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咱们柳府的名声儿从此也就败了!”随喜就坐了下来,叫花嫂儿将厨房的门窗都一一地阖上了,就将今天上午议事厅发生的事儿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花嫂儿。
花嫂儿听了,沉思了半响,方问:“随喜,果然是是这样么?大概这是有什么误会吧!我看大少奶奶不是这样脸短的人呀?”
随喜一听,口里就冷哼一声道:“你忘了她的出身儿了?这样的事儿,我看她很能做得出来。”
花嫂子一听,便张着口,说道:“那也不见得吧?这是谁告诉你的?这一个上午的,我见你哪里也未去,不一直在我身边转悠吗?”
“是小禾儿告诉我的。我想她是姨娘身边的人,并不会与我说瞎话。何况,此事也大,也不能随便说瞎话!花嫂儿,你可不知道,我听那小禾儿说,姑太太知道这偷她镯子的人是大少奶奶后,气得脸也绿了,手也哆嗦了,口里也说不出话来了!如何不真?我还听说,姨娘本是要将此事报了官,并不顾大少爷的情面的。怎奈谁都敌不过大少爷,这样大的事儿,到了最后,竟是被大少爷压了下来。如今,府上上下人等,心里都气不过呢!”
随喜固然对白秋漪求了情,但听了这样大快人心的事儿,还是巴不得秋漪立刻就倒霉的。她听了小禾儿的话,只气得鼻子都歪了。当见到白秋漪毫发无损地被大少爷牵着手回来后,随喜只恨不得跪在大少爷的面前,哀求他将大少奶奶赶走。
怎奈,她装模作样地过来给白秋漪请安时,柳墨染只是淡淡道:“随喜,你退下吧。若有事叫你,你再进来。”
白秋漪见了,便对墨染道:“墨染,切让她跟着进来。”
“秋漪,这会子我只想与你好生休息,你叫她进来,莫非是有什么事情么?”墨染说着,便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秋漪想起前几天随喜跪下与她说的话,到底人要守信,因对墨染道:“墨染,有一句话我还是要与你说道说道。你的身边,到底要多一个人伺候着。我看随喜也就不错。她在老太太的身边熏陶了那么几年,里里外外的,也颇能应付了。上回,姑太太也问你这话的,你听了,只是没给她个面子。依我看,你好歹就收了她吧。”随喜在一旁听了,心里且惊且喜。惊的是,这个当口,秋漪还不忘与自己说话,只不知她存的究竟是不是好心。喜的是,有秋漪说话,自然是比别人要强。因此,随喜就躬着身子,弯腰在那里,脸上一片绯红之色,心里一阵激动,只等着听大少爷如何说话。
柳墨染没想到这个当口,秋漪与他说的却是这些,这心里不禁就有点生气。今天,他当了众人的面,顶撞了洪氏,得罪了姑妈,合着回到落雪轩,秋漪就来与他说这个的?她的心里,究竟还记不记得他说过的话,立下的誓言?因此,柳墨染便摇着头,叹口气道:“秋漪呀秋漪,你说这话,真正叫我怎么接口才好?”
秋漪听了,就也叹:“墨染,你不如就应了我。不过是一房妾室。如今随喜也知道了,可她到底还在咱们的跟前伺候,这样总是不大好。墨染,你大人不如就大量吧。”
墨染听了,就问她:“这是你的真心话么?”
秋漪就道:“我也看出来了,随喜这丫头的心,都在你的身上。你若收了,落雪轩这里也就更清静。”墨染听出了她话里的玄机,因就问:“不收,难道这里就不清静了么?”
“不收,以后总也有人拿此事规劝你。因此,你不如老老实实地听了我的好。”
墨染听了,就叹:“你呀,其实真是没事找事!我柳墨染行事,一向都只管依从自己的心的!”
“墨染,我知道!但如今只是给随喜一个交待!”
墨染听了这话,心里更是不悦了。“交待?”他便对随喜道:“随喜,难道安心做柳府的丫鬟,真的不好么?你若愿意,随时都能配出去嫁人。你的心里,就那么不想做正头的夫妻么?”
随喜听了,头便垂得更低了。随喜的心里不禁在抱怨:白秋漪,你想帮就帮,不想帮就不帮。这赤眉白眼的,你叫大少爷如何看待我?瞧你和大少爷说话,这话里竟是含了打情骂俏之意,真正叫人不爽。随喜听大少爷这话里话外的,透着冷漠,一点也没有纳她之意,想想不禁更是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