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正在回暖,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博美离开了东京,但也没有在国内现身。安长生似乎遇到了棘手的事,许久不再出现。
江泽愿很忙,顾明溪很忙,朱蒂很忙。而我,闲了下来。
我虽然不再去公司,但依旧每日画稿,为钟鼎设计珠宝。
偶尔我会去末柒,却再没遇见过顾明扬,倒是有一次意外,我碰见了陆韩。他看见了我,我也看见了他。我们不知道彼此的近况,他没有上前打扰的意思。点头之后,离开了酒吧。
我喝了少量的酒,趴在吧台上,打电话给了代驾。
我眯着眼看手中绚丽的鸡尾酒。很漂亮。
我的脑袋里想了很多事。那些我依旧记不起的过去。还有那些被揭开的伤疤。以及现在在江泽愿身边,宁静安逸的生活。
就像一场梦。我的伤疤已经抚平,我已经不再疼。我有强大的信念活下去。所以为了活,我曾不折手段。就为了活,为了更好的活。
爱,刻骨铭心,恨也一样。
我不怪吗?那些纠缠着我的噩梦。和这一切牵扯有关的一切。我疼不疼?我怕不怕?
但我又怪吗?怪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我的亲外公,怪这一切的所有帮凶。
我是个好人吗?我是吗?我不是吗?我怨恨过,弄瞎过别人的眼睛,甚至杀过人…在我落魄无比的时候,我利用了我自己,创造了生路…
我并没有那么恨。只因我从来都太容易满足。
我满足程伊诺不离不弃,满足朱蒂无微不致,满足顾明溪容我在身边,满足江泽愿爱我如命。
这一路走来,我一直沉浸在仇恨与满足中。
就像此刻。
一个怀抱扶起了我。一向寡言少语,即使看见我睁着眼睛差异的看着他。
"莫肖?"在我的诧异里,他松开了环抱我的手。
“我送你回去吧。”在片刻尴尬之后,他说。
“我叫了代驾。”说完,我想到了什么。笑着说“走吧。”
再无话。我的思绪却一直在飘,一些我记忆不深刻的画面浮现出来。我的金牌代驾,从来都是莫肖…
程伊诺楼下,我试探的问了句“上去坐会吧!”
“公司还有事。”他站在我对面,安静的看着我。他总是这样,所有的情绪都不表露,他是顾明溪的助手,顾明溪的情绪是冰冷,而他,没有情绪。
经过这么多,一切似乎都变了,但又好像没变。
“公司…还好吧?”我已经属于没话找话。我下意识想挽留,挽留这将近三年的友情,以及朝夕相伴的默契。
“还好。你呢?”他说的轻松,我听着却觉得沉重。
“我也还好。”
“那我走了,再见。”
“再见。”
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我搞不懂我应该作何心情。
上楼时,程伊诺已经将门打开,等着我,房间里有些乱,但整理箱等一些东西就摊在沙发上,还是看得出,她要出远门。
至于程伊诺自己,躺在阳台上的摇椅上,吃着苹果,喝着水。茶几上放着一摞育儿书。
不知道从哪本书上学的,她吃的主食很少,除了一些有营养的必须品之外,她不停的在吃水果,还有喝白开水,手机几乎不再碰,有时间就看看书,晒晒太阳。
她的性情变化太大,饶是我也觉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