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形与魂
在东西蜀山江湖停战的沉闷的一百年中,已经成为传说的天梯寺剑法的真迹,却被闲来无事的武学理论家发现了。
原来夜雨大师真的留下了天梯寺剑法,只是不是以剑谱的形式流传。
七十年前,一本《蜀山访碑记》的闲书出现在西蜀山百花谷谷主的案上,这是一位和夜雨大师同时代的隐者所著。
在这本书中,著者在一小段文字中提到了一座蜀山深处的古寺,叫做千佛夜雨寺,这座古寺中的千佛堂里的千尊佛像姿势怪异,非佛家造像之所有。而引起蜀山江湖注意的是,著者提到这座古寺里有夜雨大师的碑铭。
这本著者自己手写的册子,没有刊印,没有人想去读它。但它却穿越两百多年,一个偶然的机遇到了百花谷谷主的案头,百花谷谷主偶然翻看一页,看到了这一小段文字。这只能说是偶然,然而这偶然折射出的是蜀山江湖必然的宿命:
没有人会忘记天梯寺剑法,即使他们已经相信没有这样的剑法,但在他们人生的背后,他们一直在梦中找寻。
如果如果真的有天梯寺剑法,那么,那些有若剑舞线条流动的佛像雕塑造像是不是可以传达其剑意之真呢?
百花谷的谷主这样想。
蜀山江湖的人也这样想。
当他们这样想时,天梯寺剑法的梦魇或者说诅咒已经注定要回到蜀山江湖了。
没有人可以忘记试剑坡上的剑影和身影,因为时间不会忘记它创造过的最美的东西,忘记了,只是为了下次更好的回忆它,回忆它时多一份意外的惊喜。
历史总是在重复,在一次次地回忆发生过的事情。
一个真正的蜀山武者最后不可避免地要去虚构他的天梯寺剑法,因为那是一个武者的极致。
蜀山武学理论家们开始在各种典籍中寻找关于千佛夜雨寺的蛛丝马迹。他们在两百年前的六剑堂堂主退隐江湖后所著的《归田琐忆》中读到了一段轶事:
当时东蜀山最繁华的顺庆镇上,一家叫做“一锭”的银楼,来了一个手艺高超的北方银匠师傅,他的银饰技艺为蜀山人所未见,而后来爱打探的蜀山人发现他竟然是北方帝都的宫廷御用匠作,能把他请来的人和把他请来的人正是夜雨大师。
夜雨大师不爱银饰,从各种官方记载和野史来看,都可以肯定。但是,夜雨大师自己的《天梯寺夜话》中说过,天下材质中,只有白银的光泽最能表现剑法的意蕴。
这当中有什么联系呢?
很容易想到:夜雨大师要将他的剑法真意寄托在白银饰品上。而这需要一个技艺出神入化的银匠。
东蜀山江湖开始追寻那位三百年前的银匠踪迹,一直追寻到他北方的家乡。什么也没有找到。除了一个抽象的“北方”。
直到三十年前,一个落第秀才从成都府郁郁回到建昌老家的途中,游山玩水,排遣愁绪。夜宿蜀山无数的古庙中的一座时,夜半难眠,月光如烂银子般烂在荒山古刹时,他被月光下水井边一块大石上的几行剑刻的字迹迷住了,那字迹龙蛇难辨,却自有一段人生无可如何的悲怆之意。
落地秀才将其拓印下来,将这夜雨大师的书法也是剑意之真迹重新带回了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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