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无冬一脸严肃道:“七彩幻魔花乃是魔教之物,当年在五州泛滥,危害一方,你我都是看到过的。现在此花居然现身修仙名山之中,说明魔教的势力已经在蠢蠢欲动,说不定其势力已经进入五州之内,七彩幻魔花能出现在碧云山,难道就不能出现在其他几座名山?那出现在五州之内的任何地方都是不足为奇的。”
施湘夏大惊:“依师弟所说,魔教的势力已经开始行动,要卷土重来?”
孟无冬冷笑道:“尚未可知,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魔教发动攻击的目标之一,一定是碧云山,要不是福怎么会平白无故地中了毒,一定是魔教之人所为。”
施湘夏听罢惊愕不已,好久才缓缓摇头,疑惑地道:“师弟所说虽然有理,但事情未查清之前,怎能断定一定是魔教所为。我山中弟子少则在这里修行几十年,多则几百年,怎么会有魔教的人混入,再说,那日赏花会上,都是掌门亲近之人,绝不会有人毒害掌门。”
孟无冬猛然起身,提高声音道:“师姐怎么会如此糊涂,如此轻信于人。”
施湘夏也不高兴起来:“师弟何出此言?”
孟无冬道:“掌门在赏花会上中毒,所中之毒就是来自那壶酒,而害掌门之人就是那端着酒壶之人。”
施湘夏大声道:“你说是南宫菊毒害了掌门?”
孟无冬道:“除了她还能有谁有机会投毒在酒里,我命人检验过酒中有七彩幻魔花的毒。”
施湘夏:“那也不能证明毒就是她投的。”
孟无冬冷笑几声,一脸阴沉:“师姐,我知道你关心自己的弟子,但是向情向不了理,事实明摆着,即使此时定不了南宫菊是凶手,但她也有重大嫌疑。如今门下弟子议论纷纷,人心浮动,如不能给众人一个交代,恐怕碧云门内要出乱子。”
施湘夏愣了半晌道:“那你看该怎么办?”
孟无冬道:“在慕、左两位师兄回来前,我们只有先把南宫菊软禁起来,以防万一,细细查明真相,看她是否是受魔教的指使。”
“软禁?”施湘夏迟疑了起来,直到现在,尽管所有的证据都对南宫菊不利,但她仍不相信南宫菊是魔教的人。
“师姐,就因为不能断定才软禁,如果证实她是投毒之人,那就不是软禁了。”孟无冬劝解道。
施湘夏左右为难,孟无冬疾言厉色,也使她心中升起一丝疑窦,虽然南宫菊不像是魔教的奸细,但是不像不等于不能,魔教行事一贯诡秘莫测,人所难料,一旦放走魔教奸细,掌门出事,自己不就背上了欺师,出卖同门的罪名?想到此,她长叹一声,微微点点头:“这样吧,暂且派人把南宫菊监管起来,等二位师兄回来再做处置。”
孟无冬长舒了一口气,说道:“这样的话,请师姐派人去看管南宫菊。”
施湘夏冷冷地道:“何雪梅被我派到山下接应二位师兄。尉迟兰正在侍候掌门。”
孟无冬为难道:“掌门的庭院男人不得进入,我徒儿紫青玄虽是女孩,但也不便看管南宫菊,我看还是让慕师兄的两位女弟子出面为好,也免了你我的嫌疑。”
施湘夏瞪了一眼孟无冬,心说就是你心眼多,不过说的也不无道理,于是说道:“就这么办吧!”
孟无冬吩咐守门弟子立刻去传慕阳春弟子玉纸、冷砚来见。二人坐在屋里,默默无言,一时间气氛显得很压抑。
不一时,就听见门外脚步声响,玉纸和冷砚走进厅内,向施湘夏和孟无冬施礼:“给二位师叔见礼,不知有何吩咐!”
孟无冬与施湘夏对视一眼,施湘夏面无表情,孟无冬道:“二位师侄,你们速去灵秀轩内,将南宫菊带到菱花别院僻静处看管起来,不许她于外人接触,一日三餐由你们负责送去。记住,不得我们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见南宫菊,出了半点差错,绝不饶恕。”
二人听的一身冷汗,虽然在弟子间一直传言南宫菊投毒害了掌门,但她二人平日与南宫菊关系不错,深知其为人,一直不相信真是南宫菊所为。玉纸、冷砚听罢,不敢回言,一起抬头望着施湘夏。
施湘夏沉吟半晌道:“你们不必疑惑,这也是我的意思,你们就按你们孟师叔说的办吧!”
