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童脸色大变,叫道:“皇上。”
“堡垒总要有人攻守,你是我得得意左右手,我不希望敌人的刀柄横在了咱们的脖子上。”
许恒弋的腰中有佩刀,他沉沉的看了夕颜几秒,像是下定了怎样的决定一样,手指微微地用力,然后看着林童说道:“看着她,等我回来。”
林童不明所以,见他伟岸的身躯,,移目看向前方,轻轻地的一挥手,五千铁骑便开始前进,那只手仿佛有握天的气势,淡淡地光中,闪着绚丽而炽热的光芒,彷如朗日从九重龙厥中回访!
“众兵,随尔等前进。”话音一落,夕颜的心仿佛被什么掏空了,西京是什么地方她知道,风银君硬是选择了那个崎岖之地,还要他去,是否准备鱼死网破?
许恒弋大可不必去的,可是林童说,风银君要屠杀西京的百姓,夕颜的心仿佛被什么撞击着,为了引出许恒弋,如今的长卿也开始用了这样的手段。
他们之间,就是要做个了断!
无论风银君说与没说,结果都一样。
“弓弩队,随本将领准备。”看着许恒弋离去的背影,林童大喝地声音,她脑子里嗡嗡作响。
她轻轻地闭上眼,身子无力的似乎要倒下,这绝然的背影,仿佛多年前的自己一样。
天朝的士兵,盘踞城下之下,声势如海浪一般呼啸而来,震惊天地。
而这样的响声却丝毫不影响着风银君的心情,他的手在山河图中用笔一画,几个部落首领面面相视,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赵王已经联合本王了,恒帝的绝密计划已经入我囊中,此刻我让他前来,你们四大首领将河南的四面全部夹攻。”
拓也听他如此说着,便沉声道:“河南不比其他地方,纵然是西京也有通道,四面中还有一面该如何处理?”
风银君双眸一撩,晃动了一根手指,指在山河图中一个角落,手指轻轻扣回。在众将领地注视下,他的声音仿佛如幽兰般窃窃私语,无论如何说着,都尤为的动听。
“有一句话说的好,既生瑜,何生亮?许恒弋与我如今还未分出胜负,倘若这场战争在我军占着优势的情况下力挽狂澜,这也是他的造化。”
他不信,许恒弋能逃脱,说罢眼角已经有了笑意,然后他淡然颔首道:“咱们大军要获胜,所以准备好充足的粮草,武器也绝对不能缺少,北首领,你下去准备把,”
就在这比怀若宫都要小几十倍的营帐中,完成了绝密的议会,在这个略小的营帐中,风银君的眼眸是从未有过的杀意。
随之,手中的酒杯洒出了樽中,燕楚站在营帐外,看着他眼中的冰冷,这样的恨意让他鼓起了十足的勇气,他要做个好士兵,好儿子,杀死敌王,长卿才会从新露出笑脸。
“许恒弋,如今你的死期到了吧——”
隔着几柱香的时间,两军便开始剑拔弩张,许恒弋领着头挥军而上。
“杀杀杀!!!”
尘土飞扬,燃起了战争的火焰,许恒弋带头,便轻而易举地杀死了几名怀若精兵。
徒然间,怀若分散的精兵像是被磁铁吸走了一样,在一个阁楼上,一个旗帜升起,那是怀若的暗号。
千万的弓弩手,声音如海啸一般。“吼——吼——吼——”
然后,是“刷——刷——刷——”的声音,怀若的箭带着火焰的射去!
箭雨飞来,天朝士兵阻挡不及,许恒弋横刀一披,冷声道:“准备待续,立马用盾挡住。”
“哼哼哼”
士兵们的脚步齐齐,踩在大地之上,他修长的手指仿佛染上了光晕,发丝像是吸取了日月的光华。
夕颜总感觉自己的心在剧痛着,那种不安总是袭击着她,她知道,林童收到了许恒弋的命令就不会放她走。
可是,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为什么她那么的不安?
