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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生的神色忽然就冷了下来,他重重地搁下茶盏,看着神色冷静的太平:“萧太平,你在害她。”
太平神色未变,只是冷静地看着顾长生,道:“你不是不知道,红丸对女子身子究竟有多大害处。她才十七岁,一旦调养不当,可能此生都不会有孩子了。”
顾长生叹息一声,神色和缓下来:“太平啊太平,你怎可如此妇人之仁?她如今在皇帝眼皮子底下,一旦有孕,她难道还能活着出来?”
“你不懂,顾长生。”太平不知怎么的,只觉得心里有些发凉,再望向顾长生的眼睛里多了几分凄楚:“云姑娘自己是愿意的。”
太平那一日递她红丸时,她伸手轻轻抚着自己的小腹,那双木然的眼睛在听到“孩子”两字时,蓦然变得灵动起来。
太平那时突然动了恻隐之心。
她行事向来只凭对错,不存私心。可她那时想了许久,终于还是将那红丸偷偷换了,才递给云棽。
或许女子之间历来相争,也历来相惜。尤其是她二人本就都深深爱着,却又终究爱而不得。
“她愿意,她愿意...”顾长生眉心微微蹙起,忽然剧烈地咳了起来,太平几步上前,轻轻去顺他的背。
顾长生半晌才止了咳,淡淡地道:“她愿意便是错的!太平,我原以为你是个沉稳的,却没想到你也做了这样意气用事的事。”
他的声音有种低低地失望,直戳了太平一下。她跟在他身边这么久,从未听过他对她这样失望。
他鲜少动怒,每每一次,便会旧疾复发,若是平时,她便会为此事自责许久。唯独这件事儿上,她自觉自己没有做错,想必在顾长生眼里错的,不过是为了全云棽的心意,而难得的一次恻隐之心,差点让云棽身入险境。
可她也是女子,她怎么能读不懂,云棽每每提及薛楚时的眼波流转里该有多少爱而不得的伤怀。
太平见顾长生神色冷淡,怕自己多说再惹他不快,便不再多言,只是静静地将那沓理好的折子抱在怀里,侍女替她打了帘,她便静静出门,只留得一室炉火熊熊带起的暖意,和掺了药的熏香。
顾长生有些疲惫地靠进圈椅里,微微阖上眼睛。
云棽这一昏迷,便是三日。周身像是浸在冰水里,又像是在火上反反复复地烧灼着,直令她辗转反侧,想睁开眼,可那眼皮沉沉的,怎么也睁不动了。
说来也怪,梦中总是反反复复地响起一个婴孩的啼哭声,还有薛楚熟悉的,清泠的声音,他说,阿棽,我在。
她以为薛楚陪在她身边,还是如同从前那样笑意轻缓地握着她的手,心里一喜,差点笑出声,睁开眼睛,这一梦便醒了。
阳光轻柔地落在绛紫色的帐幔上,金钩将帐幔卷起,束在两侧。满月型的一道拱门两侧是雕花的,镂空的木板,上头搁着不知何年何月的青瓷白瓷。屋里熏着香气宜人的熏香,隐隐透着股药味儿。
“这...”她周身乏力,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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