玉纸、冷砚连忙低头答应,知道孟无冬一直掌管着碧云山事务,其实处罚一个弟子,也不必这么兴师动众,如果这次不是处置的是三师叔的亲传弟子,也不会动用她们二人。
她二人一路叹息,暗自为南宫菊担心,一起来到灵秀轩后面的厢房内,这里是侍候掌门的弟子的休息之处,南宫菊在灵秀轩当值之时就在这里休息。
二人来到南宫菊的房前,见里边没有动静,一推房门,里边锁着,想是南宫菊已经休息。
玉纸扶着门缝轻声叫道:“南宫妹妹,在吗?”
里边悄无声息,无人应答。
冷砚提高声音再叫:“南宫妹妹,我们有事找你。”
二人连叫了十几声都不见里边回应,二人觉得不妙,即使是南宫菊睡的在沉,两人这般喊叫,也该醒了,再说她是修仙的人,耳力聪敏,绝不会听不到的。
玉纸心里一急,难道这个丫头,害怕逃走了不成,想到此,她抬脚向房门上一脚,将房门踹开,两人一起闯了进去。
屋内空无一人,二人找了一圈不见南宫菊,冷砚拉开床后垂下的窗帘,不禁大叫一声,跌倒在地,玉纸跑过来一看,也惊叫一声,心中叫苦。
南宫菊坐在一张椅子上,血流满地,一只利剑横在脖颈,颈上的伤口里,血已经凝固,双目微张,脸带笑意,正看着二人,看样子已经死了好些时候。
白云袅袅,青山巍巍,彩霞瑞霭生出,殿堂掩映,楼阁峥嵘,三峰并立,彩虹桥横出云端,接连三峰,溪水天上流,云层桥下过,好一派福地洞天的,人间仙境。山峰之间,不时有碧云弟子御剑往来飞行。
碧云山脚,迎客驿前,慕阳春的弟子铁笔、崔墨还有施湘夏的弟子何雪梅,并肩而立,看着云气间渐渐飞进的众人,脸上不由舒心一笑,三日来,他们几人在迎客驿寸步不敢离去,每日只要是有空闲就遥望北天,心中忧心如焚,焦急似火,却没一个人敢轻易吐露一字。如今,碧云山上可谓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掌门病重也只有少数门中重要弟子知情,师叔孟无冬严令不得捕风捉影,私下议论。
慕阳春、石青竹、叶天瑶带路,一行人来到山前,铁笔、崔墨和何雪梅连忙跑过来给师伯见礼,然后他们师兄妹之间也互相见过。尤其是何雪梅见到师兄石青竹,心中既是高兴又是害羞,激动的满脸通红,晕生双颊。
慕阳春向何雪梅道:“这次与我一同回山的还有许多朋友,你回山禀告你师傅和你孟师叔,让他们到宫门口迎接,我们稍稍休息片刻就上山。”然后慕阳春将众人的名号告诉何雪梅,吩咐她速去通报。
这时,铁笔在人群中望了望,却不见左清秋,向慕阳春问道:“怎么不见左师叔一起回来。”
慕阳春叹了口气,脸色阴沉下来,也没回答问话,就命崔墨领着众人进迎客驿,安顿众人洗漱,休息。铁笔见师傅没理自己,面上有些难为情,看到叶天瑶跟在众人最后也要进迎客驿,他一把拉住师妹,笑道:“师妹这次出远门辛苦了。”
叶天瑶连忙站住,勉强笑道:“也没什么辛苦的,倒是跟着师傅见了不少世面。”
铁笔看到叶天瑶肩头渗出血迹,脸上显出关心的神情:“你的肩上怎么受了伤?”伸手就要去碰。
叶天瑶下意识地一躲,避开铁笔的手,微笑道:“不碍事,一点外伤。”
看着众人已经走远,铁笔凑近悄声道:“刚才我问左师叔怎么没回来,我看师傅的脸色很不好看,也没理我,不知我哪里做错了,惹师傅生气?”
