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可宋伟的脸色一点也不比孟梓之好,很冷漠地看着她:“你居然把叶娇娇卖给周郁那个禽兽,孟笛,你怎么下得了……”
他那个“手”字还没说完,就觉得面前飘过一阵劲风,然后胸口被人狠狠撞了一下,直接踉跄三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又惊又怒,刚准备骂哪个吃了豹子胆的,声音却僵在喉咙里发不出来,叶娇娇披头散发,愤怒得跟小豹子似的,恶狠狠地看着他:“不许说周大哥是禽兽!我不许你说他是禽兽!”
宋伟噌地从地上跳起来:“叶娇娇你发什么疯!”
他这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啊,第二次了,热脸贴上冷屁股,叶娇娇一点都不领他的情。
“娇娇你来了多久了?”南承宁也是惊疑交加,他原本觉得叶娇娇是被周郁羞辱了才会受刺激,可现在看来,似乎不像……
“呜呜!”叶娇娇听到南承宁的声音,一下子就哭起来,“你跟他们说周大哥不是禽兽。”
“好好,不是!”南承宁抱紧叶娇娇,略有些尴尬,他今天是来兴师问罪的,被叶娇娇这么一搅局,最下不了台的人不是宋伟,是他!但看到小东西哭得那么伤心,南承宁哪里舍得说什么,心都被她哭化了,除了温言安慰之外,其他什么也顾不上。
“南承宁,你带叶娇娇回去。”孟梓之收起适才的怒意,声音又恢复了冷漠,带着不容质疑的霸道,“五十板,一板都不会少,明天,我会让人把小笛送回京城。”
孟笛绝望了,恨恨看着南承宁,她不要再爱这个男人,总有一日,她要南承宁付出代价!
南承宁没再说什么,孟梓之把话说到这份上,他还能说什么?毕竟孟笛只是帮凶,周郁才是始作俑者,但现在,该如何评判周郁,他心里都没底了。
当下,只得向孟梓之点了点头,牵起满脸是泪的叶娇娇,直到走出县令府大门,才试探地看着她问:“你和周郁在山上发生了什么?能告诉我吗?”
隐隐觉得或许叶娇娇没有受辱,南承宁才敢问这个问题,可小东西的脸色,却是唰地白了,眼眶红红的,大颗大颗的泪水狂涌,南承宁大悔自己太直接,赶紧把她抱紧:“好了好了,我不问,你没事就好,我们回家。”
叶娇娇哭得更伤心了,南承宁对她这么好,让她离开他,还不如让她摔死了好,可她继续跟南承宁在一起,怎么面对周郁的在天之灵?
周郁在悬崖上说的话,给了叶娇娇太多震撼,躲在泄湖里的时候她想了很多,从前觉得理所当然的那些事,现在回想起来,都是周郁对她的情……
叶娇娇这一病竟是病了半个多月,等她的烧完全退下去,已经过完正月十五了,宋伟说心病还需心药医,可上哪去给叶娇娇找心药?她的话很少,从县令府回来以后又沉默了,没人知道在悬崖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更没人敢问,周郁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整个叶家都处于极度压抑的气氛中。
“娇娇?”陶然的声音脆生生地传来,抱着件白色的衣服笑眯眯地站在门口,扮了个鬼脸,“你想要的喜服我做好了,你试试吧,你娘原本说穿白的不吉利,我好说歹说,她才勉强同意你穿这个。”
换了平时,秦雅绝不会答应这么荒唐的事,更何况游说者还是陶然,但是现在,只要能让宝贝女儿开心,就算叶娇娇要穿皇帝的新装去拜堂,秦雅都不会反对。
陶然期待的雀跃并没有发生,叶娇娇只是朝衣服看了一眼,又低下头,继续沉默。
陶然一溜小跑到床边,敲敲叶娇娇的脑袋,有意逗她开心:“怎么这么死气沉沉咯,那个叽叽喳喳的小东西哪去了?你和哥哥马上就成亲,不开心吗?”
“陶姐姐……”叶娇娇纠结地摆弄着手指,“如果我逃婚,南承宁是不是会被人看不起?”
“逃婚?”陶然吓了一跳,脱口而出地重复了一遍,然后赶紧死死咬住嘴唇,我去!南承宁还在屋外偷墙根呢……
刚才,南承宁去找陶然,让她去找叶娇娇试喜服,自己则在外面观察小东西的反应,这时候,已将叶娇娇和陶然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薄唇紧抿,推开房门。
陶然的脸抽抽了一下,不知说什么才好。
南承宁倒是没有生气,也没有质问,只是很理智地冲陶然使了个眼色,表示他要跟叶娇娇单独谈谈,陶然叹了口气起身离开,叶娇娇,你到底在想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