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她走过去,林童凌厉地看着她,她解开自己的面沙,轻声道:“林童——”
林童震撼般的看着她,嘴角嗫嚅着,很惊讶,不确定般的问道:“皇后娘娘?”
“是我。”
她轻语,用哀求地眼神看着林童,然后她道:“我希望你能放我走。”
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夕颜却在他话语未出之时,跳上了马,甩着长鞭离去了。
有什么哽咽在胸口,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夕颜如此远去。“这是怎么回事啊?”
他有些焦虑,下一秒才如梦惊醒般的吩咐人去追她,可是马蹄声早已经淹没在他的耳边了。
夕颜拉起缰绳,便看到大山下,两军交战着,气势汹涌啊,不分胜负,站在这个山坡中,她呼吸一滞,她看到了什么,这样的侧着的角度中,她看到了燕楚,燕楚骑着赤燕在不显眼地角落里厮杀着。
那小小的身影刺痛了她的眼睛。
长卿怎么可以把燕楚带到战场上,她心急如焚,顾不上一切的飞奔而去,盼望着马儿也能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去。
风银君一箭三发,又快又准又恨,两大君主冷眼的对视着,风银君耻笑道:“许恒弋,你的死期到了。”
如此气焰嚣张,许恒弋撇撇唇角,在他箭射过的一秒,身子轻盈地躲过。
还有两下子,风银君紧接着又是几箭,“嗖——嗖——嗖——”
一挥,箭全部被打在地上,“结束了,许恒弋”
风银君,最后拾起马侧背上的冷箭,而此刻,马侧的袋子已经没箭了,风银君手中的是最后一支。
他余光看到,燕楚在黑压压的战争中从旁边赶来,在许恒弋看不见的视线之中,跳到了风银君的马背上,躲在了他的身后,配和着非常的默契。
夕颜难以置信看着他们这一系列的动作,如此的配合,他们要杀了许恒弋?!!
倏然间。
她听到箭破空而来的声音,许恒弋快速地挡开了风银君的箭,百步穿杨,风银君确实不愧是神箭手!
这箭虽然歪了,却还是硬生生的擦过了许恒弋的肩膀,可是,在下一秒,箭擦过他肩膀的那一刻,燕楚突然间从马背上站了起来,一只脚稳在了风银君的肩膀,眼神锐利如刀。
他鄙夷地看着许恒弋,骂道:“去死吧,敌王。”
然后,那箭擦着剧毒般的空破飞来。
夕颜的瞳孔瞬间睁大,绝望迅速地蔓延到身子,她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冲了过去。
“不!”在箭还未到达许恒弋的跟前之时,她以排山倒海之势,跳了过去,身子扑在了许恒弋的身上,只听见箭刺入肉骨的声音,好似骨头都碎了一般。
她闷哼一声,看到许恒弋睁大的凤眼,难以相信的看着她,那个抵制在肺腑之中的剧痛,让她发不出任何一句声音。
风银君看着突然冲过来的人,他看了一眼,那个士兵瘦小的背影,紫眸幽深,却见那士兵的头盔掉了下来,三千发丝迎风飘扬,那张倾国的脸映入了自己的眸色中。
风银君的眼被刺痛了,那是谁?
是谁?
是她?是她?!!
居然是她!!!
夕颜的身子如枫叶般的倒了下来,许恒弋震撼般得从马上跳了下来“夕颜——”
他大喝一声,风银君听到了,燕楚也听到了,仿佛是梦一般的声音,带着恶魔般的残忍与绝望,像针,像锥子一般的刺痛着。
“夕颜——”
风银君的手一松,他终于看清楚她了,那个美丽的女人,穿着士兵的铠甲,燕楚的箭已经刺过了她的心房,他的咽喉似被什么铁钳般扼住,然后紧紧地将他的心连根拔起,脑子里嗡嗡的作响,连疼痛也无法知觉了。
“许恒弋……”
她的手指苍白的举起,她仿佛看到了死亡之门开始展开了,燕楚的箭刺进了她的胸膛,可是她不后悔的。
他的手握住她的手指,连带着凝稠的血液涌了上来,她的眼珠子有些涣散,手指也开始渐渐地冰冷,青紫。
“颜儿——”风银君徒然间发狂的跑了过去,燕楚仿佛看到了什么绝望,他跟随着风银君过去,眼中依旧是冷淡的。
是燕楚啊!