叶天瑶神情一黯,说道:“你没做错什么,是师傅心里不难受。左师叔已经不在了。”
铁笔大吃一惊,愣怔递看了叶天瑶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你,你说的是,是真的,左师叔那么高的道法,怎么会,怎么会?”铁笔悲痛难抑,眼窝里一下涌出泪水来。原来,虽然左清秋不收弟子,但与碧云派的弟子一直相处甚是融洽,他为人诙谐豪放,在弟子前从不摆长辈的架子,也乐于指点弟子们的功夫,闲暇之时,也愿意和弟子们高谈阔论,说说笑笑。
叶天瑶也是黯然神伤,也就简略地把左清秋与卓一凡一起进入冰凌海水阵,左清秋不慎被玄冥岛的叛徒所伤,最后为不连累卓一凡,自己**羽化之事说了。
铁笔含泪叹息一声,随之恨恨地道:“卓一凡就是那个在桃花村的小子吗?”
叶天瑶点头道:“就是他!”
铁笔想了想:“我当初在青阳府酒楼见过他,那时他还是一个普通的凡间小子。后来我听石青竹师弟说,他在迎客驿,打伤了萧郁师弟,就不见了踪影,否则今天他也是碧云派的弟子了。”
叶天瑶感叹道:“是啊!”接着又问:“萧师兄,好些了吗?”
铁笔道:“我前几天才去看过,还是老样子,混混僵僵的,谁也不认识,别人给他吃他就吃,让他睡就睡,就像丢了魂似的。”
叶天瑶脸色大急,恨不得一下就能看到萧郁才好。铁笔看到叶天瑶急切的样子,心中不快,这几年,自己对叶天瑶也算是情深意切了,可是叶天瑶的心里却只有萧郁一人,这次萧郁不知是得了什么怪症,跟傻了似的,把叶天瑶急的不行,非要跟着慕阳春和左清秋去北海,查找线索。这下可好,线索没找到,倒是搭上了左师叔一条命,不都是萧郁那小子闹得。萧郁有什么好!整天脸阴沉沉的,冷冰冰的,谁都不放在他的眼里,从没睁眼看过他这个大师兄。
这时,崔墨出来招呼铁笔和叶天瑶,说师傅生气了,骂你们不懂规矩,不招呼客人,在一边偷懒。二人连忙走进迎客驿的大堂,果然见慕阳春黑着脸正看着他们。
慕阳春站起身向众人一揖,说道:“这二人是我的弟子,大弟子铁笔,二弟子崔墨。”然后一一介绍了众人的名号。铁、崔二人大惊,居然都是修仙界成名的人物,有南荒烈火宫的赤焰王爷,九幽山的掌门明宗,仙界灵兽元圣,云龙山二圣—火仇仙子绿珠、云龙道人苏牧。其余如赤龙、彤云、明方等都是名门子弟,气度不凡。
铁、崔二人挨个向众人行礼,等轮到卓一凡的时候,铁笔和崔墨愣了一下,扭头向师傅,望去,意思是说,这个卓一凡的年岁比我们还小不少,更是碧云派的不要的弃徒,难道也要向他行礼吗?他二人哪里知道,此一时彼一时,今天的卓一凡怎么与当日相比。
慕阳春早知卓一凡的法术功力已不在赤焰和明宗之下,又是九天仙准座下弟子玉皇帝星下凡,更是了不得,见到铁、崔二人轻视卓一凡,不由大怒,喝道:“两个蠢材,如此不懂礼数,还不见礼。”
卓一凡不等铁笔、崔墨见礼,抢先施礼道:“小弟卓一凡,拜见二位师兄。”
崔墨还礼不迭,可是铁笔却心中不悦,暗想这小子一看就不是忠厚之辈,当年还没等上山,就大闹迎客驿,打伤萧郁,逃出碧云山,这不是明摆着没把碧云山放在眼里,今日见到正好惩治他一番,看他年纪不大,也不会有多大的本事。
铁笔想到此,脸上勉强挤出一笑,乐呵呵地道:“卓兄,久仰大名,当年你的事,可是在碧云山上传的沸沸扬扬,萧郁那小子差一点就没命了。”
慕阳春心中纳闷,铁笔这是怎么了婆婆妈妈的,说这些过去的事干什么?
