事会主席,还要再侵占行政名额,太过份了吧?
萧令先却不觉得这样不好,谁有本事谁上呗,宗室还是自家人,他又信得过!而且,他这里发现了一个非常非常顺眼人,他族叔——萧正乾。
就是郑靖业也得说,萧正乾长得很正点。国字脸、浓眉大眼、直鼻方口、天庭饱满,看身形也是个赳赳丈夫。郑靖业也不免被拉过来跟宗室谈话,萧正乾脸上却一点其他宗室浮躁都没有,偏偏说话做事极是稳重,他是宗室里唯一一个能把五处作乱地点概况说出来人。
郑靖业本来因为他父亲而生一些恶感也被压到了低,萧正乾爹叫萧菉,不但宗室里是数得上号,就是全国也是鼎鼎有名——他特别特别喜欢攒钱!爱财爱到一定程度了,使得先帝都不敢让他出来做官,就怕他贪污受贿挪用公款什么,后惩治他也不是不惩治他也不是。萧菉爱钱,孩子长大了就丢给皇帝:给个工作让他们拿工资吃自己吧!
萧正乾是萧菉庶子,自然这个“吃自己”之列。真是难为他了,有这样一个爹,还能长得算是正常。难得是虽然是庶子,但是礼法上比萧令先、梁横这样货色好上千百倍直与秦越相仿。他自己不纳妾不蓄婢,与文士交流,文化水平也不错。对父亲嫡母生母都很孝顺,他嫡母也是个标准主母,对丈夫婢妾不算太苛刻,一家子过得颇为平安和顺。他爹抠门了一点儿,他对于能够照顾亲戚却是自己能力范围内地进行照顾,人品比他爹好得不是一点半点。
萧令先对这位族叔也是非常满意,让他去做了副将,萧正乾端正一礼,姿势标准得能拍教学片:“臣定竭全力,不负圣人所期。”
萧令先连声说好:“朕等你们好消息。”
郑靖业也觉得萧正乾也许是靠谱,行啊,靠谱也好,省得捅了漏子还得别人跟后面收拾。郑靖业这样想着,也多多夸奖了萧正乾几句。然后留下萧家一家子亲戚聊天,他还有公务要办。
到了自己翠微宫办公室刚坐下,公务还没处理两件呢,报丧来了:郑靖业与顾益纯老师,海内名士季繁季老先生,他挂了!
郑靖业连忙派人去顾益纯那里商量,国家多事,他是不能离开,便让郑瑞请假去吊孝,又带了祭仪过去。顾益纯那里派是倒孙顾鼎。这是一个优差,表现得好了,对于两个年轻人声望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这不算什么太为难事,人一死了,你就想起他好处来了。念及季繁虽然不太喜欢自己,还是收了自己做学生,没有季繁名头,当年一定会难混很多,后来季繁出发点也不是那么坏,郑靖业感慨一起,又奏请了萧令先,是不是给季繁加以表彰,毕竟季繁对祖国教育事业做出了卓越贡献呢!
郑瑞、顾鼎就带着表彰使者一路到了季繁家,因为此事,郑靖业至少尊师这一点上,没有太大毛病了。
事情并没有结束,今年死人扎了堆。季繁都成人瑞了,是喜丧,再不死就该抓来解剖研究了。接下来死几个人就带来了很大问题。
季繁讣闻来了没过两天,蒋进贤睡梦中离开了人世!
朝廷面临着动荡!作为顾命大臣之一,宰相之一,排名虽不首位,他也是一个举足轻重人物。谁也没想到,素日里身体硬朗蒋进贤居然无声无息地死了!他没有生病,也没有受伤,性情也没有大变,也不是被仇人刺杀。作为一个宰相,死得也太不轰轰烈烈了!
这不科学!一点缓冲时候都没有,他就这么死了!
萧令先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想压抑世家,对蒋进贤称不上信任,可蒋进贤毕竟有些本事,他这一死心里居然空落落。世家那里就不用说了,彼此之间虽然也勾心斗角,却是同一个圈子里。虽然是自然死亡,却免了不了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郑靖业这个时候就表现出素质来了,为蒋进贤申请谥号,蒋氏作为世家,蒋进贤本人身上有一个爵位,这个爵位要传给他嫡系,国家要给予治丧费用,还要帮忙确定墓葬等级等等等等。蒋氏亏大发了!蒋进贤一去,他儿子们要守三年孝,孙子们守一年。失去了他,蒋氏不但失去了一大保护伞,还失去了一个可以不断提携、教导他们导师。
当然,人们多还是关注着蒋进贤留下来那一个宰相空缺!谁来做合适呢?
谁不想当丞相?这是文臣巅峰啊!世家比普通官吏想,这还代表着传承哩!几代不出一个丞相,自家等级就要降掉了。可萧令先似乎无意于把这个空额给补上,萧令先也看出来了,他手中力量奇缺,没有适合做宰相人,与其提拔一个跟自己不一心,还不如不提拔呢!
其实萧令先想提拔他老师秦越来做宰相,但是秦越拒绝了,秦越看来,做宰相固然好,但是他有些力不从心。与其误事,不如把精力投入到扳正萧令先这项前途无亮事业中来。皇帝靠谱了,比自己做宰相要有意义得多。秦越拒绝让萧令先不太高兴:“太师之才德足堪大任啊!若觉不足,我告诉您要说什么。”
秦越眼前一黑,死都不肯为萧令先背黑锅:“臣年老矣,精力不足,不能误事啊!朝中能臣多矣!”想了一想,zlngnet推荐了林季兴。
林季兴来历他知道,但是林季兴是郑党人,这个人上台比别人都靠谱一点:“林季兴系出名门,又是朝中老臣,素来无过。且,此人忠职守,品性高洁,不肯与无能之辈同流合污。”拼命地夸林季兴,暗示林季兴是腐朽家庭叛逆者,思想非常先进,积极要求上进。
终于,萧令先被秦越给说动了,又问郑靖业:“丞相看林季兴如何?”
郑靖业一想,林季兴啊,年纪比我还大呢,严肃地道:“林季兴其人若是不好,也不能先帝时做到尚书了。只是,他与家里有些不太对付,如今年老,虽然和缓了些,却有些瞧不太惯世家作派。恐怕……”
“就是他了。”萧令先拍板。
无论是郑党还是世家,对这项任命都是持欢迎态度。手续办是很,诏令都下了,官服也做好了,仪式也举行了。林家收了许多贺礼,林季兴与本家关系本就缓和,现好了。
结果……林季兴这宰相做了不到一个月,刚刚配齐了僚属,他也“无疾而终”了!
这是一个什么状况?!萧令先惊呆了:“也许就是上天不让再拜相了吧?”
得到消息梁横急匆匆地请见:“圣人,这不是上天不欲拜相,而是拜相不得其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晚了几分钟,不怪我啊,是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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