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 九重帝后心（三）

    叶皎兮霍然抬头，不可置信地盯着太后，结巴道：“兰、兰姨？你你你真是兰姨？”

    太后蹲下身将她拉起道：“不然呢？现在你躲不过我的石子不说，连真假容貌都分不清了？易容术白学了吗？”

    叶皎兮仍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颤了颤双唇，“你……是太后？”

    太后微微一笑，“怎么？这样就傻了？我可从来没有说过我不是太后。”

    叶皎兮一噎，说不上话来，太后又道：“行了，别久留，快出宫去，记住我的话，别到皇宫里来胡闹。”

    叶皎兮点点头，忽然又想到什么，问道：“师父知道你是太后这事吗？”

    “当然知道。”

    “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难道师父从前是朝中之人？”

    太后轻声一叹，“很久以前的事了，不提也罢，你快走吧，被禁卫军发现了不好收拾。”

    叶皎兮点头，转身正要离去，天后忽然叫住她道：“慢着，你又偷了什么东西？”

    叶皎兮自袖中拿出寒玉冰蟾，晃了晃笑道：“放心吧兰姨，不是玉玺，只是寒玉冰蟾而已，二师兄寻它寻了很久了，我得拿到他眼前显摆显摆。”

    太后噗哧一笑，“你呀，都十七岁的大姑娘了，还是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谁会娶你。”

    被太后这么一说，叶皎兮便想到了一个极其重要的问题，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兰姨，过一会儿的晚宴，你……去吗？”

    “我身为太后，自然是要去的。”

    看来躲不掉啊，叶皎兮搓着手指，低下头正打算坦白，忽然听到沐子凌的声音在拐角处响起，“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让我好找。”

    叶皎兮抽抽嘴角，认命得闭了闭眼，暗道他来得可真是时候。

    太后闻言则是一惊，侧头向沐子凌看去，目带询问。

    沐子凌见是太后，心中一紧，忙行礼道：“儿臣见过母后。”看了眼叶皎兮，又道：“母后为何与湘莞在此？如若湘莞有无礼之处，还望母后海涵。”

    太后轻蹙眉，“湘莞？”

    叶皎兮将头埋得更深。

    沐子凌道：“正是，先前母后在灵山寺，因此还没有见过，她便是儿臣新娶的王妃，相府千金林湘莞。”

    太后回过头看了眼叶皎兮，“林湘莞吗？哀家可不是傻子，三日回门也回过了，你该知道她不是吧？”

    沐子凌大惊，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太后又道：“还不给哀家从实道来？”

    沐子凌见已瞒不过，只得如实道：“林湘莞大婚那日不知所踪，她是代嫁来的，后来被揭穿后，儿臣为了不惹人非议便将她留下了。”

    “凌儿，你与相府的亲是哀家赐下的。哀家不瞎，当年楠儿软禁，你在边关的动作，以及宫中的娆太妃，哀家都看得清楚，如今圣上对你的态度你也再清楚不过，哀家给你这门亲，是想给你一层保障，让你们兄弟势均力敌，让楠儿暂时动不了你，让朝政稳下来。可你这般作为，便是欺君之罪了。”

    沐子凌忙跪下身道：“儿臣明白母后的苦心，可是林湘莞……是同人私奔的，此事若是传出去，恐怕有损皇家与相府颜面。”

    太后瞥了叶皎兮一眼，心中了然，道：“如若如此，那如今也只有这般了，但过段日子就说王妃染病逝世，你同相府道一声便是了，错本就在相府。”

    “儿臣正是此意。”

    太后点头离去，经过叶皎兮时轻声斥道：“是斩风吧？你们就没有一次让我与你师父省省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