卓一凡笑道:“小弟年幼无知,行事莽撞,不想坏了门户的规矩,如今想起来,实在惭愧。”才说罢,就见铁笔已将手伸了过来,似乎想要与自己拉手,他想也没想将手伸过去,握住了铁笔的手。
铁笔见卓一凡的手伸过来,心头大喜,忙一把攥住,心中暗想:一会我略施小技,就让你当场出丑,到时候就算被师傅责骂,我也忍了,总算是为我碧云山报了一箭之仇,想到此,铁笔暗运灵力,灌注手臂,达于掌心,顿时来了一招“掌上雷”,掌心咔咔作响,电光闪烁。
卓一凡本没想到铁笔居然一见面就使诈,要给自己来个下马威,就听见铁笔手上轰隆地一向,自己掌心一阵刺痛,像是被利刃刺破。
卓一凡心随念转,立刻明白铁笔的用意,暗叹一声,心说,铁师兄这就不能怪我了,这是你自己找的。只见他微微一笑:“铁师兄客气!”掌心仙珏灵力如一汪碧水盘旋而出,显出淡蓝的流光,片刻之间已将铁笔的“掌上雷”化去。灵力不息,
那灵力奔腾不息,随着铁笔的手臂攀援而上,尽数渗进他的周身穴道,奇经八脉。铁笔毕竟是名家弟子,又修仙百余年,一时间被吓的魂飞天外,他知道,对手的灵力占据了自己浑身的穴道经脉要冲,只要对方微微一发力,自己必然经脉逆转,穴道崩溃,轻则百余年的修为尽毁,重则这条性命也就没了。他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想要开口求饶,但不知道为什么嘴张了几张,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心中一急,头上的汗出入浆。
卓一凡见铁笔的模样,心中好笑,心说,就你这点道行也在我面前显摆,如果今天不给你一点教训,你也不认识小爷的功夫。想着笑道:“铁兄,你我虽是第一次见面,但也是一见如故,日后请铁兄多多关照。”说着,灵力一送,力道如涓涓细流流进铁笔的身体里。
铁笔虽说嘴不能言,但心中明白,感到手臂一凉,经脉内麻痒难耐,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血管中蠕动,又麻又痒,难受之极。渐渐地这股麻痒的感觉,顺着手臂扩散开来,慢慢地上半身,都麻了,麻木的感觉向胸口聚集。
这是厅堂内的众人都已经注意到,看到铁笔浑身颤抖,五官扭曲,大汗淋漓,都是大吃一惊,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铁笔看样子是别卓一凡作弄的不轻。
慕阳春几步抢了过来,急着说道:“卓少侠,请手下留情。”
卓一凡笑道:“慕先生,铁兄想要考校在下的功夫,险些将我的几根骨头捏断了。”
慕阳春立刻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恨恨地瞪了一眼铁笔,向卓一凡道:“铁笔自不量力,请看在老夫的面上,不要和他计较。”说着连连施礼。
慕阳春与左清秋是师兄弟,而卓一凡一向敬重左清秋为师,慕阳春在自己面前打躬作揖,这如何使得。他连忙散去灵力,向慕阳春道:“小可莽撞,还请慕先生谅解。”
慕阳春扶住铁笔,若不是在人前,他肯定狠扇他几个嘴巴,教训他不知天高地厚。此时,看铁笔浑身麻软,站立不住,暗暗叹口气,伸掌抵住铁笔后心,输入一股灵力,将他的血脉打通。
不一时,铁笔麻痒渐止,崔墨过来扶着师兄退到后堂去了。
此事虽然有损碧云山的威风,但铁笔施礼在前,又技不如人,慕阳春也不好发作,只好命人摆宴,招待众人吃喝。
众人用过饭,休息片刻,离开山脚迎客驿,直奔中峰仙游宫。一路上山清水秀,碧溪如带,翠竹成行,渐渐中峰穿入云层,放眼一望,云海腾腾,宛若仙境。
这时,就听见半空中一阵清幽的钟声袅袅响起,仙游宫朱红的大门打开,以施湘夏、孟无冬为首,数十弟子一起迎接出来。
卓一凡早在桃花村时,就听左清秋说过仙游宫的风貌以及仙游宫里众人物,此时,顺着慕阳春的手指方向望去,只见宫门内走出两排青衣弟子,一个个气度不凡,男的器宇轩昂,女的风姿秀美,众弟子当中走出两个人,前边是个女子,三十几岁,身穿鹅黄色的衣裙,云髻高耸,秀发披肩,眉目如画,温柔恬静,观之可亲。稍后一步,是个青衣男子,身材瘦高,面庞硬朗,两眼如电,离得很远就能感到此人一身的傲气。
慕阳春连忙向大家引荐,这女子就是碧云四侠之一,夏字门之主施湘夏;那男子就是冬字门之主孟无冬。
众人纷纷见过礼,最后轮到卓一凡,与施湘夏见礼毕,猛地一抬头正好与孟无冬的目光相对,卓一凡不由得一惊,这人的眼神竟然如此的熟悉,就好像是在哪里见过,可是自己肯定是从没见过这个孟无冬的,就是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而孟无冬一见卓一凡,本就冷厉的眼神突然变得更加肃杀,甚至透出汩汩的杀意,那冷冰冰的眼神,让卓一凡心中一寒。
众人相见礼毕,一起进入仙游宫山门,看到众人都走在前面,元圣凑到卓一凡身边,低低声音道:“卓小子,我感觉那个孟无冬好像在哪里见过!”
