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七始终密切地注意洛桑旺阶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心里早有一些不妙的预感。这时,他连忙强自镇定地说:
“红军是最坏的汉人,比方说,他打伤了你。”
“哼,刚刚听说。”洛桑旰阶千总挥了挥手,盯着魏七说,“这么说,你打算今天晚上,不,明天拂晓,攻打红军?”
“对,用全力打。当然了,全靠千总您的帮助。”魏七奉承地说。
洛桑旺阶把奶茶往桌上一摔,瞪起眼说:
“不去!”他走出房子,站在门口,回过头来喊着,“我不出人!”
魏七强忍住气,说:
“洛桑旺阶千总,我是奉蒋委员长命令来的。”
“是啊,魏司令是奉蒋委员长命令来的。”哲仁嘉错应声说。
“你听?你服从?”洛桑旺阶抓住门框,瞪着哲仁嘉错。
“服从!”哲仁嘉错肯定地说。
“我不是畜生,我可不服从。我不管什么姜委圆长、蒜委圆短的,他和你们一样,管不了我。”老洛桑旺阶千总忿忿地说完了,大步走到里头屋。
哲仁嘉错千总的脸色气得铁青。要不是魏七劝他来,他才不和这个老对头见面呢!来了,还受老牦牛的气!他跳起来,从身上拔出腰刀,就要扑进去。
魏七一把抓住了哲仁嘉错,连忙说:
“千总,别动刀,在人家的管地,不能找亏吃。咱们自己去。”
3
哲仁嘉错千总的骑手们正和洛桑旺阶的姑娘们打得火热。甚至互相间已经唱起歌儿来了。只要唱歌,就会产生爱情。小伙子们跟上魏七受尽了苦头,今天,见到这么多漂亮的姑娘,能不兴高采烈么?先慢着,也许高兴得有些太早。
他们和藏族姑娘们对坐在寨子边上的林子里,唱着歌儿。
一个美丽的姑娘,头上梳着十七根油光发亮的辫子。她穿着粉红色的短上衣,天蓝色的长裙子。白白的脖项上套着一个带锁的银项圈,细细的项链是用珍珠穿成的。她在姑娘群里坐着,婉转地唱着动人心弦的歌儿:
天上的太阳啊,闪着金色的光,
这是普天下最亮的光哟;藏人的姑娘啊,
散放着清香,这是普天下最美的姑娘哟。
小伙子们你看我,我看你。其中的一个青年唱起来:
天上的太阳啊,闪着金色的光,
朵朵的白云哟,紧靠太阳,
它是太阳的情郎哟。藏人的雄鹰啊,
挺着胸膛,他是姑娘们的情郎哟。
姑娘们笑了,又唱起来:
天上的太阳啊,永远晶亮;
藏人的姑娘啊,心里更亮。
小伙子们哟,却和牦牛一样,
你们为谁佩上啊,那杀人的刀枪?
青年们唱:
天上的太阳啊,永远晶亮;
藏人的雄鹰啊,心里更亮,
为藏人的姑娘啊,奔驰四方。
姑娘们嘲笑地唱:
天上的太阳啊,永远晶亮;
藏人的姑娘啊,不爱糊涂的情郎。
为谁追赶红军哟?红军是地上的太阳!
唱完了这支歌儿,姑娘们站起来,手拉着手,连看小伙子一眼都不看,脸上带着嘲笑的神色,走了。
骑手们呆呆地站起来,看着姑娘们嬉笑的背影,心里都有一股莫名其妙的苦涩的滋味在翻腾着。是啊,连他们也弄不清楚,到底是为了什么追赶红军呢?
一声尖厉的呼哨,惊醒了他们的迷惘的沉思,连忙跨上马,奔进了寨子。
骑手们在寨子里下了马,走到哲仁嘉错千总的面前,等候下文。
哲仁嘉错满肚子火正没地方发泄,便横眉立目,一脸怒容地朝这群骑手们大喊着:
“上马,混蛋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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