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来了一个被狗咬伤的人!”
夏安听了,就叹:“忠叔啊忠叔,我一直以为你是个糊里糊涂的胆小的人!现在看来,我竟是错了!也罢,这件事总是要告诉夫人!”
夏安说着,心里忽又想起一事来,因就对忠叔说道:“忠叔啊,莫如你去禀明了夫人吧!因为我姐姐的死,她和我生分了不少!这个时候,我又带了一个不知来历的人进来,只怕她更是要生气的!也罢,你去见夫人,见了就说这个人是你看见的!”
忠叔就道:“少爷,我听您的话就是!”
话说,忠叔也就径直往田氏的正屋里走去,到了屋子前儿,忠叔一下就看见了在花根下倒药渣子的小凤儿,忠叔想也不想,见小凤儿就道:“凤儿,赶紧去告诉夫人一声,我有事儿要见夫人!”
这小凤儿见忠叔火急火燎的,且也未按夫人的吩咐,当面叫她一声‘小姐’,这小凤儿的心里可就不大乐意,因觉得忠叔这是怠慢了她。
因此,这小凤儿听了,就对着忠叔阴不阴阳不阳地说道:“我说,忠叔呀,怎么你还是叫我小凤儿呀,真正我现在的身份已经不同了!你见了我,好歹给我恭敬一点!不然,我从一个低贱的丫鬟熬成了这个副小姐,我容易么我?”忠叔一听小凤儿这话,便知自己造次了,因就换了一副脸色,对着小凤儿说道:“小姐,我一时疏忽,竟是忘记了,还忘小姐您大人大量,不要往心里计较!凤儿呀,我是真有事儿找夫人!”
小凤儿听了,这才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对着忠叔说道:“忠叔啊,我这不才警告了你,怎么你又忘记了?我既然是个小姐,那就不会再做那低贱的丫鬟活计。你有什么事儿,只管自己去告诉夫人去,横竖天塌下来了,也与我无干!”小凤儿说完了,便对着忠叔冷冷一笑,方就从一边走过去了。
忠叔见小凤儿走了,心里也无奈得很,只得进了屋子,将少爷救了个人的事儿去告诉夫人。田氏在屋子里听了,心里也就有点狐疑,想了一想,因就问忠叔:“忠叔呀,这个人果然看着像是在江湖上走动的人?”忠叔就回:“夫人,我的眼睛并不会看错的。那人看着就像是行走江湖多年的练家子。您若不信,只管跟着老奴去瞧上一回。”田氏听了这话,心里本也想将儿子夏安叫过来问一问的,但走了几步,却又摇了头,田氏对着忠叔说道:“忠叔呀,咱们现在就去看看,反正这会子我现在也无别的什么事。”
忠叔就道:“好,夫人,那我领着您去瞧。”一时,田氏也就和忠叔到了那柴房外头。田氏到了这里,却又不进去,只是踮着个脚尖儿站在那柴房的窗户底下看着里头。田氏听见那房间里果然有那人的呻吟声,也就注意看了看。见此人虽然受了伤,但目光仍是炯炯,心里也觉得他不是个一般的农夫走卒。田氏回过头,便对忠叔小声儿嘱咐道:“我说,忠叔呀,你且先进去问问,看他到底是怎么回答你的?”忠叔听了田氏这话,心里既有些不明白,因就说道:“夫人,你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田氏就道:“忠叔呀,你只管进去,就问他是个来头?不,什么来头也不必问,只管问他会不会武功就行了!”田氏想问的就是这个。
忠叔听了,就道:“夫人,我明白了。”忠叔虽然这样说,其实心里压根也并不明白,但见夫人一个劲儿地对着他使眼色,忠叔只得进去了。
那武九躺在床上,看见忠叔又过来了,也就挣扎着问:“府上的小公子可叫你去帮我找大夫了?”
忠叔听了,就对着武九摇了摇头,说道:“我说,你这人的记性怎么这样不好呢?分明刚才我对你说过了,我会帮你包扎。”
武九听了,也就苦笑道:“想我行走江湖半生,不想竟是被一只野狗咬成里这样,真是不知这是不是我的报应!”
忠叔听了,也就试探问道:“你说你在江湖上行走过,可见是会武功的了?”
武九身子虚弱,听了也就回道:“不错,我行走江湖几十年,但却只是一个供人使唤的奴才。我既行走江湖,自然是会武功的。”
忠叔听了,便就又问:“那你的武功如何?”
武九如今落魄,加上身体又受了伤,更是担心忠叔因此看轻了自己,武九便就对忠叔说道:“我的武功么,自然是极好的。虽然不能和那些一等一的高手相比,但自诩还是不错。这会子我若是身子无恙,我可以跳到树上去,将那树上的鸟儿都给捉了下来。”
这话田氏子屋子外头也就听到了,心里顿时觉得喜欢,因就在外头低声儿咳嗽了几声。忠叔不傻,听了即刻会意,因就对武九说道:“你放心,俗话说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先回房,待会就给你包扎熬药。”
忠叔说完了,也就出了柴房,将门阖上了。田氏便过来道:“很好,他的话儿,我都听见了。忠叔啊,这人会武功,你可要好生给他调理,我希望他的身子骨能够快一些好。”
忠叔就道:“夫人放心,小少爷也是这样说的。”田氏听了,心里就冷笑了一声,这个儿子,她是半点不指望的了。这人呀,说到底,靠来靠去,最终只能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