夕颜伸出手,想要握住燕楚,握住最后一丝丝的温暖,她最爱的儿子,她最爱的女儿啊,她一生最爱的人都在这里呢。
她纠结了一生,痛苦了一生,在他们之间徘徊着,倘若自己的死能够换来他们的和睦相处,又有和不可……
她艰难地吐出一句话:“燕楚……他是我的儿子啊……也是你的……”她用生命的最后一丝残余意识,她在告诉他。
许恒弋的身影仿佛沉入无垠的黑暗,这凄凉刮起的寒风依旧无法散去那血腥的味道。
她的声音如细线一般,又轻又细,可是他听到了,燕楚听到了,风银君听到了,他们都听到了。
燕楚的手心寒冷,那把弩弓掉落在地面上,他抬起那双冷淡的眼,仿若有什么绝望一般,他要得到长卿的回答,告诉他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风银君痛苦的用嘶哑的声音说道:“燕楚……你是他们的儿子。”
燕楚踉跄地后退了一步,他捂着头狂乱地看着风银君,他字字清晰入耳的字眼,要将他六年来坚定的信念破碎。
“你骗我,你骗我!”我不信,不信,不信是自己的箭杀死了自己的母亲,他怎么可以如此残忍,在这战场上告诉他这一切。
耳边依旧是士兵们的喊杀声,风银君无力地望着灰蒙蒙地天空,眼中积满了泪水,他不敢上前,那个拥抱着这个女人的男人啊,就在他的眼前,他杀不了他,杀不了他。
最后一刻,居然是她,是她挡在了他的前头,这生命的一箭,让他的世界彻底的崩溃了。
“长卿……”夕颜唇角溢出了血水,她的身子在抽畜着,她要死了,一定是这样的……
风银君长发飞扬,他微微地侧脸,看见夕颜的眼中依旧是歉意,他的紫眸雾气浓烈,泪水早已经滑落。
许恒弋颤抖地掰过她的脸,一种绝望紧紧地扼住了他的心,他的喉咙有股异样的微热感觉,它在跳动着,在抖动着,然后渐渐地冲入他的骨骸,夕颜痛苦地吐了一口血水,意思迷糊,她想要说话,可是她怕他听不到,许恒弋会意,他抱着她,然后凑近她的唇角边,她用最后的一丝力气,在人生的最后一刻,她的声音轻如羽毛:“对不起……我爱你……”
语毕,她的手垂落在他的膝盖间,她阖上了双眼,她死了……?
不!
不可能!
满脸的绝望,伫立在风中的两人,风银君痛楚地看着夕颜,看着她最后的容颜,那被火烧过的眼角,那粉红的用梅花画上的伤疤,像是妖冶的妖精一样。
他的声音发出了剧烈地颤抖:“颜儿……你不爱我,这一辈子你从不曾爱过我……”
四分五裂。他输了,从一开始就输了,他不是输给了许恒弋,不是输给了夕颜,他是输给了那六年的时间啊。那六年来夕颜固执的爱,不肯放手的爱,连奢侈的给他一个位置也不肯,她太残忍了!
——
记忆里在不断地回放着。
初见她的容颜,她满脸笑意地看着他。
“长卿,你是长卿。”
……
她喜欢上许恒弋时的悲伤,他忍痛的退却,她伤心的流着泪水:“若我没有嫁给他,若我没有遇上他。”
……
她怀着他的孩子之后,却固执的不肯放手,为了让她开心,他总是说:“哪怕你肚子里的不是我的孩子,我也会视如己出。”
……
她生下孩子的时候,他是多么高兴啊,龙凤胎,多么好啊……
她看着她的孩子,眼中的泪水流了下来。
“男的叫风燕楚……女的叫风云兮,你说好不好?”
