趟过。
而且连碏一向机灵古怪,说不定他有办法可以让她既能挽回天涧行的声誉,洗涮多年积下的“屈辱”以搪塞许天扬,又可以不啻伤到净远居在江湖正道中的号令地位。说到底许天扬不过想灭一灭净远居的锐气,至于这场对决的结局会如何根本不重要!
苏月徘徊在小道石阶上,森林不远处的小茅屋正催烟袅袅,她始终不敢踏前一步,她在思索该如何跟连碏述说。
正犹豫时迎面一位着居士道服的妙龄少女急匆匆赶来,脸色焦急却不失礼节地在木门上敲了几下叫唤:“连碏公子……”一会儿一身青布衫的连碏从屋内走出,与那女道士谦和了几声。
苏月远远看着连碏拱手做“请”揖,随后跟在女居士身后朝远处离去。她明白,看那样式着装应是净远居的居士,于是悄然尾随。
果然,连碏随那妙龄女居士来到净远居,苏月轻脚一踮,旋身一纵,立刻轻缈地跃上树梢。透过树叶缝隙,她遥遥瞧见连碏走进一间厢房。
似乎有一个时辰才推门走了出来,后面一位着浅蓝色居士道服的少女翩然而立,宛若人间仙子一般脱尘,脸上浅笑盈盈,倩影正躬手静立,双眸闪着温和如曦的光芒盯着连碏倾听。
连碏礼节地说:“玉雅姑娘请放心,连碏既已答应清灵居士,必将保姑娘周全。”
玉雅颔笑:“其实是家师太偏爱玉雅了,劳烦到连碏大哥,着实有些过意不去,如有不妥之处,还请连碏大哥见谅家师的一片良苦用心。”
连碏恭手回礼:“玉雅姑娘多心了,家母是清灵居士的师姐,亦是前任净远居圣女,岂有袖手旁观之理,时候也不早了,连碏先行告辞。”
苏月遥遥趴在树梢瞥见连碏一会儿躬身一会儿作揖,嘴角忍不住上扬,心底暗笑:一向嬉笑戏谑的酒鬼居然也这么彬彬有礼,倒真难得,下回看我怎么打趣你。正待离去却听到周围一群居士围上玉雅轻谈:
“玉雅,连碏公子跟你认识这么久了,对你很是彬彬有礼,看来,着实有心呐。”
“是啊是啊,这回冷煞青阎无端挑衅,不想连碏公子居然誓言一定保全姑娘,真不失一位有情有义的佳婿是也!”
“冷煞青阎,她怎么能跟堂堂的净远居圣女相提并论。哼,一个是清澈脱尘,一个是邪教魔女,根本天壤之别!”
“连碏公子的母亲又是清云圣女,端的郎才女貌、地造一双呐!”
“羡煞旁人也!”
玉雅在一旁羞红了脸,掩唇相驳:“各位姐姐可不得乱说,小心嚼了你们的舌头。”只是那双温和如星般璀璨的眼睛却眨起了一丝幸福的笑,脸上淡淡散开一抹雅致的笑容,嫣然美丽……
苏月拧眉如结,默然走在小道上,脑海里回想起那些女居士的话,字字扎进心脏,句句刺痛她的呼吸。她猛然摇头:假的,连碏怎会喜欢那个玉雅……可是,他也并未说过喜欢自己,认定了自己!
一个无比聪慧的女子在情字面前终也逃不过钻俗人的牛角尖。她是冷煞青阎又如何,却也随着心底的悸动淹没了方向,变作迷茫。
苏月抬脚向翠林深处的茅屋快步跑去,她要去问个明白。恰时连碏倚在门口的木栏上瞧见苏月奔来,立刻推开栅栏急急抓住她的双手问:“你要跟玉雅决战?”
玉、雅……
他居然这么亲切地唤那个净远居圣女的名字!
苏月身形一顿,她看到他眼底的关怀,是对刚刚他亲切叫出来的玉雅的关怀。立刻,脑海里窜起那些女居士的话:
“玉雅,连碏公子跟你认识这么久了,对你很是彬彬有礼,看来,着实有心呐。”
“是啊是啊,这回冷煞青阎无端挑衅,不想连碏公子居然誓言一定保全姑娘,真不失一位有情有义的佳婿是也!”
“冷煞青阎,她怎么能跟堂堂的净远居圣女相提并论。哼,一个是清澈脱尘,一个是邪教魔女,根本天壤之别!”
“连碏公子的母亲又是清云圣女,端的郎才女貌、地造一双呐!”
“羡煞旁人也!”
……
一字一句,不停地回想在她的耳边,打痛她的心脏。
连碏见她不作声,不由得提高声音问:“是不是,是不是?”苏月心底的疑问瞬间缄默:原来,是真的,原来,她于他来说,什么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