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吗?”香瑟瑟好奇问道。
纳兰北峰连忙从兜里掏出纸条来,递给她说:“师傅让我给你的。”
香瑟瑟接过纸条打开看了看——瑟瑟,你的家人已经到了京都,我让他们暂时留在机关园。狼瑞莲坠子一事并未提及。玉面。
香瑟瑟收回纸条琢磨了会,轻抬眼眸却看见纳兰北峰满脸羞涩的样子,虽是夜晚,但今晚的月色不错,还能瞧见他脸上薄薄的红云。
她扯了扯嘴角试探问道:“你怎么呢?”
纳兰北峰被她一问,旋即压低了脑袋,脸颊忽红忽烫,嘴角噙着一抹怪不好意思的笑容,磨压着两个拳头,许久,才轻声道:“娘亲说要给我说一门亲事,嫂子,你可不可以给我去看看那位姑娘?”
香瑟瑟轻蹙眉心,这小屁孩自己都照顾不好竟然要成亲呢?还真替即将要嫁给他的那位女孩担忧。
一会儿,她试探问道:“为什么让我去看看?”
纳兰北峰抿紧唇,扬起两个羞涩的酒窝,看向她笑眯眯说道:“因为我喜欢像嫂子你这样的女人,你给我去看看她是否跟你一样。”
“……”香瑟瑟骤然满脸黑线,但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点头应声,“嗯,是哪家的姑娘?”
“上官家的。”纳兰北峰忙说道。
“上官家?”香瑟瑟低念了句,琢磨了会,回想起记得之前纳兰褚旭也是打算跟上官家联姻的,但这上官家只有一个女儿未出阁,莫非还是跟纳兰褚旭定亲的上官佩尔?
“嗯,我找个时间给你们看看合不合适。”香瑟瑟微笑道。
“多谢嫂子!”纳兰北峰道了句,就像小鹿一样跑了。
这上官家在京都也是显赫的家族,深得皇上重用,联姻一事,是大夫人的意思呢?还是世子爷的意思?
香瑟瑟还琢磨着,沿着路径慢步,无意抬眸看见站在不远处的灵隐,她敛了敛眸色,抬头看月,侧头转向灵隐说道:“我到外边走走,你回去跟你的主子说一声,我过几天才回来。”说着,转身往另一边岔口走去。
走了几步,香瑟瑟扭头看向一直跟在后面的灵隐,轻沉眸色问道:“你怎么还跟着我呀?”
灵隐不紧不慢回答:“回少奶奶,公子吩咐,奴婢必须寸步不离跟着你。”
香瑟瑟回过头来,迟疑了会,转身往凝晖堂的方向走去。
回到凝晖堂看见纳兰褚旭和白若惜在亭子里,香瑟瑟很快收回目光独自回到屋里,她才刚换下衣服,纳兰褚旭就回来了。
她还坐在梳妆台前,轻梳发鬓,若有意味道:“快到十五了,白姑娘留在凝晖堂,我若一天到晚关着窗户,不妥。所以,我想到外面住几天,不需要灵隐跟着。”
背后的纳兰褚旭冷嗤道:“到外边暂住?仅仅因为十五的事情?”
香瑟瑟紧了紧手中的玉梳,沉默。
他看着她停顿的手,紧接着冷声问道:“因为若惜?太君的意思明显,她这是要我们好好相处,你这时搬出去,是让谁难堪呢?怎的,你就那么容不下她吗?这几天你必须呆在这里。”
最后一句话,是命令。
闻言,香瑟瑟依旧沉默,心尖滴落疼痛的水珠,像涟漪般一圈一圈荡漾开去,无止境,无落点。
她才刚把玉梳放下,忽然被身后的他抱紧,她的眼圈跟着莫名地红了。
“就忍几天。”纳兰褚旭在她耳边低沉道。
香瑟瑟推开他的手,拂袖转身回到床上,她好讨厌这种窒息的感觉,好讨厌自己为何只剩下这么一点度量?
纳兰褚旭侧卧下去紧抱着她,任她怎么挣扎就是不放手,也不说话。
香瑟瑟紧抓着他的衣服,许久,轻声道:“带我去骑马。”
“好。”纳兰褚旭应了声,忙把她扶起来,拇指轻抹她泛红的眼圈,旋即牵着她的手向外走去。
“喂……”香瑟瑟踉跄追着他的脚步喊,“还没梳妆穿衣呢……”话音未落,她就被纳兰褚旭拦腰抱起,披头散发被他抱了出去。
披星戴月,策马奔腾,三千青丝在月色中缭绕,淡淡的香气弥散在夜色中。
翌日响午,断断续续传来敲门声,房内相拥而眠人睡得正酣,二人披散的青丝自然地交织在一起,呼吸的节奏温恬和谐。
敲门声不断,香瑟瑟搭在纳兰褚旭身上的手随意挠了几下,纳兰褚旭嘴角擒上一抹浅浅的笑意,抚了抚她的脑袋。
许久,两人才混混沌沌醒来,各自缓慢睁开眼睛,纳兰褚旭提起手来轻拨枕在自己臂上的人儿的发丝,再扶着她坐起来,沉声问道:“何事?”
“回公子,”外面的灵隐恭谨回答,“宫里来了圣旨,穹戈夫人从云京回来,暂时入住旭王府。穹戈夫人的马车一个时辰后就到,王爷命全府上下都必须盛装出迎。”
“穹戈夫人?”香瑟瑟轻念了声,侧头看向纳兰褚旭。
纳兰褚旭忽然沉了眸色,若有所思低念:“穹戈夫人是先皇的嫡亲妹妹,当今陛下的亲姑姑,戈仪公主,远嫁云京。这女人很不一般,曾助先皇平定叛乱,得了免死金牌,也是她把当今陛下扶上皇位的,陛下都忌惮她三分,封她为穹戈夫人,这不仅仅是称号,而是权力的象征。”
香瑟瑟琢磨了会,迷惑问道:“既然如此,她回来了,为什么不住进皇宫而是到旭王府呢?”
见他的眉头皱得紧,便知道此事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