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相见

的苍穹回荡，煞是冷寂霸道！

    听闻此声，殷心彤红润的脸上立刻欣然笑起，朝着远处的天空朗声叫起来：“姐姐！”

    那个冰冷的声音令江帆怔了半晌，后背紧绷，他仿佛听到心脏处狠狠地撞了一下，血液沸腾，体内气息股股窜流，手中的殁剑在功力的诱导之下竟从生满铁锈的剑鞘内发出一闪亮眼的纯白之气。

    他不敢回头，不敢循声望去，不敢去追寻那抹恒久的身影，他怕南柯一梦！杵在原地，心跳漏了半拍，随后又突突如兔。他暗自嘲笑自己，那样的呆滞竟然如同情窦初开的少年……屏息凝神，他希冀再次听到空中飘来的声音，哪怕冷如冰雪。

    空间，静悄如寂！

    杀气肆起！

    江帆并未如愿听到空中传来的声音，反倒嗅觉一股杀气袭近。

    对，杀气！浓洌的杀气弥漫在这个与世无争的空间。

    “倏——”一道红缎穿过。

    对于死亡的感知，众位剑客脸色一慌，惊恐地睁开双眼，只是尚未来得及反应，红绫飘过，凛冽的气道将他们重重创伤，悉数倒地毙命，惟有徐玉麟避了一半功道，迫得急急后退，一个踉跄屈腿支撑，胸腔内翻涌起痛楚，“哇——”吐出一口鲜血。

    殷红，袭染了这个幽静的空谷！

    江帆的手定在半空，木然地看着眼前尸体横躺，鲜血遍流的惨景。

    绯衣姑娘立定身形，用余光瞟了一眼徐玉麟，眼里尽是不屑，冷笑：“回去告诉林霄，如若再敢犯我，他日定当百倍奉还！”

    方秋蓉移形换位，纠起徐玉麟的头发，右手拂指一点，立刻徐玉麟的额头破一个洞，一串鲜红的血如线如珠般涌出，直直悬在方秋蓉的手掌半空，在她的运气之下，隐隐可见袅袅冰寒之气从手心萦上殷红的鲜血。

    从身侧取下魔瓶，鲜血从瓶口窜进，听得“滋”的一声，冒出一阵寒气，如圈。方秋蓉赶紧盖上瓶盖，朝剑客大喝一声：“还不快滚！”

    徐玉麟脸上血流如柱，原本俊秀的脸庞被殷红映衬得煞是骇人，他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事情，怔在一处，头顶突如其来的一声喝让他惊醒，他抹去唇角血渍，冷哼一声夺门离去。

    殷心彤轻叫一声“姐姐”，笑逐颜开地奔过去，伸手吊在绯衣姑娘的脖子上，再将头埋在姐姐的怀里。

    原本一肚子气的殷心雨被她这么一撒娇，顿然全消，只是脸上依旧嗔斥：“……唉！不可有下次，幸亏及时赶到！”

    “嗯。”殷心彤连连应声，抬起头，“可是姐姐，我找到了冥雾坳，喏！”她指着这片天地，洋溢幸福！

    殷心雨一怔，待要看清这处山谷，却听得身后响起陌生的声音：“你居然，血染冥雾坳？你居然在这里杀人？”

    殷心雨回眸，见灰衣男子正立在不远处盯着自己，不禁眼眯成一缝，神色凛冽：“原来，还有一个！”最后的“个”字才说出口，绯色身影已至江帆面前，左手捏住他的咽喉，目光犀利。

    方秋蓉脸色一惊，脱口而出：“行主……”

    殷心雨迎上他的目光，从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沉沦。她望着那双深邃的眼睛，欣喜、关切，落魄却还质疑，那样复杂的情绪全数埋在那道墨浓的剑眉下，她竟觉得……甚为熟悉。

    这个念想立刻让她的脑袋巨烈一颤，立刻如针扎般痛楚袭遍每条脉络，手上扣出的力道不自觉收回。如此锥心的疼痛，她居然不愿将目光移开半寸，依旧紧紧地盯进那双闪若星辰的眸子，带着半分痴恋。

    江帆似乎亦感受到她的痛苦，仿佛她越是望着自己疼痛就愈是厉害。纤细冰冷的手指正狠狠掐住他的脖子，松却了功力他却依然感到窒息，因为他明显感觉到那只冰冷手正在颤栗，一种由骨头深处发出的战栗。

    一旁的殷心彤急切叫：“姐姐，他是救我的大哥哥，他是好人！”

    方秋蓉亦踏前一步：“行主……”

    殷心雨听得身后二人的叫唤，神色逐渐清醒，狠狠将眼睛闭上强制按捺心底的依恋，收回扣住江帆咽喉的手，瞬间折身，衣袖内，手已捏作拳，运上功力将体内流窜的真气稳住，还有，那令人费解的酸楚、疼痛与……情愫！

    静默一会儿，殷心雨睁开眼眸，瞳孔上复又冷漠，语音淡淡：“念在你解救彤儿，姑且不与你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