……
他希望幸福永远地停留在那一年,那一年风光明媚,她留在他的身边一年,哪怕这一年来,她心里念着的,都是许恒弋,可是他不痛地,拥有了这样的记忆他满足了。
于是,他的弟弟因为燕楚死了,红儿为了救他也陷入了困境,他总是想,如果回到许恒弋的身边,她幸福的话,那么他就放手了,怀若被鲜血和阴谋覆盖着,他内心孤独的盼望着一切的到来。
他的手里抱着只有几周的燕楚,他看着月光,他说:“燕楚,你以后便是我的儿子……”
……
她死了,怀若传来了天朝的消息,说许恒弋废了她的后位,将她关进了小黑屋,寒冷的夜里,她被火焰化为了灰烬,独留着那个面目全非的尸首,那一刻他眼中的嗜血光芒燃烧着,怀若的战场也才刚刚结束,他没有能力和他抗衡。
他隐忍着,拳头砸向了结实的墙壁,那血液流下,一如他破碎的心。
那一刻,他发誓,要许恒弋永远死去。
别想活着,而他的死,必须要他亲手杀死,才可以解恨!
……
燕楚会说话的时候,他听到燕楚的声音,他从燕楚的身上得到了她的温暖,燕楚口齿不清的‘咂叽、砸叽’的叫着。后来明白了这个意思,他从此就更爱燕楚,除了那一点点小小的心思,他对她的爱全部转移到了燕楚的身上。
……
而就在战争的前一天,他最残忍的报复便是,要他亲身儿子杀死他,这样才会让他痛苦,让他绝望。而且,他要在燕楚不知道的情况下,告诉这个傲慢的君主,燕楚是你的儿子呵,被儿子杀死的滋味如何?如何?
……
从此爱莫如深,却误会不断,步步紧逼,她唯一的出路便是躺进他的怀中……(引用简介最后一句)
她唯一的出路竟是躺在他的怀中……
死去……
他抬起头,眼珠子燃烧起火焰,炙热地烧着他的四肢,连他的灵魂也一并的燃烧成灰烬。
这时,一大批铁骑军赶来,震撼了大地一般,声音非常雄壮,是狄青,带着一万的兵马赶来了。
狄青看着,他看着许恒弋怀中的女人,错愕震惊着。
可是他触碰到他眼中的恐怖和阴冷,让人感觉那寒意竟从皮肤的每一个毛孔,每一个细胞中渗出,无孔不入。
“天朝铁骑,活抓风燕楚!”这是他在战争中下的唯一一道最狠厉地命令,战争一触即发。
许恒弋的眼中冷却,背影孤寂静了一般,燕楚还未来得及呼叫着,就被狄青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燕楚根本不想反抗,他没有从这个朦胧的似乎是地狱中走出,“长卿,救我……”
他呼唤了一句,风银君恍惚中,被燕楚的话惊醒,他绝望般的恐惧抓住了他的最后一丝理智。
燕楚呵,我最爱的燕楚,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他发狂似地冲了过去,狄青的铁骑军仿佛密集的网络一样团团地围住了怀若精兵。
风银君徒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难以遏制的睁大眼睛,这怎么可能?
天朝的战略怎么是这样的?
‘白蛇’般的队伍弯弯曲曲的缠饶着,所谓的四面夹攻,在一瞬间变被破解了。
赵王给的密函是假的吗?
风银君的手臂被砍了一刀,鲜血直流,拓也脸色大变,面对情局突然间的转变,大声喝道:“有诈!王,必须立刻撤离!”
他捂着自己的手臂,紫色的眸仁像一滩死水一样,输了,输了,他永远都比不过这个男人聪慧的脑袋,恐怕是早就知道战略被偷了吧,居然能够在细作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如此密谋着另一个战略,他实在太高明了。
“王,必须走!否则全军覆没啊!”