卓一凡一惊,怎么元圣也会有这种感觉?他诧异地低声道:“我也觉得好像是见过他,可是我从来没来过碧云山,怎么可能见过这个人?”
元圣也是疑惑地摇摇头:“我也奇怪,这个人的灵气很特别。”
卓一凡不解地道:“有什么特别的?”
元圣沉吟片刻道:“我觉得他身上有股邪味儿!”
邪味儿!卓一凡下意识地向前抽了抽鼻子,空气里除了淡淡的花香什么味儿也没有,哪里有什么邪味儿!卓一凡笑着摇摇头:“我怎么问不出来。”
元圣怪眼白了他一下,巨大的鼻子哼了几声,嘲笑道:“你才多大年纪,修炼了几天,我跟着仙尊征战的时候,你还不知道是个什么。”
元圣不再多言,向前走去,卓一凡一脸苦笑,心中埋怨,元圣也太不客气了,就算是他是老前辈,可也得给人留些面子吧,不好把人往死了埋汰吧!
这时,叶天瑶站在远处正向他招手,示意他快点跟上,他快走几步和叶天瑶并肩向里边走。
“卓大哥,你刚才一个人站在那里,在想什么?”叶天瑶轻声问了一句,好像是有意要打破两人的尴尬的沉默。
“这里真幽静,我看的出了神,不觉就呆住了。”卓一凡不可能把自己的疑惑和怀疑告诉叶天瑶,不光是因为孟无冬是她的师叔,况且自己也只是疑心而已。
“这里是很好,是个修炼的好地方,当初如果你不逃走,也许你也可以……”叶天瑶的眼里闪过一丝惋惜,还有一丝眷恋。
卓一凡静静地看着她,她确实长大了不少,也出落的更加漂亮,也许是在名门修炼的缘故,她举手投足都有那么一股出离凡尘飘逸的气度。卓一凡心中暗自苦笑,她那里会知道,当年在碧云山下的迎客驿,萧郁气愤之下差点把自己掐死,如果是手臂上的玉麒麟显灵,把萧郁打翻在地,自己恐怕早就见到阎王爷了,还说什么上碧云山,可是这不能和叶天瑶说,说了她也不会相信。
“萧郁是怎么发病的?”卓一凡很关心这个问题,在九幽山上,他见到了碧萧的容貌,和萧郁几乎一摸一样,而且对话之间,碧萧好像也承认自己就是萧郁,而无论是慕阳春,还是叶天瑶则一致肯定,萧郁在碧云山,没有里离开过。
“其实,也没有什么征兆,那天晚上萧师兄突然就喊自己头疼,而且疼的非常厉害,最厉害的时候,一头将一面墙都撞到了。就这样折腾了一个晚上,天亮的时候,他人事不省,只是胸口还有一点呼吸,其余和死人没什么区别。”
卓一凡纳闷,心道这又是一件怪事,他好端端地怎么会头疼?于是又问道:“我听你师傅说,桃花仙子说萧郁中了‘裂魂’之术,这又是怎么回事?”
