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氏见了,赶紧将她一把扶起,说道:“从此以后,咱们就更是一条心了!你助我,我助你,如何不好?”田氏听了,自以为放了心,就掩着个嘴儿笑。
洪氏便又对田氏道:“老夫人的意思,一日不将秋漪的尸首给找到,一日就不不对外宣布她死的。我听了老夫人的意思,这才没有着人与你们报丧。”
田氏就假意道:“说到底,都是秋漪没福气。这府里做什么,都是无比妥当的。我只管听就是。”这田氏遂又与洪氏说了好一会子话,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柳府。
洪氏将老太太的信撕了,金陵的柳文慧自然没能收到。因也就半点不知府里的消息。老太太怅怅地盼了两日,见女儿没能按期回来,更是气闷。这躺在床上,咳嗽病儿就越来越重了。
清晨,深幽的栖霞谷底。
一个十七八的少女,正半蹲在瀑布飞溅的水流下,洗着野果。因潭水水底的小洞已打开,潭水的水流大半已经流到另一个出口。潭水已经半空。清册见底的水里,鱼儿虾儿就显得簇拥。
少女洗完了野果,放在一片长长的叶子上,慢慢朝潭水旁的一个小树棚走去。那树棚下,坐着一个托着腮默默凝望前方的男子。
男子面容清俊,他看着秋漪缓缓过来了,赶紧站起,礼貌接过,口道:“多谢姑娘了。”
秋漪看着他,心里重重叹了口气。那一日,她被李大麻子从万丈高崖下扔了下来,便就坠入这云深雾绕的山谷之中。天可怜见,她不曾落入地上,却是坠入了潭水。被清凉的潭水泡着,她气若游丝,但口里竟还是有气。恍惚中,靠着残存的意识,她觉察身旁有人也跳入了水中,奋力将她托起。
但谁也不知,这水底竟有一个堵塞住的小洞。这跳入的人,头部狠狠碰到了小洞的出口,因受了猛烈的撞击,一下就昏厥了过去。很快,潭里的水一下就涌入敞开的小洞。水降至她的腰部,脚丫被鱼儿虾儿螃蟹咬着,身子一个激灵就醒了过来。睁开眼眼,白秋漪不敢置信地发现,自己真的还好好地活着!
是的,她还活着!待一低头,她发现那洞口的旁侧,半躺着一个昏迷过去的男子。秋漪细细一瞧,心里震惊不已!墨染,柳墨染!他——怎么在这里?
但想了一想,白秋漪就感叹起来了。想来,她坠入了山谷,墨染在府里知道了,心急如焚,就赶着来找她了?她便挣扎着淌过去,在他身边轻声唤道:“墨染,墨染,你醒醒?”
她想,墨染的身子也还是虚弱,这一路在崖底来寻她,一定吃了不少的苦吧?她赶紧伸出手指,在他的鼻尖轻轻触了一触。摇晃着他,他一直不醒。秋漪的心里,更担心了!她看着它额上撞击得红红的一块疤痕,心里涌起无限的怜惜。
终于,柳墨染悠悠地睁开了眼睛。他看着身下的潭水,看着这附近的瀑布和水流,听着花树里的鸟儿鸣叫,心里困惑不已。
他——他这是在哪里?头疼欲裂,他不禁又抚住额头,陷入沉思。怎么回事?他似乎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他是谁?为什么会在这?
再偏头一看,一个十七八的姑娘,靠在他的身边,紧张而又关切地看着自己。姑娘看着面善,只是——他一下子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柳墨染又颓丧又难过地问:“这位姑娘,这里是哪儿?我为什么会在这水里?”他心底有许多疑问。
白秋漪听了,似乎不敢相信,这话时从墨染口里说出的。她诧异地笑:“墨染,这话怎么说?我是秋漪呀?”
“秋漪?秋漪是谁?”墨染喃喃开口,依旧困惑地看着她。
“就是我呀。墨染,你怎么了?”诧异过后,白秋漪心里更慌了。
柳墨染听了她的话,也就认真想了一想。想了许多,耳边听着那云雀的鸣叫,依旧什么也想不出,便苦笑道:“姑娘,抱歉了。我真的不知你是谁!”
他无奈地一笑,一脸的真诚。
秋漪看着他,心里一颤,她终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了!墨染——墨染发现自己在水里,就不管不顾地跳了进来!脑袋撞在了潭洞上,损了要害之处,因此什么都记不得了!
秋漪的心里又痛又怜。她缓缓地告诉他:“墨染,你姓柳,你叫柳墨染。我叫白秋漪,我是你的妻子。”
墨染一听,眼睛不禁就放出了几许光彩。“你,你说你是我的妻子?”他似还不信。
“是的,墨染,我就是你的妻子。我被歹人推下了崖,你到了谷底来找我。头撞在了潭壁上,因此就失了忆!”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