拓也最后大吼,他绝望般的用手指一扣,猎猎如虹地铁骑军,如蚂蚁一般冲破了阵营,四大部落首领苍白的看着这一批又一批赶来救援的天朝军队,吓破了胆子。
‘白蛇’涌动着,金戈铁马,气势如虹,看着他们退却,‘白蛇’没有再前进,狄青冷眼的看着那些逃离的队伍,只能喃喃道:“风国主,筹备了六年,你胜算如此,本该赢的这场战争。然而,你最大的失败,是你从来都未读懂过恒帝的心思。”
策马,转身回营。正如狄青所说的,又有谁能明白,许恒弋本来在这场战争中就选择了退却的,他是忍让,是想要通过这战争给风银君赢,然后自己消失,彻底的消失。
然而,夕颜的前一刻到来,将他所有的心思打破了,他仅仅留下的最后绝密计划被启动,狄青便是负责这个计划的主力军。
望着一眼这样的战场,天朝赢了,怀若军队退出了十里,天朝的士兵只知道,怀若国主的唯一子嗣:燕皇子,成为了天国的俘虏。
一时间志气大震,然而,在这个小屋里却是凄冷的。
他抱着她,感觉到她身子逐渐地冰冷,曹德接到了消息,云兮满眼泪水的跑了过来,看着自己的爹爹抱着娘的身子,她哇哇大哭,泪流满面。
他的心被撕裂了,他几乎疯狂地摇着她,硬是出嘴里发出呐喊。
“我不允许你死,你听到没有!”
终于,太医赶来了,其实还包括扁鹊太医,许恒弋来河南之时,因为计划,也让扁鹊来了。
扁鹊上前,规劝道:“皇上息怒,别摇着娘娘的身子了,受不住的”
他无意识地放开她,求救似的看着扁鹊“你必须救他,知道了吗?”
扁鹊叹气着,这是头一次许恒弋用这样的语气哀求他,不像个正常的君王,六年的君臣礼仪,似乎在这一刻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四肢冰冷,浑身就好像麻木了,扁鹊探着她的鼻息,最后摇头了。
“皇上,没有救了……”
“你胡说,你不是华佗在世吗?怎么救不了?”
他发狂地抓起扁鹊的衣领,似乎用威慑力来让他感到恐惧,这样他才会因为生命的威胁,拼尽最后的力气去救她。
“微臣不敢说谎,娘娘的箭被刺的是心脏,心脏已死,无药可救。”
冷到了麻木,云兮哭的声音将所有的一切淹没了。
“我娘不会死,你胡说,胡说,你看她还好的。还好好的。”
云兮挣脱开曹德的禁锢,趴在了夕颜面前,哭道:“娘,你快醒醒啊,别让皇帝爹爹着急了,快点醒醒啊。”
在场的所有人都错愕了,这个小女孩叫皇上什么?
皇帝爹爹?
这样的称呼转变的太快,还未来得及,云兮小手拉过许恒弋的身子,然后说道:“娘,我不生你的气了,你说好不好?我不是故意不走的,我知道皇上是我爹爹,所以才换了药,才故意让他到井口边的。云兮不应该骗你,可你不能生云兮的气啊。云兮只是想知道爹爹是谁而已,只是想知道……”
她说得泣不成声,只是瞬间将许恒弋推入了冰冷的夜。他抱着云兮小小的身子,荒芜地眼中还有一丝的意识:“曹德,带云兮下去。”
“我不要,娘没死,这狗屁太医,一点都不懂医术,娘只是被箭刺了一下而已,干嘛说的那么严重?”
云兮小手挥舞着,许恒弋只感到万分的疲惫,这种疲惫从身心透露了他的脚底,让他连怒吼的声音都没有。
“她死了吗?她死了吗?”他不敢去探她的鼻息,因为他的眼中已经看到了她的面容在逐渐的变紫,一点一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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