“萧师兄病了,师祖过来瞧过,和我师傅说萧师兄似乎是中了‘裂魂’之术,我也不知道什么是‘裂魂’之术,师祖说萧师兄的魂魄被邪术拘潜到了北方,所以命师傅、左师叔和我去冰凌海查看。”
卓一凡满脑子里搜索“裂魂”这个词,似乎从没有听说过,不过事情明摆着,萧郁一定是招了别人的道,否则不会突然就昏睡不醒。
“你孟师叔好像很是严厉!”卓一凡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叶天瑶微微点头:“山里的事情一般都是孟师叔在主持,他对门下弟子是严厉了些,弟子们都很怕他。”
卓一凡心想,这个孟无冬城府深的很,恐怕不是一个严厉就能解释通的,于是问道:“听说你孟师叔的弟子,黄叶地和陆青黄也死了?”
叶天瑶脸现忧郁之色,半晌才叹息道:“这事也真是奇怪,本来两位师兄好好的,谁也想不到,一天早晨发现他们都死在后山的树林里。”
卓一凡寻思,黄、陆二人都是碧云山的三代弟子,若不是道法绝顶之人也难一下就置他们于死地,这又是一件怪事。
二人边走边说,不觉间已经到了仙游宫的正殿,以慕阳春为首碧云三侠让众人落座,门下弟子献茶后退出。
喝了一会茶,慕阳春站起身道:“此次家师被奸人所害,承蒙各位前辈、朋友仗义相助,这里在下先替恩师谢过!”说着,长叹一声:“本来我师兄妹四人,左师弟最擅长药石医术,可是他天不假年,丧命在北海。”
施湘夏和孟无冬刚才都听慕阳春说了,心里万分难过,尤其是施湘夏一听左清秋死了,犹如剜去心肝一般,悲痛一声,几乎昏厥过去,想不到前几日的一别,竟然成为绝别,总以为会有时间对他说出心中的话语,没想到阴阳两隔竟再无机会,天意弄人,何至于此!此时,听师兄再次提起,眼泪已经止不住的滚落,外人在旁,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赤焰沉吟道:“你也不用太过客气,我等众人来到碧云就是看,能不能帮上一点忙,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说就是。”
慕阳春回头向孟无冬道:“师弟,你把你知道的情况和大家说一说吧!”
孟无冬站起,面无表情,冷厉着眼光一扫众人,说道:“日前家师中毒,在下聚集门下懂得药石的弟子多方研究比对,得知家师中的是‘七彩幻魔花’之毒。”
此话一出,那些小辈的还算罢了,但是赤焰、明宗、元圣等阅历较深者都是脸上颜色一边,显然他们都知道‘七彩幻魔花’的厉害。
众人沉默了半晌,明宗首先开口道:“你们不会弄错吧?”
孟无冬笑了笑:“明掌门,我们也怕弄错,经过多次检验,结果都是一样的,应该不会错的。”
明宗捋着花白的胡须,诧异地摇头道:“这就奇了,当年这‘七彩幻魔花’就已经绝迹,怎么又会出现哪?再说桃花仙子功力如此之高,想要毒倒她有谈何容易。”
赤焰也连连点头:“明掌门的话在理,七彩幻魔花毒性虽然猛烈,但想要施毒却不容易,非要掺进水里或者酒里才能五色无味,不为人所察觉。”
元圣突然冷声道:“‘七彩幻魔花’乃是当年魔教的护教毒花,你既然说发现了此花的踪迹,是不是就是说魔教又重现江湖。”
孟无冬转过头与元圣的目光相接,两道目光相撞,隐隐现出一团火色,孟无冬冷笑道:“这个晚辈不敢乱说,可是我倒是同意元圣前辈的看法。”
元圣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孟无冬突然提高了声音说道:“家师中毒之后,我与师姐商议多次,觉得可能是门中有内奸,而且已经有了目标。”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一惊,连慕阳春也吃了一惊,怎么没人和他说这回事,他扭头看向施湘夏。
施湘夏也是一惊,她没想到孟无冬居然当着外人的面提这回事,而且这事也只是怀疑,并没有确实的证据,那南宫菊被软禁,也是防止意外的事情发生,根本无法认定南宫菊就是奸细。
施湘夏连忙说道:“师弟,此事尚无定论,你不可这么说。”
孟无冬笑道:“师姐,你别急,我也只是说可能,师傅中毒总的有一个解释吧,我只是说了我的看法。”
孟无冬话音未落,突然间听到外面,脚步声嘈杂,跑进两个女弟子,看她们面色苍白,一脸惊慌,好像是出了什么大事。
慕阳春一看,见是自己的两个女弟子。玉纸和冷砚看到自己师傅在座,来不及向师傅见礼,向施湘夏急着说道:“施师叔,大事不好了。”
众人大惊,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施湘夏离座站起,急忙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如此慌张?”
玉纸喘了口气道:“回禀师叔、师傅,南宫菊,她,她死了!”
施湘夏一声惊叫,颓然地坐倒在椅子上,刚才得知师兄左清秋仙去,心中忧伤还未退去,此时,有听到弟子死去的噩耗,长叹一声,泪如雨下。
孟无冬拍案而起,怒声喝道:“不是让你们两个看着她,怎么就让她死了?”
慕阳春不明所以,问道:“南宫菊好好的,怎么会死?”
新来之人有很多并不认识南宫菊,但叶天瑶和石青竹却都大吃一惊。
冷砚连忙辩解道:“我和玉姐姐奉施师叔和孟师叔之命去看管南宫菊,我们一进灵秀轩她的房间,就看见她人已经死了,看样子是自刎而亡。”
慕阳春紧盯着施湘夏和孟无冬,要听他们的解释。孟无冬见施湘夏失魂落魄,长叹一声,把刚才他们二人商议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然后说道:“既然一切证据都指向南宫菊,将她暂时软禁,待查明真相,再做处理,也不算为过。”
慕阳春吃惊地瞪大眼睛,按照孟无冬的说法居然是碧云山的内鬼害了掌门,当着这么多的外人,碧云山的脸面何在?可是他还是不能相信,南宫菊虽然是师妹施湘夏的弟子,但自己平日看着南宫菊的为人,并不像个奸猾之人。
玉纸和冷砚带路,一行人向灵秀轩的后院走去,因为是碧云派的家事,非派中人都被留在客厅中待茶,只有慕阳春带着施湘夏、孟无冬以及个人的门下的几个弟子,一起前去。
小屋之内,空气中泛着淡淡的血腥,南宫菊还手握利剑,睁着眼睛,坐在窗前,鲜红的血已经将她淡黄色的衣衫染的通红。
这情景不用多看,明显是她自刎而死。慕阳春带着众人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屋子很小,陈设的东西不多,一打眼就都能看个遍,没有什么可疑的。
突然慕阳春的眼光落在南宫菊胸口的衣襟上,淡黄色的衣衫里,露出一小片白色的锦帛样的东西,他用手一指,命叶天瑶过去查看。
叶天瑶伸出两指夹住那个白色的锦帛,向外衣扯,扯出好大的一片,原来是一只白色的锦缎手帕,展开之后,显露出血斑斑的一行字迹。
“敬魔如魔在。”
慕阳春一惊,手帕从手中掉落,孟无冬眼快手急,一把接住,一看上面的字迹,脸色也是一变,咬牙哼道:“邪魔!果然是那些邪魔外道!”他向慕阳春道:“一看是我还怀疑南宫菊是魔教的人,现在还有什么说,她就是魔教派进我们碧云山的奸细,掌门也是她害的。”
施湘夏痛苦不已,想要说几句反驳孟无冬的话,却有不知从什么地方说起,与孟无冬冷厉的眼神一碰,更是连一句话也说不出。
慕阳春脸色昏暗,在路上之时,他只猜想山上出了事,却没想到事情竟然如此离奇,他做梦也不会想到南宫菊居然会是魔教的人,这真是太匪夷所思。
孟无冬:“师兄,现在我们怎么办?”
慕阳春想了想:“先把她成殓起来,停放到后面的空房里,派人看守,等事情弄明白了再说。此事不可张扬,更不可对外人讲,否则我们碧云山将无颜立足江湖。”
慕阳春带人回到大厅,众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他的身上,但是见他一语不发,也不好多问。慕阳春道:“家师被毒物所害,还请各位施法救治。”
赤焰捻须道:“救治是自然的,但最好是能看看桃花掌门的病体,否则也难以下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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